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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桐话音刚落，额头上就吃了李牧仁一记折扇敲，疼得她当即嗔怒的瞪着他嘟嘴不满。
“哥，你做什么，都敲疼了。”
“不疼不足以长记性，为兄要是不及时的敲醒你，怎么配做你的兄长。”
李牧仁嘴上说教着，可当看到妹妹的额头真的被敲红，妹妹的眼眶里也有泪水蓄积的时候，还是心软了，急忙又腾出手来帮妹妹按了按，确定没肿，才放下心来。
“没事。”
“什么没事，你欺负人，我要回去告诉祖母。”
“多大人了，再用不了多久就要嫁人了，还动不动的就找祖母告状，可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对于妹妹的威胁，李牧仁不仅不放在心上，还有些无奈。
“谁是小孩子，你不过比我大了那么一下下，要是阿娘当初先把我给生出来，那我就是姐姐了，看你还敢这么没大没小的。”
话音未落，李牧仁的折扇又抬起来，吓得李沐桐及时的捂着额头后退了一步。
“你又？”
结果还未说出口，就看到李牧仁只不过是打开折扇而已，顿时又羞的脸通红。
“你就是故意的，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就喜欢捉弄人，不过，用不了多久，就有人管着你了，我看你还怎么欺负人！？”
李沐桐鼓着腮，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你这丫头就知道幸灾乐祸，对了，听你刚才的话，怎么，跟书信中表达的不同，你在书信中可是没少说那姜欢的坏话，怎么，现在改变心意了？”
李牧仁不解的看着李沐桐，问道。
“这俗话说就怕货比货，这以前我是挺瞧不上姜欢的，一介商贾之女，还敢肖想哥哥你这个大才子，还整天的赖在祖母身边巴结祖母，好不烦人。”
“现在呢？”
李牧仁饶有兴致的等着李沐桐继续讲下去。
“现在，有了崔冉那个无颜女，又目不识丁粗鄙不堪难登大雅之堂的，我倒是觉得姜欢也不是那么差了。
要是亲事退不掉的话，我宁可你娶姜欢。
对了，哥，我今天听姜欢跟崔冉吵架才知道，原来崔冉已经跟人拜过堂了，只是拜堂之后，那个夫婿就死了，夫家让她留下守寡照顾三个孩子，她才吓得跑掉的。
后来她回到姜家，姜家知道了她才是亲生的，就让姜欢替她去乡下守寡做后娘去了，只是不知为什么，姜欢明明都答应了，却又回来了，还跟崔冉对上了。
我猜……”
“猜什么？”
李牧仁眼睛一眯，手中的折扇啪嗒一声在手中合上。
“难不成你觉得她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好让你觉得娶崔冉不如娶她？”
李牧仁不等李沐桐说话，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哥？”
李沐桐起初是这么想过的，可是她跟姜欢主动地提到奶奶想她，姜欢态度疏离，又让她觉得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虽然我从未见过这个姜欢，可是她一个女人家，不待在后宅绣花侍奉双亲，却非要跟男子厮混做那些下九流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我便知道她不是个善茬。
正如之前你跟我说的，我想她是不肯乖乖回到生她养她的家的，何况她去了乡下看了，知道乡下的苦，更是不可能安分守己。
倒是那个崔冉，原本该在富足人家中成长，却无缘无故被抱错，替那个姜欢承受了贫苦，还落得目不识丁被人说粗鄙的下场，她也是够可怜的。”
“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还挺同情那个崔冉的，怎么，你还真的打算要娶她？也对，就算你不娶，也没办法，那个崔冉有婚书在手，而且看她的架势，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她虽然回到了亲生父母的身边，可毕竟从小没有在他们身边长大，听你之前说姜家还有弟妹，大概她在姜家的日子也是举步维艰，现在有这么一门亲事在，她想着抓住，也情有可原。”
“哥，你没昏了头吧？你还真的想娶那个无盐又粗鄙的崔冉？”
“胡说什么，我只是理性的分析，你都说了，她跟人拜过堂了，我怎么可能娶一个二婚的女子？简直是荒唐。”
“对对对，她已经跟人拜过堂了，就这一点，咱们家就算是不认那婚书，也没什么问题。”
李沐桐松了一口气，可吓死她了，她还以为这个书呆子哥哥真的要娶崔冉呢。
她可不想让那个崔冉做她的嫂子，不够丢人的。
姜欢没想到竟然亲耳听到了这对兄妹对自己和崔冉的评价。
好吧，没想到自己在他们的眼中还不如那个崔冉。
倒是没有多伤心。
反正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她又不是银子，能让所有人都喜欢。
想到这些，姜欢便释怀了。
“小娘子，你到底买不买？”
摊主见姜欢一直低着头在挑，却始终都没有挑到，还以为是自己的东西不入姜欢的眼，顿时有些不耐烦了。
“啊？”
姜欢回神，急忙放下东西，又对着摊主缓缓行了礼，就要离开。
却在转身的时候，跟李牧仁不经意的撞上眼神。
姜欢倒是没什么，反正这一世，她和李牧仁还不认识，他不知道她就是他口中那个上不得台面整日跟男人厮混就该留在后宅的女子。
可李牧仁却整个人都目瞪口呆宛若失神一般，呆愣的站在原地，嘴巴保持微微张开的样子，足足好几息。
美。
太美了。
一身素衣，不施粉黛，简单的一根钗子把头发随意的那么一挽，往这街市上一站，便让人觉得光彩夺目的移不开眼睛。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汪汪如秋天之泉，姣姣如天河里的星辰，灿烂如春天最灿烂的花，却又充满了智慧。
只是一眼，就让人再也忘不掉。
“哥？你看什么呢？”
李沐桐发现李牧仁一直盯着某一个方向在发呆，不仅跟着看了一眼，又用手在李牧仁的跟前晃动了一下，李牧仁这才回神。
“小妹，我突然想起之前就答应过好友，回来之后要跟他一起探讨诗文，就先不回家拜见祖母和爹娘了，你回家跟他们说一声。”
李牧仁留下一句，便匆匆的朝着刚才姜欢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