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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韬胜点了点头,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铁兄应该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而我们就是那只黄雀。”
不学无术的铁陌千想了一会儿,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他顿觉心情舒畅,夜夜笙歌的生活看来离自己不远了,他高兴的邀请陈韬胜二人举杯畅饮了起来。
黎阳朝堂已经成了林府议事厅,所有政令只要林雨风点头就能顺利的传达下去,平帝毫无存在感的坐在龙椅上打着瞌睡,一些武帝时期的老臣看着新君如此不堪大任,都要痛心疾首的上前数落他一番,平帝却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态度。
今日的长安殿上又如往常一样,林雨风同司马闻达一唱一和的把持着朝政,随着二人眼神示意,包旦站了出来。
平帝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包大人有何事同林大人、司马大人商议即可,朕困了!”
“皇上!事关重大,容臣详禀!”包旦高声喊道。
已经站起来准备回宫的平帝听到这话,只得不耐烦的又坐回到了龙椅上,懒洋洋的说道:“有何大事啊?”
“臣举报穆亲王图谋不轨,意欲谋反!”包旦义正严词的声音响彻大殿,群臣骇然,这黎阳当真是要变天了吗?
平帝大惊失色,他声音都有几分颤抖的说道:“你,你,你说什么?”
“穆亲王多年来暗中收集百官罪证,记录成册名为《百官闻事录》意欲控制百官图谋不轨,臣还查得他同西戎王、北狄王私通书信,意欲谋反的罪证!臣特请捉拿穆亲王,查抄穆亲王府!”包旦的声音像一把尖刀插入了每一个朝臣的心里,难道能臣最终的下场都是悲剧吗?
李明旭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指着包旦就破口大骂,他随即说道:“穆亲王为我黎阳出生入死,没有他!你们今日还能在这里弄权?”
包旦不为所动,他在等候着平帝的话语,林雨风见自己的剑已然出鞘,那剩下的就该自己登场了。
“包大人执掌闻镜府多年,刚正不阿,明断是非,想必是不会无缘无故举报穆亲王的,臣请陛下下旨,将穆亲王请到长安殿当面对质,若是属实则依法处置,若是冤枉了穆亲王,好言宽慰便是。”今日林雨风的声音让众人觉得额外刺耳。
平帝的睡意早随着这声惊雷消散了,他看了看大殿内的众人,他们各怀心事,他看不透更猜不透这些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在这一刻他理解了武帝的孤独和无奈,他咳嗽了几声后说道:“一切依林大人的话为准,李大人!”
李明旭怒不可遏正欲为张若谷再辩解的时候,听到了平帝叫他,一时竟是没反应过来。
“李大人!此案就全权交由你督办!切莫冤枉了穆亲王,但也不能宽恕了其不法行为!”平帝死死的盯着李明旭说道。
这时李明旭才回过神来说道:“臣,臣遵命!”
“皇上!”林雨风没想到平帝会这样安排,依律该由闻镜府查案才对。
“林大人,朕觉得李大人更为合适!你觉得呢?”平帝的声音有些高亢似带有些威胁,这是他继位以来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林雨风讲话。
“臣,臣也如此认为!”林雨风被平帝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所震慑到,竟有些懵。
“散朝!”平帝起身离开了长安殿,百官们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包旦一言不发的看了众人一眼便转身离开,全然不顾李明旭的呼唤。
李显耀在府中悠闲的自己跟自己下着棋,李明旭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他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早已不会将情绪写在脸上的长子,他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没等李显耀发问。李明旭霹雳巴拉就将刚才在朝堂上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听完李明旭的话,李显耀放下了手中的棋子,问道:“他们当真要捉拿穆亲王?”
“拿人的队伍已经出发去墨城了。”李明旭没好气的说道。
“然后皇上要你去审理此案?”李显耀又继续下起了棋。
李明旭见状一把夺过了他手上的棋子,十分不满的说道:“父亲!穆亲王怎么可能会要挟百官,意图谋反嘛!”
“噢?那你说说看为何他不会谋反?”李显耀反问了一句。
“我!他!”李明旭一时语塞。
李显耀大笑了起来,伸出手轻轻的拍打了几下李明旭的头,随即说道:“我的傻儿子!为父早就告诉过你,官场大忌就是感情用事!”
李明旭一脸不解的看着他,虽然自己知道父亲跟张若谷不算合拍,但他们同僚多年,他真就这般冷漠?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仔细想想,你所认识的圣上,你所认识的包旦,是不是觉得特别陌生?你再想想曾经你们在穆亲王府上日子。”李显耀在心里叹了一声气,难怪张若谷对自己这个儿子一直夸赞有加,认为他就是为律法司而生的,如此一根筋,办案执法自然是深得人心的!
李明旭还是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这些年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黎阳新法的制定和推广上,对官场的尔虞我诈始终是置身事外,他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能够如此潜心研究律法,是因为那时掌控朝局的人是张若谷和李显耀。
“你既然相信穆亲王不会反!那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李显耀说完这句话,居然背着手哼着小调就走了。他心里想到,你小子经历得太少了,平帝是什么人?他是年少就能褪去浮躁,静心潜入司马相府当客卿的人,他是经历大败之后还能站起来的人,他是张若谷一手带出来的人,怎么会这般容易的被几个竖子架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