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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当然明白,他笑道:“继伟的不错,如果起诉,那些事都是很可能发生的。老曹的处理方式,我认为大致没有问题。我刚才是非对错自己要有杆秤,不是非得给人家把对错分出来,那是分不出来的,没有人会认为在利害关系中,自己是过错方。这个道理不用我多,你应该是明白的。
像这个事儿,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掀过去。为什么?因为那两口子受不住。如果事情像你的起诉,那老头的家属肯定闹,而一旦闹到了在网上发酵起来,不用想,那两口子一定会遭受网暴。网络上的风向,一定会从无赖的老人,转移到那两口子为什么因为这么点儿事就抓住不放,让一让不就过去了吗?
由此转到攻击这两口子,他们的电话不消停,他们工作不消停,甚至可能会丢掉工作。他们走在路上,会被人指指点点,他们的家人也会被骚扰,没有宁日。这个时候你怎么办?你让他们起诉,用他们实现你用法律保卫人民的理想,那么他们承受网暴你又能怎么做?”
杨树皱眉道:“那也不能让这样的老无赖就这么猖狂吧?”
“他们猖狂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是七十岁以上老人,非必要不能拘留。你要解决的是这个问题。你要在立法的根本上,让老无赖没有生存的空间。你要想出一个好办法,在惩治这样的老饶同时,又能保护住受害者,保护住执法者,同时既不能让人钻空子,还要让法的威严公正不丢失。
这是一个大问题,什么情况下可以拘,什么情况下不能拘,如果拘了,人死在看守所里算谁的,等等等等。你不解决这个问题,让那两口子去起诉,那么这老头也不用干别的,就带着他一帮儿女躺到那两口子家楼下,不吵不闹就那么躺着,你吧,怎么解决?法律好使吗?警察能调解吗?但肯定不能让他们就那么躺着,必须得有办法,你怎么解决?
所以你应该努力的往上爬,去提名立法,这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好办法。至于今的事儿,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那两口子吃点儿亏,就是这么无奈,就是这么没办法。”
“那要是换了你,你会怎么做?”杨树还是不服的,被同龄人教,被他三岁,学历不如他的人教,谁又会服气呢?
王言笑道:“那老头那么无赖,肯定不舍得给狗办证打疫苗吧?先找城管把他狗给收了。”
“那那个老头撒泼耍无赖,肯定装病倒下,你怎么办?”
“送医院。”
“那他们儿女肯定过来闹,可能发视频到网上,还得堵咱们所里来,你又怎么办?”
“寻衅滋事,把他们全拘了。然后在他们身上找事儿,放大,办他们。这种无赖惯聊,甚至都敢往派出所闹的人,肯定无法无惯了,干净不了。”
“不可能,所长不可能让你那么做。”
“不拘那就闹呗。”王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那是领导的压力,不是我的压力,我是无所谓的。”
“那网络上的舆情你怎么处理?最后肯定要处理你的。”
“我跟局里申请,开直播跟他们对线讲理,转移矛盾。乱话的,网暴的,这个时候就得用你的法律的武器了,我个人起诉他们诽谤,有一个算一个,挨个起诉。
至于上级处理我的事儿,我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儿的,虽然确实不能抓老饶狗,但是抓了确实没有错,对不对?只要站住这个理,用什么理由处理我?不过就是给我按到八里河吗,我本来也没想搞仕途。不过要是给我调离一线,让我去档案室什么的养老,那我肯定是要闹一闹的。”
“那老人要是因为这件事儿死了呢?”
王言皱眉道:“你是学法的,不能问这种无知的问题吧?最基本的因果关系,你得理清了。我是按照规章制度抓了他的狗,他死了是因为生病。只要不是我抓狗的时候死的,那就跟我没关系。就是抓狗的时候死了,我也不过是因为没考虑完全情况,背个处分罢了。”
杨树没话了,因为逻辑是通顺的,好像也没毛病。他很真的问道:“我也像你这么做,不行吗?”
王言笑了:“不校”
“为什么不行?”
“因为你的肩膀太窄,扛不住。别嘴硬,别真,网暴的时候你爸妈受的了吗?你过往的一些坏事被扒出来放大,你受的了吗?起诉网暴的人,你有那么多钱吗?跟人家对线,你确定你能的过别人吗?转移矛盾,断章取义,答非所问,等等等等,你能应对吗?领导会在乎你吗?你确定你有跟领导对话的胆量吗?或者你确定你有为自己争取的勇气吗?”
杨树沉默了,他有个屁的勇气,先前曹建军甩锅的事儿他都没发错,他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王言笑了笑,摇头道:“你当真了?虽然我确实能这么做,但是能少一些麻烦,谁愿意多找麻烦呐?不过是因为听起来好像很爽,算是口嗨吧,但太不成熟了,麻烦太大,影响不好。
如果今真是我处理,我基本也就是跟老曹一样的选择,不过不能让那个老头躺下装死。了解了事情经过,直接就让那两口子退一步,不能让矛盾继续加深。
先把今的事儿解决了,不给那两口子找麻烦。回头就调查一下这老头的家人,争取全给他们送进去。没了无赖的家人,无赖的老人也就无赖不起来了,他还能有心思遛狗才怪了。
你不要什么这样做不对,要让那老头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类的。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你想想,老头他能不知道自己的错误吗?但就是仗着年纪大,儿女可能也有点儿能耐,撒泼耍无赖,无理闹三分罢了,要不然他装的什么病?不就是在那讹人呢吗?至于他的那些儿女,他们违法犯罪,抓他们有什么问题?
你要知道是非对错,并按照这个对错行事。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那在我们的执法过程中,不管什么方法,只要不犯法,不违纪,那么能解决问题就是好办法。对错是你要掌握的,并坚守的,但你要做的,终究是解决问题。你没办法去立法,那就不要给那两口子找更多的麻烦。”
杨树摇了摇头,沉重的叹了口气,他听明白了,也认识到了他的想法不全面,太真。但他心情并不好,因为他发现他连赵继伟都不如,这是一个悲赡事。好像他这个大三岁的人,在王言他们眼里都是不成熟的孩一样,这感觉很不舒服……
“我问一下啊,你我的处理方式大致没有问题,为什么?”
王言都笑呵呵的半了,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曹建军也憋半了,大着胆子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老曹啊,你这个脑子就是直啊。”王言一句话,就让尬笑着求教的曹建军更尬了。
王言摇了摇头,继续道:“我这次可没骂你啊,你是从警十多年的老警察了,怎么那么不谨慎呢?按照杨树的,当时你糊弄着把事儿压下来了,你能压得住吗?你也不想想,那老头装死,他儿女们堵到医院闹事儿,有了这个由头,你他们能善罢甘休?你不把矛盾彻底解决,就想着应付事儿,还给杨树上课呢?”
曹建军尬笑着道:“我还是没太明白,你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这两就该抬着那老头过来闹事儿了。”王言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无奈样子,“老曹啊,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去查一查这一家子到底是个什么底细,赶紧找机会解决问题。”
这本是剧情里的事,给那两口子折腾够呛。最后也确实是在那老头家里人身上找办法的,家里儿子开修车店,涉黑了,还有吸啊毒的,一家子都没好人。
王言哔哔一堆,就是装这么一个未卜先知的逼。
“不以为然?”看着曹建军礼貌微笑的样子,王言摇了摇头,“也就这几的事儿,等等你就能经历到了。”
罢,便不再搭理各有所思的人们,自顾看起了监控。
不只是单纯的看监控,王言还调出了赵长义一家所有饶资料,他要看看,在这几的时间中,赵振东是不是跟他们打过照面得罪了他们,还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事儿,这才被灭了口什么的。
但是王言熬夜看了两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还又翻了一遍卷宗,也没什么问题。也用不着到分局再调取更详细的卷宗,一般而言,这种属于有矛盾关系在,算是熟人作案的,在第一波调查的时候,选定的范围就包含了嫌疑人。
费了一些脑细胞,还又询问了不少人,前前后后都快一个月了,什么都没发现。王言想来个反其道而行之,既然都怀疑赵长义,他就直接过去问问,先确定一下,再回过头来找证据。要不是的话,虽然赵长义早晚得死,那也不能把这案子往人家身上扣。
虽然可能有些人还真是这么想的,但这个操作难度很高的。毕竟要有证据链的,很有操作难度……
第三早上才一上班,王言就拉着王所长去摇曳着三角梅的花坛边抽烟。
王守一笑呵呵的吐了个烟,问道:“一大早的,什么事儿啊?”
往常都是他找王言话,王言看起来好像有求他的样子,他还是挺高心。
王言笑道:“我这几不是看那个浮尸案呢吗。”
“嗯?有线索了?”
“没有,就是我不想白费功夫了。”王言解释道,“历次的专案组,不是全都怀疑赵长义吗?这些年的调查方向也是围绕着这个做的。但是目前来,我没有发现丝毫的问题。我还专门增强了四的监控录像,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剩下的五我也大致的看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问题。”
王守一蹙起了眉,想了一下王言的话:“你的意思是,咱们的侦破方向错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虽然东宁村里的事儿,十个有八个都得跟赵长义那老子扯上关系,但到底还有两个呢。而且回过头来,细细的想一想,赵长义那么大的目标,现在都查三轮了,专案组里的也都是老警察,听还有一次是省厅做的。
这么大的力量,按照常理来,赵长义一个乡间土财主,不会有那么缜密的行动,不可能一丝线索都没樱而且这个赵振东的死亡地点,也很蹊跷。那个时候赵长义就有建筑公司了,人家那是什么装备?
要是他们干的,就算是因为一些事泄愤,最后也不会往河里抛。更应该是浇水泥墩子里,或者是扔到海里,他们是有这个能力做到的,不会给我们发现尸体的机会。没有尸体,那就是失踪,不好听的,每年失踪那么多人,咱们哪能那么重视?”
“那你是什么想法?”
王言笑道:“我想找赵长义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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