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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动没给京城带来多大恐慌。
因为除了不结实的贫民的房子倒塌了一部分,其余都完好无损。
人们对淮阴伯府安家只有荣寿堂的房梁倒了很是疑惑,好像荣寿堂才重新建好。
有灾有难习惯往不吉利方面去想,那天晏九和益阳郡主,还有安茂章回去,是瞒不住的。
有了一个传闻,说晏九是安茂章旧友之子,他找上安茂章提亲,想娶益阳郡主,安茂章带他们回伯府商议。
至于益阳郡主已经不是安家人,为何晏九还要找安茂章,还有安茂章已经出家,为何带他们回伯府,都认为伯府的人和事一直是乱七八糟没有规矩。
人们全部注意力在晏九身上,原来他不是太监,原来他脸上有疤痕,以前戴的是面具。
然后就有人想这是安家祖宗发怒了,房梁倒塌,什么乱七八糟,不是安家人都滚出去。
晏九对于这个传闻很吃惊,他还没顾得上怎么对外去说这个事,传闻已经有了。
那天安家出事,他第一件事就是让尚嬷嬷管理好伯府下人,范太夫人年纪太轻,没有经验。
大夫诊断完受伤人情况之后,他派人把益阳郡主送回树杈巷。
益阳郡主回去之后,马上去见义父,迅速把事情给义父说了,除了最早换孩子的事情。
她觉得义父知道晏九是安家原配之子的事情,给义父讲的目的也是想问义父怎么对外解释。
一尘大师首先说了一句:“这不是胡闹吗?”
想了想说道:“你别管了,交给我。”
益阳郡主觉得义父性子虽然不太好,办事还行。加上多少也猜出义父身份不一般。
等她听到外面的消息,急忙跑来见义父。
一尘大师说道:“怎么了?”
益阳郡主说道:“别人能相信吗?”
一尘大师说道:“管他信不信,不信还能跑到安家去问个明白?现在注意力都在晏九身上呢,谁还管安家那点破事?安家乱七八糟又不是第一次。”
益阳郡主想了想也是,只有义父才会快刀斩乱麻,她和晏九都是当事人,考虑的要多。
“死了就死了,没死的让他们闭嘴!不然说安家那个老不死的是妾室冒充嫡妻?更加乱七八糟。说晏九姓安?祖母死了他守孝?这样正好,他姓晏,你姓成,八竿子打不着,该考虑的是你们俩的事,其他的用不着别人知道。”
益阳郡主乖乖回屋想事去了。
她也没有想到安老太太就这么死了,她心情复杂,她重生回来,满腔仇恨,让安老太太一句话,搞得她不知道恨谁。
安老太太说她像陆慧茹,又蠢脾气又蛮横。
如果自己聪明,像安桑梓一样,就算安老太太故意溺爱,她也不会变得没有教养似的无理取闹。
嫁到郡王府,如果自己机灵,在觉得陈序不对劲的时候,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而不是继续指望安老太太,她也不会落到那个地步。
安木棉如今就像她上辈子,她还有疼爱她的父母,可是每次见她胆战心惊又强装傲气,不就是自己上辈子的模样吗?
上辈子安老太太对她在郡王府不管不问,这辈子对她的亲孙女安木棉同样不管不问。
按照安老太太这么聪明的人,她能不知道郡王府是个火坑?
安老太太以前一个妾的身份,又是在害了人命的情况下,靠自己翻身稳坐安家主母,是不是觉得她和安木棉也应该靠自己,在她的心里,是你们没本事,怨谁?
怨天怨地,为何不怨自己蠢?
安老太太已经死了,谁也不知道她对此是怎么想的。
益阳郡主又想这次地动,上辈子没有发生,她不知道为何,又不能问人,去师傅那里找书,看有没有解答。
没有头绪,只好找一些有异象记载的书看。
公输先生见益阳郡主这个节骨眼上蒙头找书看,奇怪。
益阳郡主看到周语上记载:幽王二年,西周三川皆震。伯阳父曰:“周将亡矣!夫天地之气,不失其序,若过其序,民乱之也。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蒸,于是有地震。
拿给师傅看,公输先生解释道:“东坡易传写到:天地一物也,阴阳一气也,或为象,或为形,所在之不同。”
益阳郡主以前在伯府没学到什么知识,只是读了女论语,安老太太说女子认得些字不当睁眼瞎就行。
这两年她跟着师傅才学到一些,师傅说的隐约能听懂。
公输先生说道:“这样说吧,就好比一个人,阴阳要调和,阴阳错杂,寒热混淆,病重也。”
益阳郡主点头,问道:“不是异象?”
公输先生说道:“哪来这么多异象?那都是应付人的,就算有异象,我也见过,比如大灾来临前鸟雀飞动、犬吠转圈,那是它们比我们人有预知。我们人比动物会说话有文字,但,有些方面,不如。”
这个益阳郡主知道,她养了狗后,觉得狗就是不会说话,真的很聪明。
这几天她顾不上外面议论什么,甚至顾不上去想晏九要和她成亲,就埋头找书看。
听了师傅说的话,释然了。
她这辈子和上辈子不一样,那别的也有不一样没什么奇怪。
这几天她闭门不见人,等问门房都有谁来了,说安伯爷也就是英华和侯小姐天天来两趟,薛家来了人,还有平阳公主派人来了一趟。
益阳郡主这会才要面对她和晏九的事。
除掉其他,这个事对于她来说是欢喜,突如其来的欢喜。
她顾不得别的,换了衣服出门坐马车去了大佛寺后山,晏九住在那里。
去了之后,没见人。
益阳郡主也没进木屋,在她上辈子埋葬之地站着。
上辈子的她,如果是安老太太害的,不如说是她自己蠢死的。
但陈序这个恶人,她不会放过。
晏九在外面办事,突然心里突突跳,他把事情交代好,骑马回了大佛寺后山。
老远看到益阳郡主站在那,孤零零的背影。
风把她的裙摆吹动,只见她手里拿着什么,一下一下地掰着往地下扔。
晏九眼睛湿润,眼睛炙热,他下了马,一步一步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