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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碧澜乘最近的班机回了美国,这件事似乎暂时不了了之了。
许莘哲因为许心妍对自己的态度十分心寒且伤心,许心妍也不敢再向许莘哲随意提起与何碧澜的婚事。本就未曾和谐过的母子关系,更是降至冰点。
露白丹枫院像往年一样度过了年节,外人看来依旧高门深院、繁华似锦,可是这一切许莘哲却从未感受到过,甚至对于家庭的温暖和亲情有些心灰意冷。
父亲从小对自己来说就像个熟识的亲戚,而母亲不知为何,时常对自己疾言厉色,少有温情。现在,唯一疼爱自己的爷爷也年事已高,病重不起。
许莘哲明白自己不该心存怨怼或有所抱怨,因为他从小收获了太多同龄人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他从记事起便是豪车接送、保姆随侍,他的完美不止是因为他生就迷人的外表和出众不凡的才能,还得益于旁人望尘莫及的出身。
同学好友可以谈论学习工作,可以交流兴趣爱好,但许莘哲从不向旁人倾诉心事和痛苦。他仿佛很小就明白,如果他向别人肆意倾诉,别人会从心里觉得他脆弱愚蠢又矫情。
何碧澜的出现让许莘哲从最初的伤心变得对亲情有所渴望,可他万没想到和小澜之间变成了现在这样。他的内心是孤寂的,二十多年的人生从未有心仪或相恋的人,他觉得自己很难遇到灵魂相契,可以对彼此彻底交付的人。
许莘哲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为了家族的事业和兴盛而存在的,他的人生似乎只为不辜负爷爷的教导。于是,越是内心失意便越寄情工作。
年后的数月,许老先生的健康状况恶化的厉害,医生已经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许老先生在清醒的时候,有一天精神似乎不错,将许莘哲叫到房中单独聊了很久。
谈了什么,旁人不得而知,只知道许莘哲在老先生房里情绪异常激动,哭得很是伤心,回房时脸色都变了。
孙姨见了很担心,少爷从十岁时,小姐领回何小姐那次以后,再未见这样过。想要宽慰,最后许莘哲只是平静而神情哀戚地说:“别担心孙姨,我没事…”
此后没多久,许老先生便去世了。许莘哲的父亲只是碍于面子回来参加了葬礼,之后便离开了。许莘哲操办了整个后事,可是那些天却再没有一滴泪。
许心妍痛失至亲,哀伤不已。见许莘哲如此沉静冷漠,后事完毕宾客散去后顿时火起,痛斥许莘哲不孝冷血,枉费爷爷这么多年的疼爱栽培。
许莘哲却一言不发、漠然置之,他不想向母亲解释,母亲又怎么能明白他的感受,真正痛彻心扉的伤和痛又岂是眼泪可以宣泄的。
许老先生的后事结束,许莘哲又回到了一如既往的忙碌。他回国后已经顺利接管了公司,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整个人却显得越来越空洞,有点像部工作机器。
许莘哲本以为他的一生就将这样忙碌而又孤寂空虚地继续下去,可是两年后的一天,这样的平静也戛然而止。
那是一个暮春的午后,阳光和暖、气候宜人,恰逢周末,许莘哲难得的在露台品着咖啡,手里翻看着一本财经期刊。许心妍一早外出聚会了,这两年许莘哲的心情平复不少,似乎淡忘了两年前的那场闹剧。
忽然身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许莘哲回头,顿时惊讶,是离开两年多的何碧澜。
“莘哲哥哥!”
“小澜!”
一个佣人急切地跟过来:“对不起先生,何小姐突然回来了,说要见您,我请她在大厅等您,她很着急就自己上来了。”
“没事了,你先去忙吧。”佣人离开了露台,许莘哲看着眼前的何碧澜一脸惊异。
何碧澜不是一个人,手里还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婴儿,她自己清瘦了不少,虽仔细打扮过,还是显得有些憔悴。
“小澜,你怎么没知会家里你要回来?现在未到假期,你这是毕业了吗?”,许莘哲仔细看了眼孩子,眉眼很像何碧澜,“这孩子…你结婚了?”
何碧澜勉力地粲然一笑:“莘哲哥哥,你看这孩子可不可爱,我的儿子!”
孩子圆润白嫩,确实可爱得很,长得也像极了何碧澜,许莘哲随意逗弄着,“嗯,确实乖巧可爱,小澜你什么时候结婚的,都有儿子了,从未听母亲提起过。”
何碧澜抚摸着怀里孩子的小脑袋,喜悦又急切地催促孩子:“元宵乖,快叫爸爸!”
孩子虽小,脱口便是清晰地一声:“爸爸!”
许莘哲惊得眼睛瞬间睁圆了,“小澜!你说什么?”
“莘哲哥哥,这是我们的儿子啊!”
许莘哲的大脑顿时空白了几秒,猛然想起了两年多前的那场闹剧。这不可能,许莘哲记得那晚只喝了一口果汁,也许是因为没有摄入太多药物,并没有立刻人事不省,药效发作时自己完全有意识,对小澜并没有过半分旖念,虽然最后撑不住失去意识,但绝不可能在昏睡之后对小澜有任何举动。所以,这绝无可能!
“不可能,这绝无可能!小澜,你别开这种玩笑,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母亲知道吗?”
“莘哲哥哥,我没有结婚,你忘了你出国留学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怎么可能嫁给别人呢,我是回来和你结婚的,这真的是我们的儿子,你看他多乖。元宵乖,快喊爸爸。”
“爸爸,…爸爸,爸爸…”孩子有些像受了惊似的,一连喊了好几声爸爸。
这场景许莘哲怎么都觉得不对,外人也许看不出异常,可许莘哲感觉到何碧澜开心的笑容里怎么都透着一丝癫狂。
许莘哲虽然生气,觉得眼前的事太过荒唐,可因为察觉到这一丝异样,还是语气和缓道:“小澜,别再让孩子叫我爸爸了,他不可能是我的孩子,我也不会和你结婚,他的爸爸到底是谁?你若要结婚,不该去找孩子的父亲吗?”
“不!莘哲哥哥,我说过,我这辈子只想做你的妻子,我怎么能嫁给别人呢?”,何碧澜的情绪有些激动。
“莘哲哥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的日日夜夜,为什么你的心里一点都没有我,你就一点都不能接受我吗?”
许莘哲看着越来越激动的何碧澜,瞬间无语至极,他无奈地抚了下额头,他现在真的有些无所适从。
如果自己不管不顾,这件事似乎很好解决。可是看着眼前心力交瘁不太正常的小澜,许莘哲终究不忍心,毕竟是自己当做妹妹珍视并陪伴自己长大的女孩。
许莘哲莫名有些害怕,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