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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我不要！”
叶蓁的声音陡然增大。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推开了王小雅。
胳膊撞到了桌子边缘，疼得叶蓁倒抽了一口凉气。
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失态的事情，叶蓁低下了头，声音发颤：“对不起，我、我有点……过激了。”
此刻的道歉，很无力。
叶蓁大口地喘着气，苍白着一张小脸，语无伦次。
看到叶蓁反应这么大，甚至脸上出现了恐惧的情绪，王小雅也愣住了：“我……没有恶意的，真真，没事吧？”
叶蓁勉强笑了笑：“我，我想睡觉了，对不起。”
乔心从上铺探出脑袋来：“头发湿漉漉的，能好睡吗？用我的吹风机好了，在浴室右边的架子上。”
借着这个借口，叶蓁起身，去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寝室里，安静了下来。
一直没说话的陆程程，叹了口气，道：“小雅，你干嘛呢？”
“我只是……其实，我只是给她的胳膊涂了点身体乳，不至于吧？”
王小雅的负罪感一下子涌了上来。
她心大，一向都是自来熟的。
白天的时候，大家一起逛街，吃东西，也不是没有肢体接触啊？
也没见叶蓁反应这么大啊。
难道，问题出在身体乳上面？
叶蓁不能接受别人给她涂抹这个？
王小雅抽了抽鼻子，忐忑道：“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上铺的乔心翻了个身，关掉了她床头的小夜灯，撂下一句：“你跟我们道歉干嘛呢？跟真真好好道个歉吧。”
……
……
凌晨。
蒙德的校门口。
何家的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何瑛三步并作两步，下了车，走到门卫那儿，重重地敲了敲玻璃窗：“大叔？麻烦您开下门！我妹妹生病了，我要接她看病去！”
门卫大叔打着哈欠，坐了起来。
他随手扔下了一个册子。
“先登记吧！写清楚你妹妹的专业，年级，还有姓名，我得给你妹妹的辅导员打电话，确认了身份，才能放你进去。”
何瑛一下子沉了脸。
这么麻烦吗？
她只知道叶蓁的名字。
门卫大叔见她拿着笔，却不知道如何落下，便立刻起了疑心：“怎么，你不知道你妹妹的信息？”
何瑛略想了想，放下笔，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递了过去。
这玩意儿一向好使。
门卫大叔愣了一下，紧接着，怒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把蒙德当什么地方了！”
“不够吗？”
何瑛又拿了一沓出来，拍在了人家的桌上。
“够不够？”
门卫大叔气得涨红了脸：“你……”
第三沓钞票拍下来的时候，门卫大叔咬牙切齿，表示要报警了。
何瑛终于意识到，钱也不是万能的了。
她只能收起那些钱，转身离开。
“看来，只好白天再来了。”
这会儿距离天亮也没有多久了，一夜没有睡的何瑛，此刻却十分的精神。
回想起叶蓁的模样，她有些恍惚。
再一次见到小妹，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呢？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并不能离叶蓁太近。
如果叶蓁再一次被叶芙莉发现，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只要远远看一眼，确认她平安就好。”
何瑛深呼吸一口气。
“这么久了，外界都在传，你已经死于非命。但我想，叶芙莉都没有给你举办葬礼，也没有用上她的那块墓地……你应该就还活着，对吗？”
想到这里，何瑛轻吐了一口气。
真可悲。
确认叶蓁是否还活着，她竟然只能用这种理由。
“对，你一定还活着，很开心的，活着。”
那么，她只要远远地看一眼就好。
多余的事情，都别做了。
“今天这个天，怎么亮得这么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