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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爬山，边咬牙切齿地咒骂姜乌，稍稍缓解心里的郁闷。
想当年神农氏与轩辕氏中原大战，最终以炎黄二帝合作，共同收拾了东夷而结束。（蚩尤，我就看看中原的热闹，怎么把自家部族看没了呢！）
炎山祭坛，是黄帝为祭祀炎帝而设。
轩辕黄帝不仅在炎帝葬身之处，设置祭坛，还迁了姬氏一支族人，就近居住，每年举行祭祀仪式。
神农氏三位大巫一合计，把姜氏的一支血脉，也安置在祭坛附近，与姬氏比邻而居。
当初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不得而知，只能从共同的契约中看出某些端倪。
尽管现代人都自称炎黄子孙。
不过当初神农氏和轩辕氏，两个部族，唔……大概是在斗争中求和平，和而不同，求同存异……
不管怎么说，黄帝对故去的炎帝，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和礼遇。
我艰难地爬到炎山顶部。
果然祭坛大门被挖的坍塌，触发了祭坛的法阵。阴气和浊气顺着塌陷的缝隙混杂外溢，在入口处形成龙卷风般的能量气团。
普通人看不到，但在我的眼中，红色的气团里夹着丝丝缕缕的阴沉黑气，一副老子不好惹的样子。
从洞口吹出的风，时而阴寒刺骨，时而爆烈干热。
我摸摸洞口旁的石头：“修行有成，不容易。小石头，你跟过来做什么？”
石头上的裂缝弧度变成笑脸的模样，传达着简单的思维。
【大巫，祭坛，天崩……】
“你是祭坛封门石吧？”
小石头：【天崩，掉落……】
“你是想留在祭坛继续封门，还是想跟我离开？”
小石头：【大巫】
我抚摸着石头光滑的表面：“本体不行，只能把你的石心带走。”
小石头：【大巫，一起……】
“好。”
休息片刻，我从包里取出三块宝石，镶嵌在巫杖的凹槽处，恢复巫杖的全部威能。
自身巫力不足，只能假借外物了。
以巫杖为引，将祭坛中混乱的能量引入虚空，眼见红黑夹杂的能量风暴直上九霄。
我手执巫杖，低声吟唱着巫颂，避开祭坛外围散落的风化的骸骨,一步步走入祭坛。
越深入祭坛，尸骸越多，保存的也越完整。
大部分人类尸骸都保持着向祭坛中心跪拜的动作，接近祭坛中心的几位，是部族的巫师，历经千年还能看清他们满足的微笑表情。
这些都是神农氏一族希望追随炎帝而去，自愿献祭的族人。
我低声唱着巫颂，以虔敬之心赞美神明，赞颂先祖，抚慰亡灵。
随着子时的到来，十五的圆月，透过祭坛顶部，束成一道银辉，直直地照在祭坛中心位置。
我站入月辉的中央，吟诵巫颂，以自身巫力沟通天地神明。
被迫提前觉醒巫族血脉的弊端显现出来了。
巫力不足，无法支撑我完成整场祭祀。
可是已经站在这个位置上，祭祀一旦开始不能中断，哪怕巫力不足，也只能硬撑下去。
不然炎山方圆百里的所有生命，都得作为祭品填补进来。
咱就说，大巫这种动不动就得献祭自己生命力，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也就姜乌那种二货才愿意干。
不知道姜乌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说什么黄帝祭。
鬼才信他的话。
以他脑抽的德性，对神农氏的崇敬程度，知道炎帝祭坛现世，怎么可能不来。
不过我现在没空理会姜乌的打算。
我一边虔诚地吟唱，继续祭祀的仪轨；一边抽离出来，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向祭坛和祭坛中心的自己。
主打一个精神分裂。
“大巫，在祭祀？”一声清脆的鸟鸣在我识海深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