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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而过,王莽终于到了弱冠之年,取了个字叫巨君,这几年王莽一直在王凤府中担任幕僚。王凤也没亏待他,让他一家搬到了大宅子,每月的俸禄也很丰厚,就是不肯给他官职。
王莽的母亲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宜春侯王咸之女,是个非常贤惠的女人。结婚不久就给他连接生下两个儿子,长子王宇和次子王获。
这几年丞相张禹告老还乡,薛宣接替他为相。
大将军王凤终于快走到了他生命的尽头,得了脑溢血,偏瘫在床。
王莽亲自侍奉王凤,几个月衣不解带,亲自熬药,一口一口喂王凤吃药,端屎端尿,不洗头不解衣,王凤感动了,拉着他的手问他:“巨君,这些年我刻意压制于你,为何还要这样对我。”
王莽垂泪:“巨君自幼丧父,伯父就是我最亲近的人,父亲过世的时候没能伺候在床前尽孝,现在不想再留下遗憾。”
王凤道:“你不要怪伯父,伯父这几年把你留在身边,是把你当接班人来培养。我如何做事这些年你差不多都学会了,今日我再教你最后一课。”
“伯父这是何意,伯父会好起来的。”
“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人哪有不死的,我恐怕就在这几日了。你把王家的人都喊过来吧!”
王家的人都来了,王凤让王莽把他扶起来,王凤的几个弟弟妹妹都围在床前。
王凤看着他们:“我这些年,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也算保住了王家的荣华富贵,现在我大限将至,我把王家都托付给巨君,从今日起,巨君就是王家的主人。无论他在何职位,你们所有人必须要唯巨君马首是瞻。他的话就如同我的话。所有大事必须巨君拿主意。”
“只有他才能保住王家,保住你们这些人的荣华富贵。”
王凤一个个看过去,所有人都跪下:“谨遵大将军之命!”
王凤点点头,吩咐道:明日把陛下和太后请来,就说我大限将至,想见他们最后一面。
第二日,太后王政君和成帝刘骜到了,王凤抓着王政君的手:“微臣就要走了,这些年托庇于太后和陛下的恩典,王家才能有今日之盛,恐怕微臣不能再为太后和陛下分忧了。”
王政君眼里含着泪:“兄长为汉家江山殚精竭虑,操劳多年,这十多年来大汉江山长盛不衰,都是兄长的功劳。只是兄长如此憔悴,政君心如刀绞。”
王凤两行泪流出来:“妹妹不必难过,人终有一死,这是逃不掉的。只是还有一事,想托付太后和陛下。”
王凤唤来王莽,对王政君道:“这是我王家麒麟儿,才能德行胜我十倍,在我身边多年,将来必是王佐之才,定能护佑汉家江山。现在我把他托付给太后和陛下了。”
王莽赶紧跪下。王政君点点头:“莽儿自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才能品德我是了解的,兄长就放心吧!”
王凤看刘骜,刘骜抓着王凤的手:“舅舅放心吧,巨君自幼和我一起求学,舅舅不用说我也要让他入朝为我分忧,今日我们一家人都在,想给表弟什么官职现在就可以任命。”
王凤道:“巨君你想要什么官职直接跟陛下说吧!”
王莽道:“承蒙太后娘娘和陛下信任,臣感激涕零,只是现在寸功未立,难以服众,不如从郎官做起,更为妥当。”
几个人都连连点头,刘骜略一思索,随口道:“巨君就屈居黄门郎吧,可以多接触朝廷事务,在宫中值守咱们表兄弟也好多亲近亲近。”
王莽赶忙叩头谢恩:“臣谢主隆恩!”
刘骜拉着王凤的手:“只是现在有谁可以接替大舅的职位。”
王凤道:“臣病体衰微,头脑混乱,一时也想不起来,不知陛下可有人选。”
刘骜眨了眨眼睛说:“外甥年轻,见识浅薄,大舅是国之柱石,识人甚明,还请大舅好好想想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王凤点点头:“那老臣就信口开河了,陛下的江山,说到底还要靠自家人操持才能尽心尽力,老臣堂弟王音,为人忠厚,多年兢兢业业,是众臣表率,可让他接替大司马之职,这是臣的愚见,为陛下作为参考。”
刘骜点点头:“大舅所言极是,从舅任职多年从未出过纰漏,朕就依大舅之言,以后有从舅辅佐,朕也可高枕无忧了!”
王莽这时候回过来味了,两人言语之间,交锋几次,这一课,足够他好好琢磨,以后入朝做官,必定大有裨益。
陛下和娘娘终于走了。王凤回想他这一生,位极人臣,也算享受过荣华富贵,朝中多年也斗垮了无数政敌,似乎王商,王章,冯野王都站在他床前,一个个咬牙切齿,王凤,你也有今天,黄泉路上我们等你多时了。
王凤眼中终于暗淡下去失去了光彩。
公元前22年,一代权臣大司马王凤寿终正寝了。
几日后,王家举行了盛大的葬礼,皇帝宣布举行国葬,默哀三天。
刘骜也没有食言,让王音接替了王凤的位置。王莽在守了一个月的孝后,入朝为官,成了一个黄门郎。
这个职位极为清闲,不过王莽也没闲着,他不断完善自己的社会经济学理论,为将来的社会改革做基础。在这里也认识了几位青年才俊,一位是王凤的外甥淳于长,一位是刘向的儿子刘歆。
这三个人在一起共事,很快成了好朋友,都是年轻人也挺投缘。刘歆喜欢读书,皇家的书是最多的,很对他胃口。淳于长喜欢读一些秘闻和异志。类似于现在的知音和故事会。
王莽的两个好朋友不知道将来有一天,都会死在王莽手里。
淳于长是因为阻碍了王莽上升的路,刘歆这倒霉蛋是因为改了个名字叫刘秀。王莽那一次把全国叫刘秀的都杀了,却不知道真正的刘秀还没投胎。
这一天淳于长神神秘秘地塞给王莽一本书,说是大汉宫廷密录,记载了很多大汉和前朝的奇奇怪怪的事。在外面可看不到。
王莽回到家打开《大汉宫廷密录》仔细研读,顿时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