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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明冷哼一声，将手中托着的端照扔在了桌子上。
“古代鞣制狐狸皮的过程中，是不用碱的！”
“可你们这件狐狸皮，有非常浓郁的碱味儿，这就是证据，证明你们这件端照是现代工艺品的证据！”
陆家大小姐似乎是将信将疑一样，拿起端照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嗅了嗅。
果然，一股不属于狐狸皮的异样味道传来。
只不过这个味道非常的细微，如果不是将鼻子贴在狐狸皮上的话，这个味道根本闻不到。
可陆家大小姐心中忽然又泛起了疑惑。
现代处理狐狸皮跟古代处理狐狸皮的工艺是不同的，她不知道，但陆家的鉴宝师傅肯定是知道的。
可陆家的鉴宝师傅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呢？
“骗人先要骗自己！”
陆家大小姐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此时她才明白过来自家祖传的这句话。
“栾老，也就这顶朝冠不错，能流传到现在，明显是有人精心保养过的。”
此时整个得月古玩斋里面，已经完全安静下来，秦天明忽然开口。
“这顶朝冠能保存到现在，除了保养之外，应该是没人带过的。”
“栾老你带回去，仿制几个的话，倒也符合你家大院的那个风格。”
栾老淡定的点点头，“多谢小秦的好意了，不过，我之前没想到陆家竟然是这种德行，这顶朝冠，实话实说，我也不打算买了。”
秦天明哈哈笑起来，眼神斜睨周围的那些陆家人。
此时陆家众人，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只是低垂着脑袋，看都不敢看秦天明一眼。
他们陆家之前行骗，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谁能想到，就今天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还是让秦天明这样一个年轻人给点破的。
陆家这些人，也实在是没有脸面看秦天明。
“那好，既然栾老你这么想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话音落下，秦天明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再也不说一句话。
而陆家大小姐，则忽然对着秦天明的方向拱了拱手，看起来倒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可在场的这些人，却十分清楚他们陆家的德行，哪怕是他们表现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秦天明他们也并不觉得陆家人会是好人。
“受教了，小秦大师，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面。”
陆家大小姐脸上带着笑容，可在场的这些人，已经全都知道他们的心思，因此自然没有人搭理他们。
“行了，你们赶紧走吧，就别跟我废话那么多了，你们陆家最好盼着以后别遇到我！”
秦天明脸上的笑容非常讥讽，纵使陆家这些人心中满是怒火，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得月古玩斋的掌柜老汪，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到了眼下这时候，却不得不开口。
其实汪掌柜脸上非常尴尬，毕竟他是中间人，陆家是他叫来的，栾老也是他叫来的。
如今场面弄的如此僵硬，甚至没有成交一件古玩，汪掌柜这个中间人更是不好意思。
“陆小姐，慢走慢走啊！”
一边说着，汪掌柜一边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将陆家一行人送出得月古玩斋。
等到目送陆家众人全都离开后，汪掌柜又满脸歉意的来到栾老面前。
“栾老啊，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他们陆家竟然是这样的人！”
一旁的秦天明不屑的撇撇嘴，讥讽道：“我看怕不是你故意的吧，汪掌柜，你明知道陆家是什么来历，之前是做什么事情的，你竟然还要介绍给栾老，你到底是何居心？”
刷！
汪掌柜瞬间变了脸色，苍白的脸上，冷汗刷刷直往下冒。
但他擦都不敢擦一下，只是摇摇头，极力的否认着，“没有，没有，我是真不了解陆家，我要是早知道的话，走啊讲究把他们给赶走了，哪里能等到现在？”
虽然他极力的为自己辩解着，可是在场的众人，全都是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尤其是徐大师还有栾老的脸色，更是一副不能相信汪掌柜的模样。
秦天明笑着点点头，紧接着忽然质问道：“汪掌柜，那我再问你，你真的有资格做这个得月古玩斋的掌柜吗？”
汪掌柜愣住了，眼中尽是疑惑，显然不明白秦天明为什么忽然会有这么一问。
“你什么意思？”
他下意识的反驳一句。
秦天明呵呵冷笑着站起身，淡淡的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看着你们得月古玩斋货架上的这些宝贝，没几件真的啊！”
说完，他紧接着摇摇头，急忙说道：“抱歉，抱歉我说错话了，什么不是真的，就是你们这些古玩吧，没有什么值钱的。”
说这话的时候，秦天明脸上满是嫌弃，似乎非常不看好货架上的这些古玩。
汪掌柜哪怕是再紧张，此时也来了脾气，他脸上满是怒容。
“不是，你虽然是鉴宝大师，可我古玩店里这些古玩能不能值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汪掌柜挺直了腰板，大声质问起来。
毕竟他是古玩店的掌柜，秦天明贬低他们店里的古玩，就是在贬低他这个掌柜的眼光不行。
“你的意思是，我本事不行？”
汪掌柜仿佛刚刚反应过来，对着秦天明大声咆哮着，此时的他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秦天明耿直的点点头，脸上的表情非常冷漠，“对啊，没错，我就是单纯的觉得，你水平不行，能力一般！”
他顿了顿，紧接着说道：“要不然，你怎么把陆家给引狼入室了？”
最后，他一针见血的说道：“我看你啊，就是没这个能耐，才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很明显吗，你就是为了坑栾老！”
汪掌柜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擦了擦额头上浮现出来的虚汗。
“紧张了？”秦天明戏谑的问了一句。
汪掌柜赶紧放下抬起擦汗的右手，大声强调道：“没有，不可能，我跟栾老合作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故意坑他！”
可栾老狐疑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哪怕是栾老也已经开始怀疑汪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