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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初晞几乎是逃似的离开了会场,满堂的热闹繁华、觥筹交错,可是他一刻也不能多待。心里难过地憋闷胀痛,眼泪也不受控地蓄在眼里,再待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是个男孩子,总不能这样失态地人前落泪吧。
他浑浑噩噩地冲到顶层,想进房间躲起来,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
许莘哲跟到顶层,在他开门前叫住了他:“小晞!”
赵初晞顿了下,并没有回头,正想进门,许莘哲靠近揽过他的双肩让他面对自己,赵初晞双眼红透,眼泪将落未落。
“小晞,你怎么了?”
“没什么,想一个人待会儿。”
“小晞,我知道你今晚受委屈了,可是你刚才真的好棒,你没看到母亲和婉清的脸色,她们想为难你,结果自己才丢脸,简直气疯了!”
“是吗,对不起,我没想过让任何人丢脸。”赵初晞听了那些话并没有一丝宽慰和释然,反而更忧郁难解:“我的脸是没丢,可是我的心真的好痛!”说着,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地满溢而出。
许莘哲心疼地抱住了他,赵初晞继续怅然道:“莘哲,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小晞…”
“那晚,我们把自己都交给了彼此,然后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你知道吗?我到现在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我的妈妈未婚先孕,而我的出生彻底要了她的命。临终前,她给我取了名字,她对我所有的期待都在给我的名字里,希望我不要像她那样。”
“之前我不太明白,我怎么可能重蹈她的覆辙,可我现在,不就成了她当年的样子。明知道不可能,却这样不明不白地和你在一起。如果我是个女孩子,是不是哪天也要无奈地生下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呵呵呵…”赵初晞笑着,脸上却已挂满了泪,笑声里尽是苦涩。
“小晞,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我该怎么想?那晚以后我一直告诉自己,我是个男孩子,我想要的一切都可以靠自己去挣,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我只是贪恋你的爱,为此我什么都可以忍受。可是这些天我终于明白了,我连做人的尊严都丧失了,怎么配得到你的爱,又有什么资格去爱你?”
“小晞对不起,是我不好,考虑欠妥才会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你知道我爱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别人,在我看来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何来给你一说?”
赵初晞激动又伤心地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莘哲我爱你!可是,如果我再留在这儿,不只是在彻底碾碎自己的尊严,也是对我们感情的践踏!你告诉我,如果我不离开,以后要以什么身份待下去,我算什么?又怎么去面对你的父母家人?”
“我想我的妈妈要是看到我现在这样,一定会失望难过的。”赵初晞已经哽咽地有些泣不成声,崩溃道:“我不能再待在这儿,我要离开,明天就走,我想回学校,不,去哪儿都可以!”
“不!小晞,你不能走,你怎么可以丢下我?是我不好,之前没护好你,才让你这么伤心,可是你千万别这么想,你担心的事也不会发生,相信我,我可以对我们的将来负责,我保证!就现在!小晞,你跟我来。”说着坚定地牵起赵初晞的手腕就冲了出去。
赵初晞的伤心被许莘哲方才的话语和举动震惊地散去了几分,却有些不安地问:“莘哲,你要带我去哪儿?”
许莘哲牵着赵初晞从电梯直达一楼大厅,两人牵着手一起冲入会场的样子,引来诸多宾客的目光。
许莘哲示意刘劲和孙姨维持一下秩序让现场安静,他有话要说。
片刻后,会场渐渐安静,许莘哲牵着赵初晞一起走上演讲台。赵初晞有些不安地小声问:“莘哲,你要干什么?”
许莘哲用另一只手覆上赵初晞被牵着的手背安抚道:“别担心,在我身边就好!”
许莘哲紧握着赵初晞的手,在演讲台前对着麦庄重开口:“诸位!今晚莘哲二十七岁生日,感谢各位长辈亲朋百忙之中拨冗前来替莘哲庆生,承蒙各位厚爱,莘哲不胜感激!”
“另外,莘哲有事要在此宣布,我身边这位,也就是方才为诸位演奏的赵初晞先生,是莘哲此生挚爱。今天是喜庆的日子,莘哲愿于今日生辰和赵初晞先生订婚,在此宣布请在场诸位见证,他日婚宴定邀请各位光临庆祝,谢谢大家!”
一时间,台下议论四起,有人好奇,有人失望,有人愤怒,有人惊讶,场面一度有些沸腾。许心妍和林婉清气得愤怒地瞪着台上两人,当场便愤然离开了。
赵初晞震惊的无以复加,他眼睛滚圆地看着身边的人,那晚直到宾客散尽周围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