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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么这多人的面,公孙敬声再生气也没法拿霍善怎么样(何况那个叫温应的已经挡在霍善面前了),只能气急败坏地走了。
公孙敬声走了不要紧,关于他的传说已经在数以百计的长安城群众中传开了。
众所周知,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
相信要不了多久,长安城居民们教育儿子不能耽于酒色都会拿公孙敬声举例。
若是只有群众也就罢了,关键是他那群狐朋狗友也在。
狐朋狗友这种东西就是大家平时一起开开心心喝酒吃肉,你出事儿了他们笑得最大声。而且能和公孙敬声玩到一块的,基本不是公主儿子就是侯爷儿子,反正基本都不怵公孙敬声就是了。
这些人很快就散场了,回去找人聊聊关于公孙敬声的快乐事。
若是只有公孙敬声这个反面例子,传播度可能还没那么广,偏偏霍善还讲了首打油诗。
打油诗这东西,直白,有趣,闻者皆笑,传播起来特别容易。
既然都念诗了,不得顺便讲讲公孙敬声肾虚气短的事吗?
目睹了全程的李时珍都有些瞠目结舌。
没想到霍善会这么狠。
李时珍感慨道:【你本事可真不小。】
霍善听得有些疑惑。他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反而还认为公孙敬声很没有礼貌,他这么认真地给这家伙解释病情,这家伙连句谢谢都不讲。
真是太坏了!
下次不给他看病了!
对霍善来说,他已经见多了这些症状,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不管是肾不好还是蛋不好,只管治了就是了,实在没必要藏着掖着。
李时珍得知了霍善的想法,一时竟无言以对。
某种程度来讲,霍善算是正处于“思无邪”的年纪,什么肾虚不肾虚的,只有成年人才会遮遮掩掩或者当笑话看,在霍善看来纯粹只是病症而已。
像大便小便之类的问题,其实跟出汗没什么两样。
最近正专注于研究外科的华佗还给他们讲过,手术后还会关心患者肛/门什么时候开始排气——俗称放屁。
术后能够放屁了,就代表胃肠逐渐恢复正常蠕动,经历过手术的患者可以在医生指导下进食。
这种从体内排放气体、液体抑或是粪便的过程,皆是能反映患者身体情况的常见指标。
所以对于医家而言,这些东西确实没什么可避讳的。
何况这公孙敬声是自己找上门的,又不是霍善非要追着他宣扬他的肾虚问题。
如果公孙敬声不讳疾忌医,找夏老头或者另寻别的医家给他开方调养调养,兴许这个问题便解决了。
李时珍夸道:【你做得很好。】
霍善得了夸赞,也就没再管没有礼貌的公孙敬声,继续开展自己牵头的义诊。
经历了刚才那场热闹,围拢过来的人更多。唯有一部分暗自觉得自己也有肾虚
问题的人悄悄退出了队伍,准备回头悄悄来找夏老头看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可没有公孙敬声那敢于丢人的勇气。
等下次没人了,他们再悄咪咪地来、悄咪咪地走,绝不步公孙敬声的后尘!
不少人都记住了公孙敬声其人,霍善反倒是算是这场热闹里唯一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他继续专心致意地带自己的几个学生。
温应几人一开始也有些心思浮动,觉得冠军侯府莫不是与太仆府不和。
等被察觉他们走神的霍善敲打了几句,他们顿时心中凛然,认认真真地跟诊。
夏老头给人看诊的间隙看了眼绷着一张小脸装大人的霍善,心情有些复杂。
由于冠军侯府那些下人的表现,夏老头对霍善其实有着先入为主的不喜,可是今儿跟这个小孩接触下来,他却讨厌不起这孩子来。
还有种他们可以当忘年交的感觉。
早上跟霍善讨论医案的时候,他有种许久不曾有过的畅快。
其实世上很少人是不爱与人说话的,有些人之所以话少是因为没遇到聊得来的朋友以及能聊个三天三夜不厌烦的共同话题。
罢了,医馆卖他就卖他了。
另一头,不远处的酒肆中,刘彻见霍善那边已经没什么热闹了,便没再让人频繁过来禀报,只命人留在那边观察霍善这次义诊到底帮多少人诊了病。
刘彻对霍去病说道:“看来我们小看这孩子了,不用等过几年,现在他去当太医令估计都绰绰有余了。”
霍去病:?
霍去病是借着护卫刘彻安全的名义跟过来看儿子的,听到刘彻试图把霍善薅进朝廷干活,忍不住说道:“他才四岁。”
刘彻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看哪个四岁小孩能把医理讲得头头是道?他读的医书估计比朝中养着的那些太医都要多。”
刘彻也是读过《黄帝内经》的,作为十分执着的养生爱好者,他对霍善讲的“醉以入房”一段可谓是烂熟于心,知道霍善绝不是在胡扯。
刘彻还给霍去病介绍夏老头的来历,这个姓夏的祖上可是曾当过秦始皇侍医的,颇有些家学渊源在身上。
连这老头儿都认可了霍善,难道还不能证明霍善在这方面非常有天赋——并且已经算是学有所成了吗?
霍去病也知道夏老头的出身,他让人去买医馆当然是挑好的买,不可能挑那些毫无医德、坑蒙拐骗的。
没想到这倒是显出霍善的能耐来了。
这孩子太有想法了,才刚摁下这头,那头又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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