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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笠幽眸盯着他,掩住阴森目光,似笑非笑回他:“沈员外,不久前还听你侃谈‘高堂妻不如百花香’之言,这才多长时间,便攀上了冯大人的高堂女。”
沈山水状作羞愧,连连摆手:“宰辅大人见谅。沈某对胜君确有多年的情意,不过不为外人所不知罢了。如今得偿所愿,实是沈某所不能预料的幸事。”
一旁的宋烨从喉咙内发出一声轻哼,幽幽道:“看来沈员外,藏得很深呐!”
这话极富深意,沈山水面色不变,依旧笑回:“齐王殿下说笑了。”
冯友量见氛围不对,忙赔笑:“殿下,宰辅大人,还请进殿入座吧,太子殿下已经进去了。”
宋烨听得太子,眼神一眯,面色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和秦笠跟着住持迈入殿中。
沈山水眼神向宋烨和秦笠四周观探一番,发觉二人今日带的护卫并不多。
跟在两人身后贴身保护的加起来不过七个,另有十五个左右的佩剑护卫守候在殿外。
正观察间,冯胜君突然不声不响出现在身侧。
冯友量看到她,急上前来:“胜君,你去哪儿了?这大半天找不到人影。太子和齐王都已经到了,马上供佛大典就要开始了。”
冯胜君笑着安慰他,轻声低语:“我去四周殿庙检查了下……各方布置。”
听到此,冯友量视线不住恍惚地瞄着殿内,一想到稍后将发生的事情,他突觉嗓子有些紧,暗咽了又咽口水。
“父亲,莫紧张。”冯胜君暗捏了捏他的手,仰起脸笑道:“不会有事。”
“冯小姐。”沈山水见她身后并未跟来一人,询问道:“可见到楚女侠?”
冯胜君顿了顿,疑惑摇头:“楚女侠?”
“方才寻你去了。”
冯胜君问:“她从哪边去的?”
沈山水:“左侧。”
冯胜君嫣笑:“我方才是在右侧庙宇内走了走,楚女侠许是寻错方向了。”
她语气轻下来:“员外莫担忧,这寺中皆是我们的人,不会有事的。她寻不到,应很快就会回来了。”
青雉挤开众宾客,上前汇报:“员外,各方暗卫就位。”
“另外……”青雉道:“姚大人等一群新政官员不沾两皇子的夺嫡之事,故而只提前送了贺礼,并未来到。除此之外,就还剩屈俭屈大人未到。”
“屈俭?”
“是,这倒是有些奇怪。”青雉自言自语:“按他以往去我们辰渊宅授课的习性,他最在意准时,今日竟是晚了。”
“或者是……”沈山水暗沉声:“他不会来了。”
青雉微惊:“为何?”
他费劲想了想,突然道:“是皇帝那边出了差池?”
“究竟出了何事?”
那种隐隐不对的感觉又涌上沈山水胸腔,他若有所思,抬眸在人群中再次寻了一圈,侧头对青雉道:“去寻寻楚女侠。”
“卫恩?”青雉汇报完,这才发觉卫恩不在身侧。
“她去哪了?”青雉微急:“员外……我……”
他有些徘徊。
暗卫早已按计划严密布置好,就待大典开始,寺钟三下,便要收网。
如此关键时刻,卫恩不见了。
他徒觉一阵心慌,脑子里幻想出无数她出意外的情况。
他手捏上腰间稚羽剑,不住松了又握。
可他要走了,谁护员外……
“速去找!”沈山水一句沉声如同警钟将他犹豫的脑子敲醒。
“往左侧去。”
是。青雉重重应声,看了眼员外,转身匆匆挤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