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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霆是要她被她自己的心魔杀死——如果她有心魔的话。
梅姬有些不忍心,扯了扯闻霆的衣角,无声地为沈清姿求情。
闻霆声音柔和,道:“她今日胆敢害死你的灵宠,来日便会害你,甚至害我。不能轻饶。”
梅姬一听,会伤害到闻霆,也就不求情了,她嘟着嘴,小声抱怨道:“我拿她当沈清姿姐姐看待,全心全意信赖她,把我最喜欢的灵宠交给她照顾,她却杀了咕咕炖肉吃,炖汤喝,实在可恨!”
闻霆轻轻一笑,道:“对,她不是沈清姿,她是黎月溶,漱玉仙子。她吃了你的灵宠,是不安好心,以后离她远些。”
“我的错,我错信了人,害死了咕咕!”梅姬唰地掉眼泪,跪在地上,捧起鸡头,闻到鸡头和鸡汤的香味,她手一颤,鸡头掉落地上。
她再也忍不住,跑到一旁,扶着树呕吐。
闻霆急忙跟上去拍她的背,阴沉地扫了眼沈清姿,寒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送进问心塔,杵在这里碍眼吗?”
顿时,几个鬼面具侍从走出来,用捆仙绳将沈清姿五花大绑,押去问心塔。
沈清姿无法反抗,闻霆刚刚用威压震慑了她的元神,说话时灵力震荡,又使她受了内伤,最后那一阴沉的一眼,禁锢了她的仙力。
她甚至无法为自己辩解一句话,虽然辩解了,也没什么用。
停芳缩在门槛处,瘦削的身子缩成一团,咬着手背呜呜咽咽哭,他红着眼眶,目光追着沈清姿,想说什么,嘴巴却没办法张开。
他若去了那问心塔,肯定没命回来的,而且还没人救他。
闻霆也未必会听他反口,因为他看出来了,不管他说不说出真相,闻霆只想找个借口杀漱玉仙子。
梅姬伏在闻霆的胸口,也呜呜咽咽哭:“我的咕咕,呜呜呜,闻霆,我的咕咕死了,被吃了……呜呜呜,它太惨了,我还没教它修炼,它还没成仙呢……”
闻霆温柔地擦去她脸颊上的眼泪,眼里满是心疼,一眼也没看被押走的沈清姿,哄道:
“别哭了,改日,我召那飞升的小仙来问问,跟他一起飞升的不是还有一条狗吗?那狗得了机缘,成了灵犬,我多拿些灵石与他换,你养一条灵犬为灵宠,岂不是更威风?”
梅姬不知该继续哭,还是笑:“灵犬很好,但那灵犬灰扑扑的,没有咕咕的羽毛鲜艳……不对,那灵犬与我没什么干系,咕咕可是我的心头宝,我与它相伴多时,如今它死了,甚至连轮回也没了,我就跟自己死了孩子似的……”
越想越伤心,梅姬抱紧闻霆的腰,哇一声又大哭起来。
闻霆无奈,却不见半丝不耐烦,始终耐心地哄她。
停芳偷偷溜走,跑去找子让。
他找了半座天衢宫,才在天梧殿找到子让。
子让正在抚琴,见到停芳双眼通红,立时一掌压住琴弦,豁然起身问:“停芳,你为何哭了?发生了什么事?”
凰殷慢条斯理饮了一口茶,盈盈轻笑问:“停芳,怎地这般莽撞?”
停芳奔过来,揪住子让的袖子,三言两语说完经过,最后指着凰殷道:
“是你害了我!我本来没那么想吃鸡的,是你天天使人在我耳旁说鸡汤好喝之类的话,我受了蛊惑,才会去杀鸡吃肉!
我也奇怪,为什么我随便破坏一下,那阵法就打开了,我进去之后抓鸡、杀鸡,那灵鸡也没攻击我,我脑袋发热,将它当成了凡鸡。若不是你提前布置陷阱,我怎能轻易杀了灵鸡、炖了鸡汤!”
凰殷沉下脸,淡淡道:“我是告诉你鸡汤好喝,可我没叫你去杀盗仙的灵宠啊。你后面那些话,小心些说,没有证据的事,你当知晓,凡人恶意诬陷仙君,当诛!我凰殷虽不是这天衢宫的女主人,可我也是神凰宫的公主,容不得你污蔑!”
停芳素日嘴巴毒惯了,今日又受了这等冤屈,还栽赃了对他很不错的漱玉仙子,他心里难受、愧疚、愤怒,此时闻霆也不在场,哪里会怕凰殷,哭着骂道:
“你这个虚伪、恶毒的女人,活该我舅舅不喜欢你!你这般会挑事,你那父君母君也不喜欢你!”
“你再胡说,我割了你的舌头!”凰殷气红了脸,恐吓道。
停芳扯着喉咙大声道:“我哪里说错了?你久不回家,你父君母君若喜欢你,怎会舍得不接你回去?”
凰殷听了这一句,如遭雷劈,脸色大变。
停芳口无遮拦的一句话,戳穿了很多美好的假象。
子让哪里听得他们在这里打嘴官司,本想一走了之,却担心凰殷气愤下伤了脆弱的停芳,便一把抱起停芳,瞬移走了。
他赶来时,问心塔的大门正巧轰然关上,沈清姿被鬼面具侍从狠狠一把推进了门内。
“漱玉!”
沈清姿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合上,将子让惊怒担忧的脸,隔绝在了门外。
她还看到了子让身边哭兮兮的停芳。
心中了然。
她替停芳背了黑锅,停芳去搬子让当救兵了。
可惜,子让只是梅姬的养子,在这天衢宫毫无话语权,闻霆杀她的心极为强烈,子让根本无法撼动他的意志。
她听到拍门声,还有子让焦急地叫她名字。
渐渐的,周围环境变幻,升起迷雾,子让的声音越来越缥缈悠远,直至再也听不见。
一把镜子缓缓显出形来,悬在塔心,白光降下,沈清姿的元神便被那白光强行吸入镜中。
她缓缓地睁开眼。
入眼的是绡纱帐,帐上绣着雅致的玉簪花。
丫鬟轻轻撩开帐帘,偷偷瞄了一眼,见她醒着,便笑道:“姑娘醒了怎么不叫奴婢来伺候洗漱?”
沈清姿迟疑道:“香蕊?”
“嗯,是奴婢,姑娘怎的了?眼神怪怪的。”香蕊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沈清姿有些犯迷糊,记忆如隔着一层纱,眼前的人也隔着一层纱似的。
她分明该对香蕊十分熟悉,却又觉得好似许多年没见过香蕊了。
真奇怪。
她照常洗漱、用膳,偷偷趴墙头学武。
晚上,老太太说:“近日府里来了位贵人,是宫里的七殿下,他要在我们府上住些日子。你们姊妹莫要乱闯,仔细冲撞了七殿下。”
七殿下——
轰一声,沈清姿的脑袋如被雷霆劈了一下,眩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