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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女看得瞳孔喷火，忽觉心脏如炙烤在烈焰上般焦灼刺痛，她费劲地抬手按住心脏，仰头怒目斜视着文相逢：“你……何时下的毒？”
她忽地意识到什么，拿眼瞟向前方墓牌上的香炉，那上面插着的三根香。
“是那三根香！”
她当着自己的面点上的三根香！
那不是寻常的香！！那香中掺杂了毒料！！
“可你……你们为什么没有中毒？！”她费劲去问文相逢，。
文相逢睥睨着她，缓缓道：“这香里参的是‘情怨毒’，毒入人体，会随着情绪上扬而化毒，情愈激，毒性愈强。”
她顿了顿，继续道：“所以，我让你莫动怒。”
鸾女神情惨白，她从未听过如此之毒。她的第一反应是不信，勃然变色，欲起身扑向对面之人。
胸腔那处的剧痛果然更甚，然而她哪还阻得了心口如火浆般拥堵的情绪，体内气息混杂，激得她血液逆流，瞬时涌出耳鼻喉等五官。
鸾女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鼻孔里流出的滚烫血液，她不死心，还欲起身，身体却只向前倾了倾，再难动作。
文相逢一步步走至她身前，认真凝视着墙角的香炉：“草木亦无贵贱，何况人之性命。”
想起早前附近之人跟她形容那对老夫妇残忍的死状，想起公子因那箭上的毒差点丢了命，她神色一痛，将视线盯回鸾女。
感受着心脏跳动的节奏开始缓慢，鸾女呼吸逐渐困难。她费了最后一口气，挣扎着启开眼睛看向文相逢，启唇：“你……究竟是何人？
“齐门，七代悬壶人。”文相逢的声音不大，却惊得鸾女眸色一颤。
鸾女浑浊的眼底闪出几丝不甘和难以置信。
齐门七代悬壶人……听闻七代悬壶人早就死了，她竟然才是……
怪不得，怪不得……
她竟然是齐百药的继承者……怪她鸾女眼拙，没有一早将她杀死！！
鸾女恼意又上，咬着血唇，愤恨地盯着文相逢。
旁边的叶子上前看着她道：“倘若你肯听我们的话，去那宰相府给秦贼下毒，我们便将解……”
她解药二字还未说完，便见地上的鸾女双手垂下，头一歪……
竟是死……死了？
叶子匆忙俯身去探她鼻息，果然呼吸停了。
她瞪着恐怖的双眸，死不瞑目……
叶子惊得差点跌在地上，仰头看着相逢：“相逢姑娘，她……她被你毒死了。”
文相逢目光久久落在地上之人身上，温和地回了个嗯。
嗯？叶子心里一阵疑惑，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方才商量的，不是威胁她去给秦笠老贼下毒吗？怎的就直接毒死了呢。
文相逢收回停留在鸾女身上的视线，看向桂花树下的墓牌，那里埋葬着两个无辜老者的冤灵。
她恢复了往日的柔和语气，轻声喃喃：“她的下场，便是以命抵命。”
冷风夹杂着院外的枯叶飘进破院里，鸾女脑袋无力地耷拉下来，身体很快僵硬如石，如一桩石像一般，成跪姿朝那墓牌方向行着谢罪礼。
三根香燃毕，香火气味很快消弭在风中，被清幽的桂花暗香替代。
叶子望着站在风中的文相逢，突然觉得，这一遭出门，不是自己顺带她，而是她顺带着自己等人来复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