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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时节,襄阳再度迎来一场秋收。
南阳境内,经过一整年的屯田运动,在蒋琬的上报中,南阳今岁丰收,百姓家家存下积粮,整个荆州民生安乐,百姓一时间富足无事。
糜芳从汉中特地返回荆州,首要见了关羽之后,便向刘备汇报贸易府疏通贸易一事。
秋收后迎来一场秋雨,伴随着秋雨到来,襄阳城郊外鄂山野逐渐黄了起来。
翌日,关羽特地从襄阳大营返回襄阳城中,向刘备表示要举办一场大练兵的军事演习,此时,经过半年时间的演练,关羽麾下步骑军已经熟练的掌握了八阵,关羽方才邀请刘备前去阅兵观阵。
此时刘备麾下,张飞军驻扎于江夏以北对峙徐晃,赵云率军驻扎于江夏,魏延在汉中、黄忠在长沙、霍峻在苍梧,马超在西凉,刘备自己的亲军则位于襄阳城,由陈到统领。
自从南阳大战,文聘攻下宛城立下战功,刘备命其驻军宛城负责南阳防务,就自然而然的脱离了关羽的直接指挥,关羽襄阳军团麾下已经建制完整,共由水路两军组成,麾下关平、周仓、马岱、冯习、廖化、沙瑶、姜囧七将,水师两万,步骑四万,除开西凉的马超所部,关羽一人就几乎统率着刘备三分之一还多的兵力。
面对关羽阅兵观阵的请求,刘备欣然同意。
十月末,一个秋意正浓的日子。
刘备在陈到的护卫下,由襄阳城而出,诸葛亮、韩遂、糜竺随行,直奔关羽的襄阳大寨。
今岁已经不同于往日,刘备与江东已经建立了联姻之盟,两家单拎出来虽然都不是曹丕的对手,尤其是眼下,刘备还没有占据益州,文聘在南阳划定战区,将大量宛城以北的百姓前往南阳以南,一切的准备,都是为了应对将来曹丕率领大军南下为曹操报仇,
秋风飒爽,刘备迎着秋风满目爽朗。
诸葛亮白色的长袍随风舞动,手中羽扇轻轻晃动。
一转眼,刘备想起了年少之时在老家乡下的耕种日子,以及少年时,难以度日之时在街头以编织草鞋度日的岁月。
自从黄巾之乱以来,三十多年的征战岁月,如今天下大势已然明了,不禁感慨,多少英雄豪杰都倒在征伐之下。
刘备仰天长叹,诸葛亮也回忆起在隆中的耕种日子,还有少年时同徐庶、马良、石韬、崔钧、孟建等好友一同求学的岁月。
如今十余年时间不到,崔钧、徐庶在洛阳为官,孟建、石韬隐居乡野不问世事,唯独马良、庞统尚在身边,时也命也,看着刘备的背影,诸葛亮也感慨不已,要是徐庶也在刘备身边那该多好,昔日的好友纷纷相投明主身边,然后各自发挥所长,平定乱世、安定黎民。
“主公,在想什么?”
诸葛亮看着刘备问道。
刘备缓缓放下速度道:“孔明,此次我前往建业,深深体会到了创业不易,守业同样不易的道理,我征战半生,日日以中兴大汉,救援天子为目标,不曾想,面对建业的繁华如梦,几乎沉浸于声色犬马而毫不自知,人已将老,而功业未建,蹉跎半生,回想那日,隆中与军师一席话,方才重新点亮了我心里的明灯!”
诸葛亮也感叹道:“主公此言谬矣,主公犹如是海中苍龙,不过一时陷于浅水,一旦时机到来,龙归大海,则尽其驰骋,何愁未来大业不定!”
刘备望着秋风顿了顿。
“军师所言甚是,此次江东之行,我同云长走遍江南,更是见到了大海的辽阔,大丈夫,生当如此乱世,当结束乱世,安定庶民,开创一个清平盛世!”
话语言罢,刘备策马驰骋,身后千余骑兵紧紧跟随,越过金黄的山林直奔襄水而去。
水师大寨外。
“驾,驾!”
远处一阵黄沙席卷而来,关羽率领麾下将领正在等候刘备的到来。
不多时,刘备终于抵达大寨门口。
“二弟”
刘备翻身下马,关羽走上前来,对着刘备和诸葛亮开口道:“大哥,军师!”
身后的一众部将纷纷朗声喊道。
“拜见主公,军师!”
刘备一一打量了众人一下,当即拉着关羽的手开口道:“云长,接到你阅兵观阵的消息后,我就当即同军师讲了,听闻你一直在命令麾下将士练习八阵之法,想必如今是成果非凡了。”
关羽抬手解释道:“大哥说笑了,此阵乃是军师一手改创之阵法,我不过是照搬挪用罢了,此阵在南阳大战中爆发出了很大的作用,且玄奥无比,故而,我才令关平日日操练,以备将来抵御曹贼之用。”
进入大寨内。
刘备在将士的呐喊声中缓缓越过校场,登上十余米的高台后,刘备望着校场之上排列整齐的四万襄阳军,顿时,沙场之上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大哥,下命令吧!”
刘备一个点头,关羽亲自挥动将旗,只见整个校场之下,四万步骑按照八阵之法缓缓挪动。
步兵、骑兵、弓弩手、盾牌手、长矛手、勾马手在令旗的指挥下纷纷各自结阵。
急促的踏步声响彻云霄,使得头一次见识到阵法组合的韩遂大为震惊不已。
西凉骑兵作战,往往是不会在乎战场军队的固定形式,骑兵当头,要是有数千的铁骑,即使对面是数万步军,也只有被冲杀撕裂的下场。
嚯嚯
一时间,旌旗蔽空,战马嘶鸣。
不愧是花费了大半年时间的演练,虽然在人数上,眼下每个阵中不过也五千人之数,远远不及十二万人数摆出的威力,但论起阵法的演练程度,这四万步骑已经达到了很高水平。
“哦,这难道,就是在南阳大败曹仁乐进骑兵的八阵?”
“不错,韩公,说起阵法之集大成者,恐怕当今天下,无人能出诸葛军师之右,此阵变化无穷,且能扭转战场局势,将来一旦派上用场,定然能凭借高深莫测而大败敌军。”
韩遂捋了捋白须,对关羽所言表示赞同。
言罢,关羽指示变化阵型,令旗再次挥动,场中一时步骑挪动,八阵忽而大开,忽而紧闭,就连八阵的改造者,诸葛亮也挥动羽扇,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不错不错,此阵已经渐有气势,将来必定可以发挥巨大作用!”
八阵的出现主要是为了抵御魏军虎豹骑的绝对优势,不过经过糜芳贸易府的开始经营,一次大单就从西域换来了两千匹战马。
刘备将这两千战马交给陈到,负责补充亲军的战斗力,骑兵,在任何时候,凭借其灵活快速的机动性,往往决定着一场战争的胜负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