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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周嘉压根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魏朝阳实在想不通二叔为何会由着周嘉乱来,最后他只能长叹一口气,将此归结于二叔对于周嘉的宠溺。
周嘉悄悄瞄了一眼师兄的脸色,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她这位师兄,最爱想东想西。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都能琢磨出个所以然。
她这次可不是来玩的。
魏朝阳对周嘉的解释不置一词,待听到周嘉要在暗卫营训练时更是皱紧眉头,不发一言。虽然很是担心和不解,但他也没有出口劝阻周嘉。
除了周嘉,他和宋棯安都有自己的心腹之人,平日行事很是方便。周嘉年纪也不小了,若是没有足够的本事降伏他人,日后又如何在嘉阳派立足。
他也不能保护周嘉一辈子……
这次说不定是个契机。
是以,魏朝阳只能温言劝道:“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去了不可向以前一样莽撞,若是和人起了争执,万不可借势压人……”
这才是魏朝阳最担心的,周嘉性子直,不懂得这世间之人,并非只有好人坏人之分。就算真的恶其之事,也不该像上次那样撕破脸皮。
不管魏朝阳怎样絮絮叨叨,千叮咛万嘱咐,周嘉最后还是满怀壮志地走入了暗卫营。
这一走便是将近一年。
若不是钟遥的及冠日将至,魏朝阳还不知道何时能见到这完全不恋家的小丫头。
想到这,魏朝阳很是埋怨地瞥了周嘉一眼,明明两人相隔不过数里,一个城内一个城外,偏偏周嘉似乎在暗卫营生了根,平日不来瞧他也就算了,就连过节也从不露面。
魏朝阳倒是数次暗戳戳借着巡视的名义偷偷去过几次,可惜周嘉不是在外历练就是和朋友出去一起玩了。
就算见到了人,周嘉也是匆匆几句就离开,反倒留下魏朝阳的钟遥面面相觑,很是尴尬。
不过,有失必有得,这一年,许是和钟遥接触多了,魏朝阳和钟遥的感情突飞猛进,又有宋棯安时不时的信件提醒,魏朝阳现在也是拿钟遥当弟弟护了。
此次回嘉阳,魏朝阳倒是松了口气,数月前他就得到消息,李在由于母亲去世已经离开嘉阳,最少也得守孝三年才能回来。
至于接替李在的那位大人,魏朝阳也提前试探了试探,其手段远不如李在疯狂。魏朝阳完全有办法可以压制他。
临到嘉阳城,魏朝阳远远便看到宋棯安独自一人孤零零站在郊外,不知已经等了多久。
魏朝阳见此心中便是一暖,还未等他开口,宋棯安便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朝阳,嘉……嘉?”
宋棯安的眼神落在魏朝阳身边那个皮肤黑黝的女子身上,迟疑了半晌才试探性地又叫了一声:“嘉嘉?”
天哪,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白白嫩嫩的可爱小师妹变成了如今这副黑壮……嗯,难以言表的样子。
宋棯安满眼控诉地瞥向魏朝阳,满眼都是谴责。
魏朝阳无奈耸肩一笑,别提宋棯安,就连他眼睁睁看着可爱的师妹一步一步变成如今的模样,心中也是崩溃不已,好几日都没有缓过神。
不过,虽然心里嘀咕,但魏朝阳可是不敢说出口的,毕竟周嘉也是爱美的。这不,自从知道要回嘉阳之后,日日挑选漂亮的裙子和首饰,就想漂漂亮亮出现在大家面前。
若是让这丫头知道两位师兄心里是怎样想的,还不得闹翻天?
周嘉完全不知道两位师兄在打什么哑谜,大大方方给宋棯安请安,礼毕兴致勃勃地问着宋子殷的近况。
离开这么久,虽然常有书信来往,但周嘉心中十分惦念二叔的身子。
宋棯安虽然心里嘀咕,但还是语气温和地一一回答周嘉的问题,特别是在看到钟遥后,宋棯安的眼睛倏然亮了起来,连语气都兴奋不少。
“高了,也壮了……”
看到自己日夜忧心的弟弟经过一年的锤炼,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丝毫没有一年前畏畏缩缩的样子,宋棯安险些眼含热泪。
他拍了拍钟遥的肩膀,满脸欣慰。随即便是无限心疼,虽然钟遥看上去聪慧了不少,但宋棯安知道,这一年钟遥一定吃了很多苦头。
听说还遭到了朋友的背叛,差点没了命,宋棯安想起当初魏朝阳传回的消息更是一阵后怕,他一把抱住钟遥,哽咽道:“受苦了!”
钟遥有些不自在,虽然已经习惯了在嘉阳派的生活,但每次宋棯安突如其来的亲昵都让钟遥手足无措。
旁边的周嘉看到钟遥面色的抗拒,大声嘀咕:“啧啧啧,二哥真是见弟忘义,有了弟弟就忘了我这个妹妹,呜呜呜~”
宋棯安哭笑不得,连忙松开钟遥转身爱怜式地拍了拍周嘉的脑袋,笑着道:“嗯,小师妹,长高了,也长……咳,漂亮了,咳咳咳~”
这声“漂亮”让宋棯安险些笑出声来。
周嘉自然听出二哥的打趣,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倒是旁边的魏朝阳连连向宋棯安埋怨的目光,似乎式看不得他欺负周嘉。
宋棯安自然当作没看见。
钟遥倒是无心同三人打闹,一年前他匆匆忙忙离开,没有同父亲和师父好好道别。此时再次回到嘉阳,钟遥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更别提这次是宋子殷亲自为他举办的及冠之礼,这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再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钟遥不免有些羞愧。
享受着嘉阳派的便利和宠爱,却无法交付真心,钟遥心中涩然,想问出口的事情,此时也变得无比艰难。
宋随看着已经在书房外踱步半个时辰的钟遥,思虑再三还是进去禀告了掌门。
宋子殷走出书房,就看到钟遥心神不宁地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和宋随在身旁。
叹了一口气,宋子殷招手将钟遥唤到书房。刚才晚宴中他就注意到了,钟遥满面愁容、强颜欢笑、欲言又止,一定有事情要问。
果不其然,在恭恭敬敬给宋子殷磕了响头,钟遥终是满面惭愧地开了口:“爹,我……我想见阿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