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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是真行啊,出去一个来回,真是不少抓啊。”
宁阳站铁警办公楼内,乘警大队长胡广军,也就是王言口中的老胡,端着茶水笑看着王言。
“也别这么说,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汪新,老李,还有以老陆为首的列车乘务组,以及咱们广大的旅客同志的功劳。”王言又一次的强调个人功劳微末,“没有他们的帮助与配合,我也不会抓到那么多的人。”
老李,是带着王言和汪新一起行动的那个老年资警察。
听见王言的话,老胡笑了笑:“行啊,你这觉悟是上来了。”
“这话说的,我这觉悟就没下去过。我说老胡,你要没事儿就赶紧的,一会儿要发车了。”
“提醒你一下,遇到事儿了别硬上,首先保证自己小命,然后再去行动。别人我也就不说啥了,你们家就你自己一个人,你还没有老婆孩子。汪新你也是,你爸岁数不小了,你也年轻着呢。遇到事儿了,多想一想,三思而后行。”
汪新摆了摆手:“老胡,你快少说两句吧。一帮子小毛贼,能成多大的气候?有抢劫的胆子,他们还偷东西啊?没什么大事儿。”
“对,没什么大事儿。我俩又不傻,人家亮刀子了,我们还不知道躲啊。只要不伤害旅客同志们,肯定是能放就放了,毕竟有枪都不敢开。”
王言是有配枪的,只不过寻常时候他也不带,用不上。车上人来人往,惯偷横行,真有活够了的偷枪,容易出事儿。当然他可以保证自己不被偷,但是领导不会相信他的保证。年轻人不稳定,自大,真有突发情况,脾气上来了,又自信枪法神准,直接掏枪就干,打死了车上的无辜旅客可怎么办?
他接着说道,“当然了,如果旅客同志们的生命受到了威胁,那我们肯定是毫不犹豫顶上去的,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对,为人民服务!”
汪新连连点头,看向了王言,笑道,“该说不说,学习好就是不一样,你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
老胡喝着老浓茶水,呸的一口茶叶碎在地上,嫌弃的说道:“行了吧,你俩谁也别说谁,一个个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本来还想夸夸你们呢,现在是越看越闹心,看见你们气就不打一处来,滚犊子,该干啥干啥去。”
王言和汪新哈哈笑,而后出了门,进了车站,等着人们上了车,在一众站台上送行的人的注视下,火车发车,一路向北……
王言展示出了强大的犯罪嗅觉,堪称是疯狂抓贼。每一次出去的一个来回,打底就是抓十个,但凡是有人找警察说丢东西的,只要发现的时间不是太长,以致于贼偷走脱,基本不会出现失手的情况。
当然,之所以说是基本,那就还是有。王言是牛逼,可他也只有自己牛逼。一趟车十多节,问题频出,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不过总而言之,十个能跑一个,都算那人牛逼。
至于偷小孩的人贩子,相对于其他贼偷来说显然是要少很多的。而因为这些人下手都是捡着到站之前,留给他们找孩子的时间并不充裕,以致于走脱了一人,或是一伙,丢了一个孩子,只要下了火车出了站,纵是王言也无力回天。
眼看着王言这里咔咔一顿抓,汪新当然是受了刺激的,那可真是羡慕嫉妒恨,基本红眼了。他是很不服输的,哪怕知道比不过王言,可总也不能被比的那么惨,那么难看,那可就太丢人了。
所以他也是发奋图强,积极表现,各种的助人为乐,也用锐利的眼神不断的扫视,真让他抓了几个贼偷。不过多是贪心的临时起意,真正的惯偷只有一个。相对于王言那种一个来回就是十个打底的战绩来说,有些微不足道,但总也是一份成绩。
而且于他这样才参加工作的菜鸟警察来说,已经很是不错了,只不过是王言更牛逼罢了……
如此半月过去,这天早上,发车之前,王言与汪新一起来到局里换衣服。
都是一样的道理,穿上了这身制服,就是承担了这份责任,总是要多一些麻烦,警察也是人,也不是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更不是就该死。
但是在体制的作用下,人民群众是不这么看的,当然对警察有更高的要求。要不然凭什么,三个党员组成支部,交通断绝、通信断绝的情况下,就可以领导人民群众,而人民群众又服从领导?
而警察,对于广大的人民群众来说,就是国家意志的直接体现,高要求自然也就是这么来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更衣室,才一进去,就看到在储物柜的旁边,一敦厚的背影,在柜子前规整着自己的东西。
对这道背影,汪新可是记忆犹新,一看就认了出来。他不由得转头看向王言,只见后者对他挑了挑眉。
汪新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率先出声招呼:“马叔好。”
“马叔。”王言也随着招呼了一声。
后者转过头来,笑呵呵的打量着穿着警服的二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汪新的身上:“不服?”
“谁挨揍了能服啊?”汪新说的没好气。
“再练练?”
“快拉倒吧,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再给你练出事儿来,我关爱老同志。”
“哼。”马魁一声冷笑,“你还嫩着呢。”
“咋的,老还是资本了?那未来是年轻人的。”
“未来的年轻人,是现在的年轻人,现在的年轻人到了未来,还是年轻人吗?”马魁笑呵呵的,说的却很扎心。
但是事实。
承平盛世,自然是老家伙们做主的,年轻人出头且得熬呢。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历来王朝开国之时,二三十岁手握大权,生杀予夺,而后鼎盛之时,二三十岁一无所成,朝堂公顷皆老朽。
“我不跟你犟,反正我不服。”汪新还是那个耿直男孩,说话直的很。接着又补充道,“我也不跟你练,碰了伤了的你再讹我。不过咱俩掰掰腕子吧,我看看你这老同志到底有多大能耐。”
“行啊,我奉陪。”
马魁笑了笑,直接蹲了下去,胳膊搁在了长条木凳上,“来吧,等什么呢?”
“我还怕你啊?”
汪新哼了一声,随即就蹲了下去,握住了马魁的手,两人就如此角力起来。
然后就看汪新脸红脖子粗,咬牙切齿的死死的攥着马魁的手,歪曲着身子,另一只手也是把着凳子边缘疯狂借力。
再看马魁,虽然一样哆嗦着呢,但是脸上却是笑呵呵的。
这刺激的汪新更加使劲,却又死活无法撼动马魁的手。
甚至于,马魁还调戏般的,缓缓的将手落下,好像要败了一样,在汪新希望的眼神中,再缓缓的给掰回来,戏耍起了汪新。
一会儿,汪新憋着的一口气泻掉:“手腕子挺有劲啊。”
马魁也适时的松了手:“服不服?”
“肯定不服啊,你等我再练练的,一定找回来。”
“我等你。”马魁笑咪咪的,故意逗着汪新。他当然知道,汪新现在一定不愿意看他得意的笑,他还偏就得意的笑。
“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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