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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之时,李晓娟伸了一下懒腰,随即下了床,有意为柏雪飞掖了一下被角,在门后的尿盆里小解后趿着鞋上了床入了柏雪飞的被筒,伸出右手揽住了他的腰。
柏雪飞侧过身去,她看出了他的故意,用力把他身姿扳正,把脸贴在柏雪飞的胸膛上。
柏雪飞良久都没有任何动静,李晓娟把嘴凑了过去,可柏雪飞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是一具没有心跳的木乃伊。李晓娟喃喃细语:“我的心始终没有远离你,始终想着你,如今我回来了,我还会做以前的那个李晓娟,照顾你的衣食起居,好好培养咱们的儿子,让他长大好有出息。”
柏雪飞睁开眼,面无表情:“一切都不可能了,那种感觉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了。”
李晓娟一怔,马上疯狂……本是激情四射的年龄,任李晓娟怎么折腾,柏雪飞木雕泥塑般就是没有反应。李晓娟立起身,惊诧的望向柏雪飞:“咋哩?你就这么排斥我?不对呀,你是不是上次喝了药留下了后遗症?”
柏雪飞没有睁开眼的说:“你还是离我远远的好,避免过多的尴尬。”
李晚娟这一刻终于明白,医生说的话没有错,留下了病根。她马上意识到,没有了青春的冲动,对于一个尚处于旺盛期的男人意味着什么,那将是无尽的烦恼和苦涩,李晓娟痛惜的抱住柏雪飞:“雪飞,你不要气馁,天亮后我陪你到省城去检查,我相信只要努力就肯定能治好你的病。”
柏雪飞翻身坐起,一脸的伤痛:“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我什么事都没有,我求求你,你走吧,越远越好。”
李晓娟没有生气,她了解他此时的心情。她慢条斯理下了床,趿上鞋,自言自语“越远越好,越远越好”她突然抬起头,指着柏雪飞:“你给我听着,想撵我走,那也行,把我以前给你的钱都还给我。”
柏雪飞一怔,没有想到李晓娟会来这招,他马上低下了头,李晓娟乘胜追击:“我去查验了,钱一分都没有了,我敲开了所有砖缝,不见了一分钱,钱全部被你转移了!”
柏雪飞默不作声,李晓娟马上松绑:“你只要听话,不撵我走,我不但不问你要钱,还会再给你钱。”
李晓娟弯下腰从西间的一个所在跑来了一个大箱子,在柏雪飞面前打开,柏雪飞眼都看的直了,一沓沓崭新的十元百元大钞装满箱子,数量之大令人乍舌。
李晓娟看见了柏雪飞的乍舌,婉转的说:“我要用这些钱治好你的病,不治好你的病,这日子没法过。”
“不能满足你的欲望,你的自尊,”柏雪飞突然说道。
李晓娟愤怒的盯视柏雪飞:“你会不会说人话?病不治好,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一辈子心里都会有阴影,这样的日子你说怎么过?”
柏雪飞不言语了,李艳冰惊恐的坐起,睡眼惺忪的说:“娘,爸,你们别吵架,吵架我就害怕。”
李晓娟走过去搂住儿子:“别怕,别怕,娘给你爸爸讲道理,爸爸道理懂了,就不吵哩。”
李晓娟说到做到,简单的收拾过后抱起孩子与柏雪飞就去了省城。
柏雪飞假装不想去,李晓娟从要钱相挟持,柏雪飞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了去。他想去告诉陆五儿,却没有机会,在李晓娟的催促下,往东陵镇走去。
陆五儿早早咥了早饭,到庄场去找柏雪飞,看到门被紧锁,失望的往河川地走去,陆雪婷在给他的信中说,她每天都去河川等他,直到他来到为止。
他远远就看见了一瘦削的女子站在河边向水中央凝望。陆五儿来到她的身边,底气十足的说:“雪婷妹妹。”
陆雪婷慢慢转过头,露出双分头中间的一个发簪。她逼视陆五儿:“你可能把妹妹两个字去掉,听起来别扭!”
五儿笑了:“你本来就是我妹妹呀,不喊妹妹喊什么?”
雪婷生气了:“你说还能喊什么?我三天两头往你家跑,为什么?难道我没有家吗?难道就是因为混你家那顿饭吗?”
“你看,你妈嫁给了我爸,咱就是一家人了,我比你大,理所当然就是你哥,是不是?咱不能乱来,乱来,我也不干。”
“你诚心想气我,是不是?你故意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就那么贱吗?自己有家非要往你家跑!不就因为那里有个宝吗!”
陆雪婷气的直跺脚,五儿笑得可开心了:“俺家是有个宝,那就是俺梦燕姐,她是俺家的活宝。”
陆雪婷抬起手指着五儿:“你,你存心气我是不是?宝就是你,我心中的宝。”
五儿马上对敏感的语言不敏感:“雪婷,我是人,不是宝,别说那些没用的话。”
“沉着,冷静,从不张扬,听话,有孝心,这样的好男人,天下少有,在我心中就是宝。”
五儿马上正色道:“可有正事,没事,我走哩。”说着话,五儿做出一副抬腿欲走的样子,雪婷眼看自己的希望,愿望,盼望,期望落空,急的流下了泪:“陆五儿,你要敢不理我,我马上从这里跳下去,让你一辈子后悔,是你害死了我。”
说着话,陆雪婷向河边走去,陆五儿飞奔过去,急速拉住了她的衣襟。陆雪婷挣扎,重力向下,陆五儿为了稳住陆雪婷,双手抱住了她的腰,硬生生把她从河边抱向岸边,松手之际,没想到陆雪婷却反过身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脖颈。五儿无所适从,不由的脸红了起来,对陆雪婷央求的说:“快松手,被别人看到多不好。”
陆雪婷娇嗔:“我偏不,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凭什么松开。”
“松开,再不松开,从今往后我都不理你了!”陆雪婷不但没松开,还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每次看到这宽宽的胸膛和肩膀,我就想靠靠。”
五儿发力了,用力掰开她的手把她在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站立,训斥道:“记住,我永远是你的五儿哥。”
陆五儿头也不回的走了。陆雪婷在身后跺着双脚,对着五儿大喊:“你欺负人,你欺负我没有爸,你欺负我,我恨你。”
陆雪婷跟了上去,五儿不敢回头,又不得时刻警惕陆雪婷别再干傻事,刚到村口,他快步闪进一扇土墙里,从里面的破窗户望向陆雪婷。雪婷气鼓鼓,撅着嘴走了过去,那瘦削的身材令陆五儿若有所思……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脑袋向家走去。
当天下午,他又从母猪原人们的视线中销声匿迹。陆雪婷仍旧习惯不改去陆五儿家咥饭,回自己家睡觉。看不到五儿的身影,又不能与其他人分享,心里非常憋屈。实在无法,趁邮递员送信之机给陆五儿又去了一封信,邮递员看是一个邮寄地址,禁不住的问:“东陵村寄东陵村,需要寄吗?绕了一个大弯又回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陆雪婷单手叉腰,一脸嗔怒:“你哪那么多的话,不能寄是不是?不给寄是不是?”
邮递员白了她一眼:“能寄,能寄,”随后骑上绿色自行车,一溜烟跑开了!
情志不能舒张,这是男人的烦心病,也是难以启齿的事,没有婆娘妻子的理解和帮助,在生活质量上很难有理想的效果。
从省城回来的李晓娟背回来半袋中药,每天一包煎熬出黑黑的药汁让柏雪飞喝。柏雪飞每每喝起都要呲牙咧嘴,那种难言的苦味像五脏六腑马上变小了一样,整个人拘谨起来。
他硬着头皮坚持,终有一天他坚持不下去了,要出去。李晓娟下了命令:“你要出去,我不拦你,但你要坚持喝下去,不能前功尽弃。计划走多少天就带多少药,喝完就再回来拿!坚持一个疗程结束。”
柏雪飞无奈,提起包出了母猪原。庄场传出的汤药味与李晓娟在沟坎边倾到的药渣,人们很快意识到柏雪飞那方面不行,在喝汤药治理。人们议论纷纷,夏临泉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这一点,在抢救柏雪飞时,他和陆兆勇曾咨询过医生,医生说他极有可能一蹶不振。
晚上睡觉,夏临泉把这事告诉了梦雪,让梦雪去给李晓娟传话,让她带着柏雪飞去找杜先生的徒弟姚国顺,他是得到杜先生扶阳医理真传的。
梦雪去找李晓娟,谈及此事,又加上了姚国顺的神奇。她出生第一个孩子无乳,姚国顺只开了一剂只喝一碗乳房就胀得像发酵的馒头。还说孩子生不下来,他到后孩子就呱呱落地了!李晓娟点点头,表示等喝完一个疗程后,看柏雪飞的效果,如没有任何效果,再去找姚国顺诊治。延续以前的金项链赠与,两人俨然成了好朋友,陆梦雪叮嘱李晓娟有任何难解之事,都可到陆家大院找她和夏临泉。
两个月后,从省城背回来的一大袋中药全都熬成药汁喝完,柏雪飞就是不见有好转的迹象,让他很是懊恼,宣告两个月的良药苦口白费。
李晓娟把梦雪当日来禀告杜先生的三徒弟姚国顺能治他的病的事给柏雪飞说了,柏雪飞直摇头:“我再也不信中医哩,喝了两个月,钱花了都不说,就那苦让我忍了六十多天,绝不再忍。”
李晓娟无计可施,急的团团转,治不好柏雪飞的病,两人没有将来。那是可怕的情景,她不敢想象。没有其他方法可想,李晓娟去了陆家大院,在那里碰到陆兆鸿夫妇。
梦雪看出来她的满脸阴云,就把她与康瑞君叫到二楼的里间说话。李晓娟把柏雪飞喝了两个月不见效的情况给梦雪说了,梦雪急切的说:“那就去找姚国顺呀!”
李晓娟:“柏雪飞说姚国顺也是中医,药太苦,他不愿再喝,也不相信中医。”
“中医也应该有所不同,杜先生是扶阳名医呀,他的弟子姚国顺是得到真传的,那两个弟子杨日亮和解宝轩就没得到真传,他们在镇卫生院给人医病并没有什么名望。”
李晓娟无奈的说:“我讲哩,可他听不进去,拗的很!”
康瑞君好像听出了端倪,求证的说:“你们是不是在说柏雪飞?”
陆梦雪解释:“雪飞哥在世杰入陵之后,面对晓娟姐喝了农药不是,你知道的,由于中毒太深,当时医生就断言就是治好了,人可能不活泛了,人道就更不行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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