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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儿?!”只听洛清辞一声嘶哑的惊呼,“阿瑶,本君不是叫你好好照顾妆儿吗?!”
“可是仙君,方才妆儿姐姐的样子好吓人啊!”阿瑶委屈地解释,“我也拦不住姐姐啊!”
我的体力有些不支,一汩汩的虚汗从汗毛孔里冒出来。
令我万分讶异的是,眼前的洛清辞,看起来竟比我还要虚弱得太多。
虽然他那白皙的容颜仍然惊艳得倾国倾城,但他的脸色,却是苍白甚至透着青的。
在我的印象里,洛清辞一直都散发着一抹病恹的单薄感,可此时此刻的他,比四十九天前我死在他怀中时,更加脆弱沧桑了!
包括地上殷红的鲜血,显然也都是洛清辞吐出来的,因为就在他淡得毫无血色的唇瓣上,还沾染着斑驳血迹。
“清辞,你怎么了?”
我背着背后的蟒纹胎婴,艰难地朝倚靠在美人榻上的洛清辞挪步过去。
“妆儿,咳…”洛清辞本是想站起身来迎我,可他猛地一串咳嗽,几乎叫他喘不过气来,“阿瑶,扶妆儿坐过来。”
我在洛清辞的榻边坐下来。
阿瑶也赶忙以为我煲汤为由,离开了房间。
洛清辞弯起千波流转的桃花眼,疼惜地一直盯着我看:“妆儿,你终于醒来了,身体有哪里不适吗?”
“他死了吗?”
听我开门见山问他,笑意怔在了洛清辞的唇边:“妆儿…?”
“他死了吗?帝修胤真的死了吗?”
洛清辞恢复了眸底的波澜,伸手将我揽进他瘦得嶙峋的怀抱里:“妆儿,师哥已经魂飞魄散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待我们稳定下来后,妆儿挑个良辰吉日,我们……”
“清辞,”我打断了洛清辞,从他的怀里撑出来,“你还没有和我解释我背后这具胎婴。”
“妆儿,你大概也知道了,师父确实曾附在你的背上,与你一同出生。但这一切具体的缘由,我们谁也不曾知晓,只能待师父恢复肉身以后,听她亲口道来了。”
“要多久?要多久她才能恢复肉身?我什么时候才能不背着她?”
我声音也很沙哑。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哭,却又怎么也哭不出来。
“快了,很快了,妆儿……”
就在洛清辞的话音落下,我还没有机会再问他更多的事情,房门就再一次被推开了。
我本来以为是阿瑶,结果目光看过去,却发现进来了一个同样身披琉璃白袍的陌生男人。
这男人猛地一看,和洛清辞有几分相像之处,比如他宛若银河倒倾的一袭银色长发,也比如他似画的眉眼,更比如他举手投足间携着的那种矜贵的渺渺仙气。
大概是没有想到我在房间里,这男人看到我,眉目一愣:“嗯?本君是不是回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没有的,凌云,”洛清辞弯唇柔柔地笑起来,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的泡沫,“下次进门之前,记得提前敲敲门。”
这男人也是温柔地一笑,步态优雅地走到我的面前,对我十分有谦逊地欠了个身:“在下玄柳仙君岳凌云,初见妆儿姑娘,往后请多关照。”
怎么又来了一个仙君?
我这是捅了仙君窝了吗?
我这会儿状态很差,背上又背个怪胎,就对这个岳凌云回了一抹牵强的笑容。
洛清辞后来说了什么,我没注意听,估计岳凌云也没有注意听。
因为他那谦和的目光,原本一直凝视着我,但随着目光的下滑,却落在了我的手腕上迟迟没再挪开。
看到他眉宇明显地蹙紧,我也顺着他的目光赶紧低下头,这才发现,明明都恍如隔世了,可我此时的手腕上,居然还系着当初帝修胤送给我的山鬼花钱。
嫣红的手绳,格外的耀眼。
“原来这枚山鬼钱,竟戴在了你的手上,”岳凌云缓缓地摇头微笑,意味不明,“原来他是为你求的啊。”
心尖蓦地一颤!
当初帝修胤说过,这枚山鬼花钱是他去山蛇庙里,特意向山鬼求来给我保平安的。
那时我还嘲笑他,说他不是不信神明吗?
现在听了岳凌云的话,我也明白过来,原来岳凌云就是山蛇庙里被人祭祀的蛇仙山鬼。
“哦?凌云此话怎讲?”
洛清辞困惑地问岳凌云。
“那还是许久之前了,那日本君在庙里聆听香客们的祈愿,却意外发现了青帝的身影出现在香客当中。当时本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那恶贯满盈的黑蟒,怎么会出现在本君的庙里?该不是来找本君麻烦的吧?
直到…本君看到了这一幕……”
岳凌云的话音落下,他挥了挥纤白的手,紧接着,我们面前便凭空出现了一幕画面。
画面之中,形形色色的香客络绎不绝,在充盈着缕缕香火的山蛇庙里,一个黑衣裹身、英俊无双的男人出现了。
而这个男人,就是帝修胤。
画面中的他,双膝弯曲、笔直地跪在蒲团之上,正无比虔诚地对着前方的山鬼神像三叩九拜。
昔日时那宛若鹰隼的眼眸,此时闭得很紧,像是在心底默默地祈愿祷告着什么,等叩拜完毕后,他又向神像上了香。
我这才看到,帝修胤刚刚的双膝边,摆放的正是他为我求来的这枚山鬼花钱。
岳凌云再一挥手,收回了画面。
“看到了吗?当时本君也很诧异,他那么十恶不赦的一条鬼蟒, 甚至曾经差点儿踏平了整座天庭的一个人,居然有朝一日,也会跪在山鬼庙里向他最憎恨的神明祈求平安。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青帝膝下的,又怎能用黄金来比喻?
恐怕妆儿姑娘对他来说,也绝不是能用‘重要’一词来形容的吧?”
我蠕了蠕嘴唇,喉咙像是卡了一根鱼刺,咽也咽不下去。
“原来还有这等事,我一直以为,是妆儿自己求来的,”洛清辞也跟着笑了笑,笑中含尽苦涩,他宠溺地摸了摸我的脑袋,“既然这样,妆儿若是不喜欢,摘掉便好了。”
我犹豫再三,扯出难看的笑容对岳凌云打趣起来:“那看来他的心也不诚啊,我一直很曲折,没有平安过。”
岳凌云挑起长眉,反诘我:“妆儿姑娘确定吗?可若不是他为你求来的这枚山鬼花钱护你周全,恐怕凭借妆儿姑娘的肉体凡胎,早在四十九天前,就应该香消玉损了吧?”
嘴唇几乎被我咬破,那原本扯下手绳的动作,也僵直住了。
我转眸看向洛清辞,对他问道:“清辞,可不可以告诉我,帝修胤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为什么走火入魔?
而且我最想知道的是,前一世的我和他,有相爱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