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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晓丽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您好,王爷。您这称呼可真好,叫顺嘴了,跟给您请安似的。”
王言哈哈笑:“左右不过是一个称呼,都是看的起我,抬举我,叫个王爷。你这姑娘倒是不内向,敢说话。”
涛子在一边眨着眼睛说道:“那是,王爷,这是我徒弟,那我徒弟还能跟普通人一样?”
王言回以一个了然的眼神,点了点头:“我怎么看着晓丽跟春明亲近呢?”
“那当然了,人家春明是晓丽她爸的救命恩人,俩人又是一起插队的革命友谊,我这才跟她认识一天,能亲近就怪了。”
要不说涛子耿直呢,他自己就把理由找的明明白白,说完了还转头对着蔡晓丽傻乐:“晓丽,以后你跟我也亲近亲近,多对我笑笑,我愿意看你笑。”
蔡小丽没笑,王言笑了。 涛子之所以没跟蔡小丽在一起,就是这么个原因,太舔了,这也是归咎于他的性格。再一次说明,舔狗的定义,是指对方对自己没有好感,还一再地放下尊严地用热脸去贴冷屁股。 涛子为人老实、耿直,追女人的手段就是千方百计的对女人好。他对人好没问题,唯一有问题的是,他觉得他付出的好,可以感化女人,可以让女人喜欢他,从而一直对蔡晓丽死心塌地,不知道及时抽身。 韩春明跟苏萌折腾了三十多年,到了涛子跟关小关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时间也不短,也是三十多岁结的婚。好在的是,跟关小关修成正果了。要不然如此两段伤害,他大抵是会吃喝嫖赌,破罐子破摔,做一个红尘中的浪客。他跟韩春明混,手里也不差钱,能玩的挺好。 蔡晓丽是个好女人,她一直都没掩饰对韩春明的喜欢,也没有吊着涛子玩,一心一意的跟韩春明屁股后边,一如涛子对她一般。 后来是知道不可能了,加上程建军花言巧语能白话,她心中又有那么一些不忿,这才跟了程建军。就像程建军说的,蔡小丽要是嫁给程建军,韩春明得难受死。 当然,终身大事也不可能如此草率。主要还是在当时的情况下,程建军看起来确实比韩春明跟涛子都要混的好。再一个,涛子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韩春明,她跟着涛子在一起,那以后也实在是尴尬,不好相见。如此再算上她对韩春明的那么一些爱而不得的怨愤,跟程建军也就成了一个好选择。 至于结婚了之后,日子过起来,对韩春明的那点儿感觉也就慢慢放下了。 而韩春明跟蔡蔡晓丽,涛子说的没错,其实韩春明对蔡晓丽也不是不喜欢,只不过是对苏萌的喜欢,要大过对蔡晓丽。 王言觉得,韩春明娶了跟在身边好几年,对他非常喜欢的蔡小丽是个好选择…… 他摆了摆手:“行了,赶紧走吧,我这等着回家做饭呢。”
众人同行一路散了伙,王言又是去到供销社,今天的主菜是黄瓜炒鸡蛋,还是清淡饮食,他真的要吃半个月的素。尽管在这个年代,鸡蛋也算荤菜,但总比肉让人好接受的多。 他就是闷声过日子,要真是天天吃肉,那一定是有问题的。别人怎么想、怎么做不知道,但程建军肯定第一个举报他。 每天晚饭,苏萌必定过来看看他吃什么,再有的没的闲聊两句。短短时间,好像就成了习惯。 事实上现在尽管她已经跟韩春明去到北海公园荡过双桨,但关系照比剧中的同时期,还是差了很多的。开玩笑,即便只是偶尔说说话,老王头的魅力是那么可以轻易抵抗的么?幽默风趣、见多识广、智慧深阔、身体倍棒,这都是吸引女人的优秀特质。更何况王言本就动机不纯,一个非常自我的,比较能折腾的小娘们儿,还不是手拿把掐…… 又在厂里睡了一夜,王言在外面吃了早餐之后,这才回到了家中。 门口碰到了刚要腿着去上班的韩春明,王言招呼了一声:“春明,骑我车去吧。”
“还是别了,你今天休息,万一有事儿出去,还要花冤枉钱坐公交,再说也没有自己蹬自行车方便。我自己走过去就行,晚上让涛子送我回来。回吧,王爷。”
韩春明摆了摆手,转身大踏步的离开。 王言摇头一笑,抬着自行车过了门槛进了院,跟院里出门上班的人打着招呼,他打开门锁进了屋。 回家的流程是不便的,换下身上的衣服,到院里儿洗洗涮涮,而后回到屋里,摆弄着茶具泡茶水,不是看书就是写大字。 “吆,王爷又跟这陶冶情操,心静自然凉呢?”
这说话的,除了待业家中的苏萌就没别人了。她已经非常熟稔,从窗户外说了一句,而后就听串珠的门帘子哗哗响,接着人就进了屋。 看着大书桌上的宣纸才写好的字:“道可道,非常道,唔……道德经啊,今天这字我认识,终于不那么潦草了。这是楷书吧?你得多写这样的字,要不然你写那草书都没人认识。”
王言笑了笑,其实他写的是自己的字,自名‘王体’。其字铁画银钩,行云流水,有一种逍遥、淡然、洒脱之意。他的字是一直在变的,曾经飞扬跋扈过,也中正平和过,更是有着堂皇的帝王气象,一点点的才到了现在,这是随着他的经历,随着由经历而变化的心境,而变化。 苏萌啥也不懂,他当然不会多嘴多舌的去做没有用的解释,只是笑呵呵的点头:“你说的对。”
话语里的敷衍意味,苏萌当然听到了。不过她倒也能理解,人家写着自己看的,哪里还管旁人是否认识。她撇了撇嘴,收拾了心情,问道:“昨天又没什么事儿,舒舒服服的一觉睡到天亮?”
“嗯,有事儿啊?”
“跟你说个好消息。”
王言短期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说说看。”
“我工作定下来了!”
“少年宫?”
“少年宫!”
“那是好事儿,这以后也是教育工作者了,恭喜恭喜。”
苏萌呲着满口的小白牙哈哈笑,她高兴着呢:“我这才办好了所有的手续,明儿一早,直接报到上班,工资二十五。怎么样,挺好的吧?”
“牛!”
王言竖起大拇指:“我才挣二十六,就比你多一块钱,那哪儿是挺好啊,是非常好,特别好。这进了国家单位就是不一样,我干三年多了,才挣这么多,你才刚参加工作就跟我一样,搞的我看你都有压力了。”
“谁说女子不如男?”
“巾帼亦能胜须眉。”
王言含笑点头,就捧着说。 哈哈笑了一阵,苏萌说道:“你今天有事儿吗?”
“没有。”
“咱俩去天坛玩去呗?知道你没钱了,门票我出,去不去?”
“不用花钱,还有你这美人作伴,怎么能不去呢。”
王言又是喝了一杯茶水:“那还等什么呢,走着啊。”
“我得回家拿钱,你先推自行车出去到胡同口等我,千万别让我奶奶看到,要不然那就糟了。你等我啊,一会儿就出来,马上。”
说话间,苏萌一溜烟儿小跑着出去,蹬蹬蹬的回了后院。 王言笑呵呵的收拾着茶具,而后换了一条时兴的军装长裤,又找了个翻领的半袖换了背心,这才锁了门,推车出了院子,到胡同口小卖部的拐角阴凉处等着。 苏萌说马上,也确实没用很长时间,主要也是现在还没到一会儿是半天的程度,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化妆品。吃喝都没整好呢,谁有心思往脸上倒饬。 所以王言才出来等了不到五分钟,换了条裙子,又重新扎了头发,挎着小包的苏萌就小跑着出来。 轻巧的一屁股坐到后座,苏萌双手扶着王言的腰:“快走快走,我看程建军出来了,让他看见肯定得告诉我奶奶。”
她又不傻,程建军一肚子的心眼儿,说两句话眼珠子直转圈,尽背后搞小动作。不过她的自我在那,尽管知道程建军什么德行,但她还就总是轻信…… 王言用力,自行车一下蹿了出去,苏萌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上半身都贴到了王言的后背上,不禁的紧了一下扶着王言腰间的手:“也不用那么快啊。”
感受到随着王言动作,腰间肌肉的律动,呼吸着充斥鼻尖的洗衣粉夹杂着的,一种说不上来的自然味道,苏萌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她其实很纠结的,因为她感觉韩春明很好,有小时候韩春明对她的保护,也有之前北海公园的荡起双桨,以及之前热乎的面包。而现在的王言,虽然两人真正认识的时间没很长,也没什么让她记忆犹新的故事,甚至只是每天简单的说会儿话,但她却感觉跟王言在一起说话,是那么的开心,是那么的想要多靠近一些,多了解一些。 所以她犯了难,她不知道怎么选。这是自从之前跟韩春明去北海公园荡起双桨之后,她一直都在想的事…… 在苏萌纠结的时候,程建军从院里跑了出来,而后一个急刹,在土地面上搓出了一条长痕,扬起了一阵烟尘。 他只看到了苏萌的背影,看到了蹬自行车的高大身影,就是没看清脸。但这已经够了,因为他知道韩春明去上班了,上厕所的时候也看到了王言休息在家,知道这一阵子苏萌跟王言走的很近,而且他方才还观察到了苏萌特意跑到了前院一趟,不大一会儿回来又跑的,他看到王言的家门锁上了。 所以综合下来,真相只有一个,蹬自行车的就是王言,苏萌就是跟王言一起出去了。 程建军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喘匀了气,转身回了后院,看到跟门口躺椅上扇风乘凉的苏老太,他说:“苏奶奶,凉快着呢。苏萌干什么去了?我看前院那王言骑自行车带她走了。”
苏老太愣了一下:“建军,你说真的?”
“那当然了,苏奶奶,您说我骗你干什么呀?我看苏萌还在后座搂着王言呢,他们俩不是搞对象呢吧?”
“这孩子,做自行车哪有不扶人的,别瞎说话。”
苏老太起身,摇着扇子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