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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十嗫嚅着，想着聂扬发过来的消息，轻轻抓住了林月明的校服衣领。
轻薄的睡衣被汗水浸湿，像是海绵千疮百孔的身体。
她仰头看着林月明，林月明目光柔和，静静地抚摸着她的头，像个小大人一样抚平她的不安。
甚至给了赵小十一种，无论她做什么都会被原谅的错觉。
“月月……”
林月明对赵小十的一切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从小到大她总是会做出一些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的手放在赵小十的背肩那，轻轻揽着她，像一个大人一样听着孩子哭泣时的悄悄话时一样安静却又让人安心。
“我……”
赵小十眉睫下氤氲如雾，脸颊因为强烈的情绪波动而涨红了脸。
她抿了抿嘴，想到聂扬已经把那个事情告诉了林月明，干脆自己就爽快一点。在林月明还没有开口提之前已经先认错，这样至少还能在月月面前挽回点颜面。
赵小十一五一十的把小时候的事情全盘托出。当然也包括了她是怎么样误打误撞变成了“小星星”的这个事。
她说了很久，她也听了很久。从一开始的平静到不可置信，再到最后了沉思，林月明用力捏着床单的手刺痛着赵小十。
她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堵住了，把之前的泪水全部都塞住了，只留下悲伤席卷着她。
最后她忘记林月明是什么时候走的了，也忘记了她对自己露出的表情。
是厌恶和烦躁吧……抢了别人的东西的人，还耽误了别人的人……肯定、肯定就是这样……
赵小十瘫软地倒在床上，她已经哭不出来了，眼角刺眼的红晕和心里混杂在一起的那个情绪交织着把她的大脑要绞个稀碎。
她无力地把倒扣在床上的手机翻了个面，界面还停留在和聂扬的对话框。
时间显示是两个小时前。
“林月明来你那儿了吗？”
“话说了一半都还没来得及说她就着急忙慌的跑你那边去了。”
“她这么在乎你，你也真的是舍得啊。”
“为赵小十的深明大义干杯！”
别人都说，高中的记忆永远的美好的，是可以一直供自己以后怀念的。可为什么到自己这里是这么个鬼样子啊？
赵小十烦死自己了，抱着手机后槽牙都要咬碎，为什么这货不早点发啊？？？？发个信息都要大喘气！！
赵建宗趴在门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房间里的状况，看自家女儿恢复到平日的模样不禁松了口气。
不过刚刚月丫头走的时候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啊……改天还是去她家看看吧，这次还是月丫头过来帮了大忙。
十点的s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大街上霓虹灯闪烁着，街边的广告牌不停地更换着那上面的明星，店家的扬声器透过车窗刺进林月明的大脑里。
她倒在车椅上，盯着外面的风景一直没有说话。
黄露从后视镜看过去，外面灯光变幻，但倒映在林月明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光亮。她垂着眸子像是在睡觉，又像是在想些什么。
细长皙白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大腿，她的脑海里迅速闪过有关焦星的一切，最后停留在今天中午的那段否定她的场景里。
焦星眼里闪过的失落和无奈已经深深地印刻、刮挠着她的心。同时，赵小十今天晚上歇斯底里的哭泣也在暗示着她什么。
小时候的赵小十踩着啪嗒的水声来到了躲在滑滑梯下面的林月明旁边，而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林月明猝不及防。
她在车上默不作声很久，发了很久的愣。就连到家以后黄露叫了她半天都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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