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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味就香。”郝淑雯深吸一口红烧肉的香气,很有几分陶醉,“真没想到,你做饭还这么好。”
“确实,闻着味就让人食指大动。”萧穗子也送上了最高的赞扬。
“这才哪到哪,我跟你们说,我最拿手的就是炖老母鸡。那可是我们家祖传的手艺,算是药膳吧,有人参、红枣……经过……既大补,又味美鲜香。”
“我掏钱,你找时间给我们露一手。”郝淑雯吸溜一口,咽了唾沫。
“那你且等吧,你以为那么好做呢?”
“不能做你废什么话?不是,这都多长时间了,该好了吧?”
“必须等够七七四十九分钟。穗子?”
“哦,我看看啊。”萧穗子打开手电筒,照着手腕上的小手表,“还有五分钟。哎,王言,你是怎么让司务长同意的?”
“肯定送礼了。”郝淑雯一口咬定。
“你怎么说话那么难听呢,司务长人多好啊,我是帮他解决了一些问题。他媳妇生孩子,奶水不足,我给他弄了一些奶粉,还给找了一只老母鸡,又寻了些鲫鱼。司务长也没白要,死活非得给我钱,我也没跟他客气,这都是去演出之前的事儿了。昨天跟他说用一下厨房,他直接就同意了。”
“你是早有预谋啊。”萧穗子嘿嘿笑,“不过谋的好。”
“实在是吃不好,你们想啊,我每天还练武呢,个又不算矮,还一身腱子肉,本身消耗就大。天天白菜萝卜,萝卜白菜,没有油水,根本就不顶事儿。就是没有你们两个,我也研究着开个小灶了。”
“好啊你,要背着我们自己吃独食,亏你还天天念叨革命战友的情谊呢,有个屁的情谊啊。什么眼神?要不是我提出来了,你是不是就吃独食了?”
“那我不是也没拒绝嘛,你怎么一天尽挑事儿呢。不是,你吃不吃?不吃把门去。”
“你才把门去呢,打死你。”郝淑雯直接就是上手。
笑闹间五分钟过去,掀开锅盖,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深吸一口,直教三万六千毛孔欢快的舒张。拿着勺子往饭盒里盛,王言是空饭盒,她们俩都是剩了些小米饭的。
当即,三人就那么蹲在厨房的地上,嘶哈嘶哈的吃了起来。
“好吃。”郝淑雯与萧穗子齐齐给出了评价。
王言自己也感受了一下,其实是稍稍淡了一些的,不过整体而言还是非常好的,软烂滑嫩,香甜可口。毕竟他自己的厨艺都练到四级了,尤其红烧肉是一道经典的菜,他掌握着各种各样的秘方,怎么做都不难吃的。
三人吃的都很香,郝淑雯、萧穗子二人虽是女子,但是吃起肉来也是一点儿不弱男人。一锅将近四斤的肉,还弄了几个鸡蛋进去,竟是全吃的干干净净,一点儿没剩下。
就着厨房的自来水,都抹干净了嘴巴子,郝淑雯洗了三个人的饭盒,萧穗子则是在那涮锅,王言点了支华子,靠在墙边抽了起来。
“真香啊。”郝淑雯一副饱食后的慵懒随意,“王言,等明天我把我的钱都给你,下次你再买点儿。今天吃的这么好,一想到明天又是白菜萝卜,我就特绝望。”
“我的也是。”萧穗子强烈附议。
“也别全给我,你们自己留点儿。肉是好吃,可以贵呀。”
“嗯?”王言干脆的应答,让郝淑雯有些懵,“不是,你真要了?好歹你客气客气啊。”
“我充什么大瓣蒜呐?请一顿我还能行,多了我也承受不住啊。咱这一顿就是四斤肉,有钱都买不着。再说了,我不得攒攒钱张罗着娶媳妇啊?我又没爹没妈没亲友帮衬,可不就得自己上心么。
你看看我这手腕还空着呢,三转一响都没影呢,可不能有点儿钱都吃嘴里。我爹妈要是知道,都得跳起来骂我败家仔。再说了,我好意思不要,你好意思不给啊,数你最能吃。”
“吆,还想着结婚呢?想找什么样的?”
“想找不要钱的,能养着我的,天天给我钱花,给我肉吃。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什么也不干,整天就养大爷。”
萧穗子笑着吐槽:“那你回去早点儿睡觉,梦里啥都有。”
“得敢想敢干,万一就有人愿意呢。比如林丁丁?”
郝淑雯嫌弃的撇着嘴:“你做梦去吧,真要是林丁丁那样的,你这辈子得累死。”
在原本,她跟林丁丁的关系还是很好的。毕竟九十年代的时候,林丁丁早都出国了,仍旧还保持着联系,林丁丁还给她寄照片呢。但是现在,显然是不很好的。倒也不是别的,只是郝淑雯单纯的觉得林丁丁太有心机,是这样的……
萧穗子在一边点着头,她十分认同郝淑雯的说法,任谁都知道林丁丁的虚荣。她笑问:“你不是真看上林丁丁了吧?”
“我也不想给自己找罪受啊。”王言转移了话题,“我得回去劝劝刘峰,挺好的人,怎么对林丁丁就那么死心眼呢,怎么说都不听。”
“林丁丁多招男人呐,刘峰傻了吧唧的,那么实在,正常。听你这意思,以前劝过呀?”
“那不是之前咱们给拉练部队演出那次……当时穗子不是掉队追上来了吗?就那么两句话以前,我还在那劝他呢,谁知道一点儿效果没有。”
刘峰的事儿并不是秘密,大家都不傻,全都看的出来,只有刘峰以为他爱的深沉,旁人全不知道,倒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郝淑雯和萧穗子没有多余的表示,她们俩一致认为,刘峰是自己找虐,不自渡,人难渡。但王言就是当保姆的,多少还得挣扎几分,挽回一下。
“哎,有个事儿我特好奇,今天你们俩必须得给我说一下,要不然我睡不着。”郝淑雯结束了刘峰的话题,如此说道。
“什么事儿啊?”
“我就想知道陈灿是怎么回事儿?”
萧穗子好笑的说道:“不是都跟你说了吗,就是他跟我发脾气啊。”
“肯定不对。”郝淑雯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她说,“那天我可是看到了,本来陈灿、朱克他们还算是活跃的,好歹还说几句话呢,结果你一来,他们全没动静了,肯定跟你脱不开关系。”
王言看了萧穗子一眼,见她没什么表示,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那天早上吧……当时我咔咔咔,三下五除二就给他们俩料理了,然后我就说了……。不过我也没下死手,缓两天也就好了。打那以后就都老实了,现在卫生搞的很好。”
“哦,那我就明白了。然后陈灿不敢跟你发火,怕你再揍他,穗子去关心他,就被他当出气筒了。那穗子是怎么知道的?”
“当时我特别伤心,就跑到他呆那杂物间躲着哭去了,当时就被他撞到了,跟我说了一下事情的原委。”萧穗子自己给郝淑雯解释着,也没什么保密的必要了。
如果不说,郝淑雯一定会死命的追着问东问西,非问明白才好。三人现在偷偷开小灶,小团伙关系自然更加好。
“我说的嘛,你怎么跟他一下就那么熟了,感情都在这呢。”郝淑雯恍然大悟,憋了好久,使她辗转反侧的谜团,终于全都明了,她关注的也就是这些。
“说起来源头还在我这,要不然穗子还跟陈灿挺好呢,怪我了。”
“烦人呢,打你了啊。”萧穗子不高兴的瞪了王言一眼,扬起了水花到王言身上。
“哪是怪你啊,是得谢谢你。昨天我还说呢,这要是真在一起了,以后还不得上手啊?这种小人,真没看出来,你上午跟我说陈灿是干部子弟,我还想着她挺低调呢,一点儿不张扬,结果就这样?不够丢人的。”
郝淑雯谴责了陈灿,哎了一声:“那要这么说,陈灿现在可记仇了啊,你不怕他爸啊?”
“没有人可以一手遮天,我行的端坐的正,有什么怕的?我跟穗子,跟刘峰都说过,大不了就去京城找教员,就不信没王法。再者说陈灿就在我身边呢,够不着他爹,还收拾不了他?不就是鱼死网破么,反正我是孤家寡人,烂命一条,啥都不怕。”
王言说的比较轻狂,符合他二十岁不怕虎狼的年龄。
“有种!”郝淑雯是欣赏这套的,她就是直爽的。
“行了吧你,还没咋地呢,你激动什么。”王言好笑的摇头,“赶紧着,三个饭盒你刷多半天了?还有你,穗子,磨磨蹭蹭,光说话不干活呢。马上熄灯号就响,赶紧回去了。”
不满的掸了一些水到王言身上,郝淑雯还是加快了速度,吭哧吭哧好像跟饭盒有仇一样。
本来没多少的活,都让说话耽误了,这一加快速度,眨眼就完事儿,王言也收拾好了调料,厨房也归置好,三人鬼鬼祟祟的跑出了食堂。
王言去杂物间放东西,郝淑雯和萧穗子挺着很撑的肚子,小跑着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