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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骜在太医的医治下,很快无恙了,刚回到东宫,刘骜就揪住王莽的衣领:“好小子,连我都敢打。”
这时就听一声冷喝:“住手!”
原来王政君赶到了。
刘骜赶紧松手:“我跟表弟闹着玩。”
王莽也赶紧说:“我们是闹着玩的。”
王政君:“还不赶紧谢谢你表弟,要不是莽儿,今日之事还不知如何收场。”
就这样过了六七年,王莽长到十几岁,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刘骜也快到了二十岁的年纪。
总不能一直住在宫里,王莽一家又搬了回去,王政君要赏赐他家一套宅子,被渠氏推辞了,说老宅子住习惯了。王政君过意不去,赏了许多银钱,让他一家衣食无忧。
这一日王莽在长安城闲逛,看到东市有人绑了十几个人在那里叫卖。上前去看。
那时候买卖奴婢是一件很常见的事,甚至有法律规定:奴婢贱人,律比牲畜。
那人牙子一看是位贵公子,以为是来买人的,赶忙上前招呼。
王莽皱着眉,问那人牙子:“这些人看着也不像吃不上饭卖儿卖女的,怎么会沦为奴婢”
那人牙子道:“这位爷您不知道,这家人得罪了南城王家,还能有好下场”
“哪个南城王家”
“当然是当今皇后的娘家阳平侯家。”
“因何事得罪王家”
“还不是王家看上了他家的几十亩良田,想要贱买过去,这家人不肯,发生了争执,阳平侯家人就寻了个罪名,迫使长安府定了这家人的罪,全都发配为奴婢。”
王莽叹了口气:“原来权贵家,竟有这么坏的人。”
人牙子也是风趣:“我给您改个字,原来权贵家,尽是这么坏的人。”
王莽心里很不是滋味,敢情自己家才是大反派。他一个现代人的灵魂,接受不了这样的事。
那人牙子问:“说了这么多,您有相中的吗”说完像对待牲口一样捏住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的嘴:“您看这牙口,可是好得很。”
“多少钱”
人牙子一看生意成了,高兴地道:“十两银子。”
王莽掏出十两银子给他。人牙子签了卖身契给王莽,把绑着小姑娘的绳头递到他手里。
王莽摇摇头,给她解开绳子,又把卖身契给她:“你自由了,有没有亲戚可以投靠”
小姑娘赶忙给王莽跪下:“我全家都定了罪,主人要是不要我,奴婢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桃儿。”
“桃儿,你暂且住到我家里吧,给我母亲做个伴。”
晚上回到家,王莽横竖睡不着,他重活一次,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可以买一个人回来,可是救不了全天下的人。在封建社会,出身低贱的人,只能是被践踏的。
想了一夜,天已经明了,王莽起身到书房,在书桌上写了一行字: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似乎人生的志向,越来越明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