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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轩正在餐桌上吃着面条,楼梯间传来了云炀下楼的脚步声,他边吃边抬头看着楼梯的方向,云炀已穿戴整齐,灰绿色衬衫搭配黑色四裤,黑色的毛呢大衣,俨然一副霸道总裁的装束,只不过在他不留痕迹的秀气面孔下,显得并没有那么的高大威猛的形象,而是一副小白脸儿面孔,宋时轩看了后,低头继续吃饭,右手竖起的大拇指立于头顶之上。
云炀下楼见他一副顺其自然的模样,自己吃独食,他就说:“给我煮一碗。”。
宋时轩怔然一下,云炀啥时候转性了,他不是不爱吃我煮的面条儿嘛,平时给他煮好了他也不吃,自己跑到餐厅去解决,今个儿咋滴了,两个眼珠子滴溜地转了一下,喝完最后一口汤便走回厨房给他下面条儿。煮好后放在了餐桌上,让他自己放调味料,便拿上放在茶几的袋子上了楼。
云炀并没有再添加任何佐料,夹起一块盘子里的煎蛋放在面碗上,开始吃了起来。
接近十一点,宴会上,公司的所有员工及高管都到了,只剩下云炀和宋时轩未到,赵副董拿起一个酒杯,走到云舒身旁,向她敬了一杯酒,然后咧着嘴笑着说:“云总,好久不见啊!”。
云舒看见赵副董一副谄媚的样子,心下不想搭理,但碍于他的身份,还是礼貌地回敬了一下说到:“赵副董,别来无恙!”。
赵副董继续说着:“云总这是,还在生气呢!当年我可是就事论事,让您下台可是大家的意思啊!”。
云舒冷笑一声:“赵副董哪里的话,我哥的事儿我替他解决又何来生气一说呢?只不过绕来绕去,云氏集团也还是姓云。我下台是自愿的,否则您觉得以当年我们云家人持有的股份来说,您今日的位置怕是要换人吧!”。云舒听出了赵立清的意思,打趣她,他可掂量清楚了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哼!那咱们拭目以待!”赵副董生吃了个哑巴亏,云舒这几句话,无非显得他小肚鸡肠,而她是为大局考虑,尴尬地哼了一声便转身走开了。
十一点半,云炀同宋时轩一同走进了宴会大厅,宋时轩识趣地走到云舒身旁,云炀照往常惯例同向他敬酒的人打招呼,然后走到赵副董跟前,与他敬酒,而赵副董向云炀投来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并右手稍向上一抬酒杯示意‘你好’,这一动作间俩人都火药味儿十足,云炀也回敬了他,然后便走上了讲台,向一众员工们问好,并念出助理早已写好的台词,庆祝大家新年快乐!众人在云炀致辞完毕后均进行自由活动,云炀则是与云舒、宋时轩一起进餐,宋健因为临时有事所以并没有到场,期间赵副董主动找云炀谈话,两人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交谈了一会儿,并没有任何争执,毕竟过节是喜庆的日子,赵副董也没有主动招惹云炀。
此时,陆枋家中,一家人其乐融融地举杯共庆,陆爸满脸慈祥的面容带着微笑说:“新的一年,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健健康康,开心快乐,有问题爸爸希望你们能说出来,我们一家人一起来解决”,说着陆爸看向陆枋,“枋儿,五年里,爸爸每天都希望能接到你的电话,希望你能回来,每一天打开大门,我都希望能看见你站在门口跟我说一句‘爸,我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多想念你吗?”,陆爸今天终于说出了多年来憋在心里的话,陆枋不在的每一年里,他都只能同陆妈俩人听着别人家的欢声笑语度过,陆子宸在这五年里也只回来过两三次,两个老人就这样守着这座寂静的空房子度过了每一个节日,尽管在陆子宸没有回来的时间里,他会抽空让陆洺晗同两位老人视频,可每次挂断视频电话后,老人脸上的落寞感瞬间浮上心头,他今天原本不想说这些话,可是两个老人就这样守候了五年,他觉得陆枋太过于绝情了,难道五年的时间里她就没有一次想念过自己的父母吗?
陆枋听了陆爸的话,心里突然涌上的酸楚,满怀歉意地拿起手里的酒杯,对着陆爸说:“爸,是我做的不够好,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开口,我怕你们会骂我,我怕你们不理解我,甚至我对我自己的生活都感到了绝望,我以为我的一生就这么完了,可是当我在小镇遇到那个老爷爷的时候,我好想给你们打电话,可我开不了口,我不敢说话,我也不敢面对你们的担心,我觉得很愧疚。”,陆枋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两只眼睛被泪水模糊掉了。
陆妈见两人越说越激动,考虑到桌上的孩子,赶紧打断父女俩的对话,“好了好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一切都过去了”,然后左手拍了拍陆爸的右肩,说:“你也是,干嘛呢!大过年的,孩子刚回来那会儿你不说,怎的今天该高兴的日子说这些搞气氛的话”,然后笑了笑,跟陆洺晗使个眼色,6岁的陆洺晗当然看懂了,小鬼灵精立即说:“爷爷,下次姑姑再不回家,你就像爸爸打我一样打她屁股!”。
陆小南、陆小希一听要打自己的妈妈,都争着说不行,陆小南说:“外公,妈妈不乖,下次我帮你说她,但是打人是不对的,何叔叔说打人要被警察叔叔抓走的!”。
陆爸听了瞬间悲伤的气氛没有了,笑了笑,说着‘好好好!’,又给陆小南夹了一块肉圆子,说着:“那以后小南帮外公好好说说妈妈,外公也不打妈妈了好吗?”,一脸宠溺的笑容。
陆枋听了只摸了摸陆小南的头,又给陆小希夹了一只白灼虾,林芜见陆枋皮也不剥就给小希了,还奇怪地说:“你不给她剥皮啊?孩子会吃吗?”。
陆枋带孩子的时间准确来说还没有何子儒一半的时间多,她每次都把虾夹小朋友碗里,何子儒再夹过去‘再加工’,所以一看见虾就成了习惯,听见嫂子这么说,才意识到又将小希碗里的虾夹到自己碗里,开始手动剥起来,好在做的开背虾,她剥起来也很轻松,这时小希说:“妈妈从来不给我剥虾,每次都是何叔叔剥给我吃的。”。
陆子宸原本不好使的耳朵这下听清了,好奇地问小希:“何叔叔是谁啊?”。
陆小南、陆小希一起回答着:“是爸爸!”。
顿时,除了正在挖蛋羹吃的陆洺晗,另外一家四口都投过来震惊的眼神看着陆枋,陆枋赶忙着急地说着:“你们俩,我啥时候说何子儒是你们爸爸了!”,然后又紧张地双手在胸前挥舞着,“爸,别听他俩瞎说,我说过他只是我在那边认识的朋友。”。
陆小希清澈明亮的双眼瞪大了,看着陆爸说:“何叔叔在幼儿园陪我们玩儿的时候说,在学校就叫他爸爸,我们老师都知道”,说完又抬头无辜地看着陆枋。
陆枋尴尬地一笑,心里默念着‘好你个何子儒,你给我的等着!’。
陆爸、陆子宸、陆妈、林芜,四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可只有陆子宸知道,他们真正的爸爸是他昨日见到那个让人想揍人的男人。但他又迫切地想知道关于孩子们口中那位‘何叔叔’的事情,一个‘我看你怎么解释’的眼神看着陆枋,一口一口地喝着碗里的鱼汤。
陆枋实在是无可奈何了,便放弃了解释,而这四个人当中,只有林芜真的觉得她和那个‘何叔叔’有什么,陆洺晗此刻倒是更关心自己碗里的饭菜香不香,要不要多吃两口,她原本生于沿海地区,内陆许多饮食做法她都没怎么吃过,且大多以辛辣居多,只是她每次回来陆爸陆妈都会在口味上有所变动,而前两次过年回来时的饭菜她早已忘记了是什么味道。
午饭过后,众人都回到屋内午休了,由于陆子宸和陆爸喝了两杯酒,故而都没有在客厅里玩耍,陆枋将两个孩子哄睡着后,给她俩在床边放好了枕头当作护栏,自己就起身将被几个孩子弄的乱糟糟的客厅收拾了一下,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陆枋一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第一次她挂掉了,因为她以为是某个敬业的诈骗团队过年也不休息,还在给她打骚扰电话,但直到响起了第三声,她终于接了,毕竟没有人会这么不识趣地挂了两次还继续打吧,放下手里的抱枕,接通电话‘喂’了一声。
“你好,我是宋时轩,请问你能过来一趟吗?或者我来接你也可以”电话那端宋时轩的声音响起。
“抱歉,我很忙,我说过了,我们最好别再见了。”陆枋绝情地一字一句地回答。
“陆枋,求求你,帮个忙,就这一次,以后我绝对不会再麻烦你了!”宋时轩近乎祈求的语气。
陆枋沉静了好一会儿,她实在不愿意再见到与那个男人有关系的任何一个人,可宋时轩的语气似乎真的有求于她,一时心软的陆枋才勉强回了一个字‘好’。正好陆妈被客厅里陆枋的声音吵醒,便出来看看,陆枋正好让陆妈帮忙看看孩子,说她要出去一趟,陆妈问她去哪儿,她只说很快就会回来,就出了门。
除夕,并不是很好打车,许多人都回家吃午饭了,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出租车,陆枋告诉了师傅地址,便忐忑不安地上了出租车后座。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了一个高档小区内,宋时轩已在小区大门前等候多时,一见到下车的人是陆枋,二话不说便拉起她的手就往小区里走,陆枋警觉的甩开了他的手,说她自己会走,宋时轩也不管那么多,只拽着她就往一栋别墅楼走去,其间陆枋询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宋时轩也只是沉默不语。
到了别墅楼前,陆枋跟随宋时轩进了门,一进门便看见满地狼藉,而云炀坐在客厅沙发前,目光呆滞,脸上的泪水早已干涸,变成了一行泪渍,这是陆枋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她憎恨的男人的狼狈的样子,所以她的内心里并没有任何感情,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喜悦,但她只是这么站着,冷漠地看着他,一动不动地。
宋时轩这才说道:“五年前你是不是给云景城做过颅脑手术。”。
陆枋转头听着宋时轩的话,一时不明所以,也并没有回答。
“那是他的父亲。”宋时轩看着云炀又继续说着。
云炀一听父亲两个字,低垂的头这才抬起头,外面刺眼的光线从陆枋的背后透过来,由于久哭的原因,使得他的双眼处于脆弱的阶段,在强光的刺激下,他微眯了下眼睛,才慢慢看清这个站在沙发另一端,此时正用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看着他,他哭累了,也发泄累了,已经没了力气,便有气无力地问着陆枋:“你来做什么?”。
陆枋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心里想着我也没想来,转身就想走,却被宋时轩一把拽住了她的左手,说道:“你不是想知道舅舅的手术有没有问题吗?她就是那个参与了整个手术的人,你说报告不可信,那我就把她找来跟你说清楚。”,宋时轩见云炀不说话,又继续说着:“我不知道赵立清那个臭老头儿跟你说了啥,可你一回来就发了疯似的砸东西,如果不是保洁阿姨被吓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不知道你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宋时轩又转过头看着陆枋说:“抱歉,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们,但我拦不住他,他一直发了疯似的砸东西,嘴里念叨着‘一定是他杀了舅舅’,他还要去找赵立清报仇,我实在拦不住他了,我”,宋时轩还想说着什么,云炀突然爬起来,跑到陆枋面前,抓住她的肩膀说:“你知道什么?你到底知道什么?你说呀!”。
陆枋这时缓缓转过身,看着面前这个近乎疯狂的男人,眼里依旧冷漠毫无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