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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大厦楼下,我叮嘱谭震:“帮我把朱雀带回去,别让它乱说话。”
谭震:“几点结束?我来接你。”
“喂,我是惹祸精,但也不用这么紧盯着看管啊,”我哼了一声,“大律师,你不忙嘛?”
朱雀:“带我,带我。”
“我去的地方,不能带鹦鹉。”
“不聪明的巫,我们有契约。我附在契约上,在你的识海,别人看不到。”朱雀紧贴着我的胳膊,哭唧唧,“不许丢下我。”
我犹豫一下:“行吧,你愿意缩在契约里,就跟着。”
朱雀欢呼,鸟眼得意地瞟了谭震一眼,发出火红色光芒,飞进我的识海契约中。
谭震端坐在驾驶位,面无表情,一个眼神都没给坐在副驾上的我。不过从他抿着的嘴角和紧握方向盘的手指,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只是我们才认识几天,彼此并不了解,我又不好窥探别人隐私,也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抚他的情绪。赶紧招呼一声,飞快下车。
迈巴赫从我身边轰鸣而过。
难怪英俊多金也找不到女朋友,这性格委实过于恶劣。
我抬头看看高耸的曙光大厦,再翻翻记事本确定楼层,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小时,不过面试嘛,提前一会到,才显得重视。
大学毕业将近一年,我是半点工作经验都没有,师父想让我留在山上专心修行三年。
不过我勉强待了大半年,实在太无聊,软磨硬泡着让师父同意我下山,还不知天高地厚地跟师父打赌,我不依靠玄门手段也能养活自己。
信心满满地到京城,然后刚刚第二天就打电话找抱阳道长求助,我猜……师父在山上一定笑不活了。
现在咬紧牙关,也得找工作,赚钱养活自己和朱雀,唔……崽实在太能吃了。
明明是只朱雀,为什么跟饕餮一样。我好像在填一个无底洞。
我都怀疑这是师父和特事处,一起做的局?让我契约一只贪吃的朱雀,恶意花光我的储蓄。
掰手指算算,上个月的稿费还有十多天才能发下来。特事处的津贴只是锦上添花,不能指望雪中送炭。
要养崽糊口的成年人,压力山大!
傍晚,我吃过晚餐,坐在中庭的花架下画符箓。前几天在谭师叔那里拿的卡纸,赶紧画出来,才能赚钱。虽说不依靠玄门手段养活自己,但养活朱雀没毛病。
拿着一沓卡纸,分成三份,三分之一画辟邪,三分之一画安神助眠,剩下的画招财。
我的灵力充足,今天一次性画出来,做一下处理,明天交给谭师叔上架。
调和上等朱砂,调动精气神,专注于笔下灵力均匀输出,一口气画了十几张辟邪符。
辟邪符是我从小练习的,最熟练的符箓之一,也是玄门看家的本事。
休息一会,开口叫住第三次从我面前路过的谭震:“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谭震摇头:“没事。”
“没事?你在我面前晃悠三圈了。”
“这是我家。”
行吧,你家你有理,想怎么走怎么走。我低下头准备继续画安神助眠符。
谭震又转了一圈,坐在我对面的石凳上,低声道:“你今天面试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你转悠来转悠去的,就想问这个?”
谭震没说话,表情略不自在,刚洗过的短发,软软的趴在头上,没有白天的凌厉,在傍晚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乖顺。
我坐下重新调整朱砂配比:“看在你真诚关心的份上。我的面试都通过了,不过还在考虑去哪个。工作毕竟是双向选择,我准备多面几家公司,再对比一下。”
“哪个?”
“我下午面试了两家公司。在同一栋大厦,效率优先嘛!”
“什么公司?需要我先调查一下吗?”
我怀疑地看向谭震:“这么好心?不会是谭师叔交待,让你搞丢我的工作吧?”
谭震摇头:“不是,我……就是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昨天你签的委托协议,与你有关的法律事务,都由我们律所负责。你是我的vip客户,我得为你的权益考虑。”
借口找的不错,越说越顺溜。
我笑笑也不深究,对他说:“一家是杂志社,另一家是出版公司。”
“纸媒?夕阳产业。”谭震皱皱眉。
“嗯,杂志以人物访谈为主,还需要拉一些广告。出版公司主要做畅销书,成功学,管理学,心理学之类的书,”我解释道,“虽然纸媒是夕阳产业,不过市场需求还是有的。要看怎么营销了。”
谭震:“我以为你会去互联网公司。”
“互联网是朝阳行业,没错,但也要考虑现实问题。我是传统中文专业毕业,不懂那些编程技术,也不想把自己陷入代码的汪洋里。其它岗位含金量有限,可替代性强。即便现在看着给的工资高,但可持续性不强。”
“新兴的网络媒体发展确实很快,但要替代传统媒体,也不那么容易。纸媒看着是夕阳产业,但对新人从业者来说,是最容易提升基础技能的,比如写作、编辑,校对,运营。”
“夯实两三年基础,只要技能在手,无论我以后转向哪类岗位方向,都能快速做到能力迁移。”
我抬头看着认真听我说话的谭震:“现在对我的选择,还有什么疑问?”
谭震思索一会:“你没有想过在一个行业深耕吗?选准一个有发展潜力的行业坚持下去,一步一步努力。积累下的能力和人脉,会助你走的更稳当。”
“你觉得,我能在外面逍遥多久?”
“什么意思,有人控制你的自由?”谭震眯了眯眼。
“当然不是自由受限,而是……”我思考着怎么说比较容易让他理解。
“我有大巫血脉,你知道吧?”见谭震点头,我继续道,“每个氏族传承的大巫血脉觉醒,来到世间都有自己的职责,或者说使命。无论我多么抗拒,也懒得管事情,但有些责任,该我承担的,我不能袖手旁观。就像法律,某些权力可以放弃,但是责任和义务必须承担。”
“大巫很难长寿的。”我抬头仰望疏朗的星空,叹口气,“我们祭祀神明,祭祀先祖,都会献上各种祭品。大巫在最后时刻,献祭的就是自己。”
谭震目露震惊,张张嘴半晌没发出声音。见我看着他,冷哼一句:“无稽之谈。”
我哈哈大笑出声:“所以我选择工作,不考虑长久,全凭兴趣。工作嘛,只要足够有趣就好。”
谭震站起来在石桌前转了两圈,冷静下来,盯着我,沉声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朝他眨眼:“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