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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记得我和您说过吧,这些年来,鲜卑也同样深受匈奴人的迫害。甚至在很多地方要比咱们大周的百姓还惨!”一旁的秦烈在霍英耳边小声说道,“依末将之见,不如将他们收编入营!择其精壮,施以恩德,假以时日,他们必将成为一股不弱的战力!”
这番话倒是说到霍英的心坎上了,常闻鲜卑亦善骑射,比之匈奴人也不遑多让。若是可以妥善利用,何愁大事不成?!
想到这儿,霍英立刻翻身下马,亲自扶起了那名跪在地上的鲜卑族老。随后,在其惶恐不安的目光中,霍英轻轻拍着他的手,和颜悦色地说道:
“好,很好!你们愿意弃暗投明,这就代表你们还有救!还有血性!我可以赦免你们,并且,我还能给予你们向匈奴人复仇的机会!当然,前提是你们愿意的话。”
“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随我回营,吃饱喝足后,就带上路费回家吧。家里的妻小还在等着你们,安安稳稳的过好小日子,也不错!”
“这……”
那鲜卑族老一脸震惊的看着霍英,原本,他都已经做好了成为奴隶的心理准备,毕竟自己这帮人跟着匈奴南侵大周,也算是一个帮凶了。结果没想到,对方竟会这么仁慈!一时间,族老的眼中不禁闪起了点点泪光,和他脸上暗红色的马鞭伤口形成了鲜明对比。
“多……多谢将军!!”
“敢问将军,您……您莫非就是大周的神威天将军、小信王霍英吗?”
神威天将军?霍英闻言一愣,自己何时多了这么个外号?但看着面前族老期待的眼神,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我就是霍英。”
“真的是您!”
那鲜卑族老欢呼一声,急忙转身将这个消息用鲜卑话翻译给了自己的同胞们。在得知自己投降的竟然是霍英本人时,原本垂头丧气的鲜卑番军们立刻一扫阴霾,变得兴高采烈了起来。
“将军!”
就在霍英错愕之际,身后突然又响起一声高呼。回头望去,却见以郭崇、秦烈为首的一众将士们,正整齐划一的半跪在地,目光热切的注视着他。
“末将——参见神威天将军!!!”
“我等愿随天将军,驱逐匈奴,保家卫国!扫灭王庭,横推万里!!!”
“哈哈哈哈!好!!”
如此场面,也让霍英心中生出豪情无限,当下不禁放声笑道:“那就提前谢过诸位了!你们放心,驱逐匈奴,不是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最后自然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待得太平归来日,吾等当共享富贵!!”
“谢天将军!!!”
……
就在霍英收编鲜卑降军、又得到了神威天将军这一美名的同时,如丧家之犬般的戎瓒也终于脱离了危险,狼狈的回到了邬县城中。
在经过一番清点后,他悲催的发现,这次不仅折损了万余大军,就连那些鲜卑番军也向周军投降了。再加上被杀散、失踪、以及身负重伤的一些人员,如今的戎瓒,手中居然只剩下一万三千多名有战斗力的士兵了。
从最开始入境的四万大军,到如今的一万多残兵败将,巨大的落差逼得戎瓒气急攻心,竟当众晕了过去!这可把众人吓坏了,连忙一窝蜂的围了上去,掐人中的掐人中,拍后背的拍后背,足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他们的大王子给抢救了回来。
“报——”
戎瓒的脸色刚恢复正常,一道军情就已呈到他的面前:“启禀大王子!目力将军回来了!”
目力,是戎瓒的另一名亲信,因性格稳重,便被他临时派去偷袭周军后路。原本以为他已是凶多吉少了,结果没想到他又回来了,这让连番遭受打击的戎瓒总算是有了一些宽慰。
“目力回来了……难得啊。咳咳,朵术,你代我去迎接一下吧。”
“是!”
朵术领命之后,便立刻向城头赶去。跟了戎瓒这么久,他很清楚自己主子刚刚那句话的深层意思,无非是觉得,既然周军已在山谷中设伏,那目力能活着回来就很值得推敲了。目力虽然忠心耿耿,但万一他被周军俘虏了呢?那放他进来岂不就是引狼入室?
所以,还是有必要先确认一番才行。
爬上城楼,向下一望,饶是朵术也被吓了一大跳。原本带了三千骑兵离开的目力,如今竟只有百余名衣衫褴褛的败兵回来了。而目力本人更是被包成了粽子,虚弱的躺在担架上。要不是他那一身标志性的甲胄,朵术险些都没认出对方来。
见目力如此凄惨,一样刚吃了败仗的朵术不禁有些同病相怜。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用匈奴语问上一问。
这一次,只有四肢发达的朵术难得动了次脑筋。他用的是北匈奴的偏僻之语,相当于某个地方的方言。若不是根正苗红的匈奴老人,是根本听不懂的。这也能起到一个加密作用,如果目力是被周军俘虏后、受胁迫来赚城池,那么他的身边一定有懂匈奴话的周兵。如此,目力就可以用北匈奴的语言来向朵术示警,而藏在他身边的那些周军,是绝对听不懂这些话的。
但很快,城下的目力就用一口流利的北匈奴语回了话。大意是吃了败仗,但侥幸捡了一条命云云。虽然声音听着有些不对,但朵术只以为对方是伤了嗓子,不疑有他,便放心的下令打开大门、迎接自家军队进城。
“目力将军,你是怎么……呜?!!!”
目力的担架一进城,朵术就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可刚等他靠近、还没问候完一句呢,那看着半死不活的目力将军就突然暴起,一刀捅进了他的心窝!
在朵术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面前的“目力”一把扯掉了脸上的白布,露出了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来。
“你!枯……汨……?!”
“噗!!”
又是一刀狠狠砍下,戎瓒的首席大将兼亲信,朵术,就这么抽搐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死不瞑目。
“蠢货,还用北匈奴的话来套我,玩儿砸了吧?”枯汨洋洋得意的踢了脚朵术的尸体,随即对身边已经卸下伪装的众人说道,“弟兄们!守好城门!再速发信号,让咱们的骑兵部队立刻进城!今日,就是戎瓒身死之时!”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