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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聂无伤揉了揉眉头，喃喃道，“原来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多我不懂的事……”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陌天歌道，“既然你我都不怎么看得上眼，那雍如玉的条件就算不上太好。裘成若再怎么样，也是个结丹女修，她是大宗门弟子，修为不错，想来资质也不差，容貌也甚是美貌，她若是再功利一些，完全可以寻一个更强大的道侣，可她没有。从这个方面来想，你是不是会看她顺眼一些？”
“嗯。”陌天歌沉吟，“可问题是，就算我们不答应，这位梅城主能放我们离去吗？”
雍如玉和裘成若走后，陌天歌与聂无伤都是半晌不语。
陌天歌笑了：“再说，那位雍道友，你看得上眼吗？”
聂无伤点头：“就这样吧。”
“没怎样，”陌天歌的目光落到聂无伤的脸上，淡淡道，“只不过，这是别人的生活，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见，我们何须为他们烦恼？”
“彼此彼此。”
“嗯。”雍如玉和裘成若都是结丹初期，就算出身大宗门，实力比普通修士强，但她们也非普通修士。
“……”聂无伤沉默了很久，一直沉默到陌天歌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听到她低哑的声音，“我……我母亲，是他的妻子。”
二人对视，都摇了摇头。
“……”聂无伤撇嘴，“我哪有机会？”
过了一会儿，聂无伤忽然问道：“你觉得他们可不可信？”
陌天歌就笑了：“裘成若固然有我们看不顺眼的地方，可未必她就是浪费人生。看她的年纪，应该不超过三百岁，哪怕资质不错，三百岁之前晋阶结丹，也是不易的。我们只看到她时时缠着她师兄，可看不到她努力的时候。”
临去之前，裘成若十分亲热地拉着陌天歌道：“秦道友，我们结丹女修，难得遇到同阶的姐妹，更难得的是，你我都是道修，想来有许多共同的话题，有机会我们多聊聊。”
刚才陌天歌亦是在想此事：“不错，若是天极的修士，遇到这样的好事，多半要怀疑这位梅城主心怀不轨，可云中的修士，却没有这么多顾虑。”
“你想什么？”聂无伤白了他一眼，“我看裘成若不顺眼，跟她男人没关系。”
“有可能，不过，他显然并不反感。”陌天歌摊开手，一边看着掌心的脉络，一边说道，“换句话说，裘成若所有的举动，都掌握在她师兄的手上，可那雍如玉却无知无觉，如果不是他特别迟钝，那就是他对师妹的这种举动是默认的。”
陌天歌摇摇头：“这个我可说不好，跟他们不熟。”
“那就这么决定了？”陌天歌看着聂无伤。
“所以，我很明白我母亲为什么会爱上别的男人，还跟别人生了我——虽然我恨她生下我。”聂无伤淡淡道，“我晓事以来，师父就那样待我，动辄打骂，说我是野种，却又教我修炼，让我帮他做事。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心态，也许那样折磨我，会让他有报复的快|感吧。”
“这又怎样？”
“既然要去，我们与那两人同行吗？”聂无伤问。
“不然还有谁？”聂无伤撇撇嘴，“我实在想不通，她真以为她师兄人见人爱不成，身为修士，却像个俗世女子一般，像防贼一样防着别的女子。既然如此，她还修炼做什么？她……”
四人又聊了一番，雍如玉和裘成若才告辞离开，回去准备。
说了半天，却见陌天歌也学她抱胸倚到月洞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聂无伤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没什么啊，还蒙着面巾，同阶修士是看不透的。
聂无伤的脸庞慢慢软下来，好半天，她轻轻点头：“你说得没错，我太自以为是了。”
“没什么。”聂无伤摇了摇头，苦涩地一笑，“我应该跟你说过，师父他根本不能算是人，所以，他不可能有孩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娶我母亲，但我知道，我母亲跟着他，过的是怎样非人的生活。”
聂无伤点点头，摸着下巴想了想，说：“你觉不觉得，云中跟天极在某些方面差别很大？”
“……”聂无伤的表情渐渐和缓，好半天，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他们自己的事，犯不着我越俎代庖。”
“那……”陌天歌迟疑了一下，问，“那你母亲和你生身父亲呢？”
“……”陌天歌望了望天，说，“其实，你从另一个方面来想，那位雍道友看起来也不是愚笨之辈，为什么对自己师妹这种行为视若无睹？”
“秦道友，天残道友。”两人一进来，雍如玉就笑吟吟的，“两位是否已经有所决定了？”
“不知道，应该死了吧。”聂无伤语气平淡，漠不关心，“以师父的个性，我母亲背叛他，绝对是活不了的，至于那个男人，也不会有机会活着。”
“不错。”陌天歌微笑，将他们二人请进厅中坐下，“我与天残道友商议过了，既然两位道友都觉得可以一试，我们也愿意一行。”
陌天歌摸了摸下巴，露出高深莫测的笑：“你为什么这么反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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