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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听她这么问，楚清风的动作顿住了。
他抬起眼眸看过去，见她似在看自己，又似没有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的眼眶里渐渐地盈满了泪水，湿漉漉的。
他的心忽地一疼。
“只要你觉得是对的，你不后悔就好。”
凤灵的悲伤只是一瞬，她很快就平复下来，吸了吸鼻子，道：“正事要紧。清风，你能不能派人去找找君九月？”
“嗯？”楚清风微怔，“担心？”
凤灵没有否认：“我担心她的失踪与这几起连环迷奸案有关，我不希望再有任何女子受害。”
她停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就算是换作任何一个女子失踪，我亦会如此。”
“好。”楚清风回答的是她的第一个问题，他朝外面唤了一声，“长生，去找寻君姑娘的下落。”
“是。”长生领命出去了。
凤灵又朝红衣说道：“你也去找找，有容王在，我不会有危险。”
楚清风：“……”
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怎么。
她是真的这么相信自己么，还是说太关心那位君姑娘了。
凤灵回到住处，开始潜心研究案子卷宗。
楚清风陪着她，陪她一起研究。
她想早日破案，他想帮她早日破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一点儿头绪，还是别的什么原罪，凤灵感觉有点心烦意乱。
楚清风倒是一如既往淡定：“急不来的，我相信君姑娘会没事。”
凤灵一愣：“谁说我担心她了？我是找不到线索着急。”
“嗯。你是找不到线索着急，不是担心她。”楚清风顺着她的话说道。
凤灵：“……”
“清风，有没有人告诉你，长了一个七窍玲珑心也很讨厌？”
“……”楚清风无奈地看过去，“你。”
凤灵：“……”
好吧。
这个没脾气的家伙，跟他斗嘴，她就没赢过，就算赢了，也多半是他让着自己。
可为什么总是输，还是生不起他的气呢？
“你是不是自带不惹人生气的利器啊？”凤灵盯着他瞧。
楚清风笑了：“这世上哪儿这种利器，如果真有的话，我倒是希望能偶尔让你生生气。”
“啊？”凤灵不解。
楚清风低下头看着卷宗悠悠道：“生气表示在意，如果连生气都不会，只能说不是那么在意罢了。”
就比如，九皇叔……哦现在是九州君王了，他就总能轻易牵动她的情绪。
可见，她有多么在意他。
“是么……”凤灵喃喃道，没有想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
明明他也没说得多直接，可她就是听懂了。
是啊，曾经楚西宸总是有惹她生气的本事，那是因为她骨子里还残留着原身的肌肉记忆，对楚西宸抱有感情。
后来，这份感情渐渐断了，彻底死了，楚西宸再做什么喜欢谁，她都不在意了，不仅不会生气，还能处变不惊地笑着面对。
再后来，她喜欢上楚墨渊，一颗心时时为他牵动着，为他生气，为他难过，甚至是如今为他吃醋——只因为自己不再是他心里的唯一，不是他最牵挂在意的那一个。
人啊，真是一个奇怪的生物。
什么都想得到，明明可以活得更通透，偏偏就看不穿，非要钻牛角尖。
“小姐！”红衣的声音突然传来。
凤灵蓦地起身：“找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