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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以南哽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这不是没想到你会来么。”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司空驭南:“这衣裳你穿着还挺帅的?”
司空驭南哈哈一笑:“是吗?虽然我很喜欢你夸我,但是说我这套衣服穿的帅,还是不了。”
他促狭的露了个笑意:“这是太监服。”
蔚以南“啊”了一嗓子,然后忽然恍然为什么赵高今日没来了,她似乎好几天都没看见赵高了,但是她可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问题。
“怪不得。”蔚以南叹了口气,“但是这对赵高来讲也是个好出路吧?原本吃不饱睡不好的,如今起码温饱不愁,也没有性命之忧。”
司空驭南耸耸肩:“可不是么,只不过还要疼几日---那孩子最近是不能来当差了,吕大人怕你和公子在内墙多少不方便,就喊我来先搭把手,送送东西传传话什么的。”
他回头张望了一圈儿,然后挥手示意蔚以南往后靠一靠,接着他非常干脆的撑着窗沿就翻进屋子里来了。
蔚以南又哽了一下:“你这样特别像是没安好心,你知道吗?”
司空驭南抓了抓头发:“像吗?我感觉还好吧?反正你今天也得空,我在你这里多赖一会儿。”
蔚以南心说我很想送客你明白吗?但是话出口,还是没说的那么直白:“你怎么知道我今儿得空?”
“我本来不知道,吕大人说的,说华阳夫人这些日子三天两头的往秦王那里去,明里暗里都是叫秦王立后---就是说她都忙成这样了,哪里还会有心思折腾你啊。”
“立后?”蔚以南惊了一下,“吕大人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司空驭南非常不客气的在屋子里绕了一圈,然后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来喝,“上次秦王想把赵妃和公子接回来就已经和华阳夫人闹得不愉快了,如今又如何敢去忤逆华阳夫人?再者楚姬的父亲,芈灵老鬼在朝中多少也算是重臣,这一次立楚妃为后,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蔚以南在桌子另一边儿坐下:“反正日子也不会更难过了,只希望华阳夫人为着自己侄女当了皇后,能稍微少管后宫的事情,去前朝和吕大人厮杀去吧。”
她拆了包裹,从里头把护膝翻了出来。
做的很精致,针脚密密的,里头棉花也塞的松软,料子选的也结实,颜色也耐脏。
“真不错,”蔚以南捧着那护膝,脸上的笑容扩大了点儿,“这样以后膝盖可就保住了。”
她的欢欣来的如此之快,反倒是叫司空驭南愣了一下,他的目光不由得往蔚以南的膝盖上落了一下:“伤的---很重?”
“啊,”蔚以南捶了捶自己的膝,“天天跪,确实是跪出点毛病,走路一瘸一拐的,不过缓两天想来也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司空驭南满脸的不赞同:“怎么能缓缓就好呢?你才多大,若是腿留了毛病未来可怎么办?改天我再来的时候给你带个药酒,治跌打损伤是最好不过的了。”
他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着要拿药,感觉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就今日,立刻站起来,打了个招呼说去去就回,然后顺着窗户又出去了。
留蔚以南瞠目结舌,挽留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她忙起身赶到窗户前,再往外张望一圈儿,就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行动力这么强的吗?蔚以南讪讪然又把窗户关上,回去拆包裹了。
点心是三块包在油纸里的糖糕,做成兔子形状,圆嘟嘟的身子,大耳朵和屁股后面儿的小尾巴,点着两个亮红色的眼睛,实在是可爱的紧。
蔚以南看着喜欢,却也一碰没碰,打算留着等嬴政回来再分着吃,又去拆了那耳环。
很简单的款式,金珠子串儿,不大,蔚以南拿起来对着铜镜比划了两下,感觉确实有点儿好看。
她的耳洞是高考之后就打了的,不过当时没有养好,稍微的有点儿过敏,后来换了养耳洞的银针之后她就在没有换过。
不会过敏吧?
蔚以南谨慎的捏着那个珠子,脸上带着犹豫,没敢换。
这可是古代,感染都能要人命的古代,她并不打算给自己带来点儿威胁小命的风险,她又不是什么风险投资人。
静坐了一阵子,有点儿无聊。
古代嘛,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秦朝这个时候连个话本子都没有,取乐的方式非常的局限,平日里蔚以南在华阳夫人那边儿遭罪,脑子里不想事儿倒也觉得无所谓,难得闲下来了,就感觉无聊的很。
干点儿什么解闷呢?
蔚以南的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落在了梳妆台边儿的绣绷上,然后她迅速的移开了视线。
绣不了一点儿。
真是佩服甄x传里的安陵x,第一绣娘,女工出神入化,这得遭多少罪啊这。
然后她就扭身上了榻,心说小睡一会儿。
小睡这个东西,如果没人喊你,是真的很有可能发展成“我就睡十分钟,十分钟,然后醒过来一看,过去十个小时”的。
蔚以南躺下的时候还没用中饭,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都擦黑了。
她以为自己是看错了,抬手揉了揉眼睛,却发现是真的天黑了,当下一愣,赶紧就要起床。
这个时候,过一会儿嬴政都该回来了,自己还在这里睡觉像什么样子!
结果她出了内室,刚抬眼就看见嬴政已经回来了,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张纸,对着烛光在看,神色在烛光的映衬下晦暗的厉害。
“阿政?”蔚以南愣了一下,“你都回来了啊。”
嬴政抬头,朝着蔚以南笑了笑:“我回来的时候看姐姐还在睡,就没吵你,不过想来姐姐这一觉睡的有些时候了,他也没舍得吵姐姐醒。”
“他?”蔚以南过来到嬴政身边儿坐下,“谁啊。”
嬴政扬了扬手里的纸:“司空驭南---他留了信,只是我没想到是留给姐姐的,还以为是仲父带给我的东西,就直接拆了,姐姐不生我气吧?”
他仰着头笑,看着蔚以南的神情无辜又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