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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不韦迟迟不肯为嬴政加冠。
原本嬴政还以为是自己年龄未到,所以自己仲父并没有把这件事提上日程,但是直到嬴政真的连二十岁的生日都过了---蔚以南甚至还给嬴政搞了个什么“生日蛋糕”,吕不韦也一直没有提起过加冠这件事。
于是嬴政就生气了,他生气了之后的反应就很正常,就是不想上学。
然后他就把要去给他上课的李斯撵走了。
李斯哪里敢和嬴政置气,虽然自己是个老师,但是自己的老师是秦国的王,自己哪里敢有脾气,于是没办法,他去请吕不韦来。
吕不韦来了,嬴政仍旧是不愿意上课,吕不韦沉默半晌,挥手屏退了众人。
“不上课?”
“不上,明天再上。”
“可是明天还有明天的课要上。”
“那就推去后天。”
“后天还有后天的课要上。”
“···不管。”
瞧着嬴政的倔脾气上来了,吕不韦也挺无奈,最后只能使出自己的压轴技能:“你当真不上?我可去请蔚夫人了。”
嬴政:你是不是玩不起你。
但是他又不能真的让吕不韦去请蔚以南过来,给姐姐添麻烦不说,还会让姐姐绝对于是只能愤愤的回了桌前。
吕不韦看着嬴政因为自己要去叫蔚以南就乖乖听话的模样,心情也是相当复杂。
他这些年也不是没动过给嬴政娶新妇的念头,蔚以南对此都没有什么不乐意,奈何是嬴政不乐意,所以怎么都没成。
当年蔚以南还跟他说别太早给嬴政纳新妇,结果现在是想给嬴政纳,嬴政油盐不进的不要。
“所以,王上,”吕不韦清了清嗓子,“是为什么不愿意上课呢?”
嬴政也不是个任性不听话的人,不至于随随便便就罢课的啊。
“仲父可还记得我年岁?”嬴政脸色冷下去,“我已然年过二十,为何仲父迟迟不肯为我行冠礼?”
吕不韦“哦”了一声,结合了一下之前从赵高那边儿听到的信儿,心里当下有了数,但是又不由得长叹一声,心说怎么又是因为蔚以南---政儿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但是就算是怀疑嬴政有恋爱脑潜质,也要坚定的认为他没有。
于是吕不韦清了清嗓子,开始和他讲道理。
“普通人成人加冠,自然是按照年岁而成,但是王上,你是王上,你和普通的百姓,达官显贵,并不能一概而论。”
“那我要怎么论?”
“要论你什么时候,成为了真正的王上,真的能行使王权,才能算是你真的成人。”
嬴政对此发出了一声毫不在意的冷笑:“真正能行使王权?仲父说的倒是轻巧,但是谁人不知道我如今只有一个王上的架子呢?我的王印是不好使的,须得加盖我母后的玺印这道诏书才算是能够实行,重大事件一定要仲父你点了头才能定音---我如何行使王权?”
“王上这是在怪臣专权了?”吕不韦反问回去。
“嬴政不敢。”而嬴政也很直白的把话往回呛去,口气没有多么客气。
吕不韦站起身来,他来到嬴政面前,深深叩首:“王上明鉴,王上扪心自问,王上觉得自己如今专权,是否能震慑百官,能带领秦国走向兴盛,做好一个王上呢?”
嬴政没有开口。
他不否认自己确实渴望亲政---毕竟没有谁能对就在自己面前的权利毫不心动---更何况放在眼前的是王权。
唾手可得的王权,凌驾在所有人之上的王权。
但是他也不是莽撞冒进的人,蔚以南的谨慎很好的影响到了他,但是又不至于让他过分谨慎畏手畏脚,他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个会走的王,他还不能跑,如果贸然奔跑,他很可能会摔倒。
“何况,王上,您觉得您如今若是重新迎娶蔚夫人,封蔚夫人为皇后,真的是对她好吗?”吕不韦疾言厉色,“您只会把蔚夫人置于风口浪尖,所有人的矛头不敢指向王上,就会全都指向蔚夫人---您舍得吗?!”
嬴政依旧没有说话。
“王上,王上,”吕不韦殷声劝解,“王上,只有您足够强大,您才能护得您想护得的人周全,才不会有人对您的做法有任何异议---若您是秦国说一不二的王,秦国就不会有人忤逆您,若是您是这天下说一不二的王上,那么,整个天下都不会有人忤逆您啊,王上!!!”
嬴政沉默了更久。
他最后摆了摆手,表示此事作罢:“劳烦仲父费心了---赵高,去把李斯请回来继续为我上课吧。”
他知道分寸。
于是一天课上完,嬴政带着点儿愤愤的回了宫里。
虽然这样说起来有点儿丢人,但是他如今还没有和蔚以南圆房。
这也是他为什么急于再给蔚以南一个婚礼的原因----他急于把自己的形象在蔚以南心中扭转一下,因为蔚以南如今大概率的还是把他当弟弟。
倒也怨不得蔚以南,毕竟在漫长的相处时间里先动心的是他嬴政,不是蔚以南。
你爱人家,就一定要人家也爱你吗?
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嬴政,三观极正的好男人一位。
他自从登基,就有了属于自己的秦王宫了,但是说实在的,那个秦王宫也属于名存实亡,因为嬴政很少留在自己宫里过夜,他有事没事儿就跑去蔚以南的熹朝宫过夜---虽然真的是纯盖棉被聊天,但是别管,他嬴政快乐。
所以才有说蔚以南集了秦王的万千宠爱在一身。
“阿政?”蔚以南正在一边儿看书呢,见嬴政来了,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书迎过来,“今天怎么这个时间来?”
“姐姐莫不是嫌我来早了碍事?”嬴政脱了外袍交给赵高,“今天被仲父盯着上了一天的课,实在是累的不行,又怕仲父晚上也拖着我讲学,这才赶紧到姐姐这里躲懒----姐姐不会转头把我直接送去仲父手上吧?”
他笑着和蔚以南打趣,就是知道蔚以南绝对心软。
“课是要上,但是休息也是要休息的嘛,”果然蔚以南眉眼弯弯的朝他笑起来,“我这里的膳房还没搞完晚膳呢,快想想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一并让他们做了去。”
“姐姐这里的都好吃,哪里还用我专门点菜呢,”嬴政撑着下巴看着蔚以南,“姐姐的什么都是最好的。”
他就那么看着,看着蔚以南微微红了耳廓。
“诶呀---乱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