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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谢唐姑娘了。”烂柯喜不自胜。
“需要我煎药吗？从前阿娘病了都是我帮她煎药，我会的。”唐姣姣想帮帮明大人。
眼睁睁看着他生病什么都帮不上，有种无力感。
烂柯正想说什么，观棋便闯进来。
“何事？”烂柯皱眉。
“无事。”观棋得体的给唐姑娘行了万福礼，随后不紧不慢钻进纱帐里。
里间就是葛大夫在针灸，有药味还有很重很重的酒味。
葛大夫见此，起身往后退一步让开给主仆说话的地方。
“大夫。”观棋隔着床帐压低声音禀告，“宫里来人了，是路公公而且还带了名太医。”说到太医，她眼神又看向葛大夫。
“看来老皇帝是怀疑我了？”明玄躺在床上冷笑，道，“从前也没见派太医。”
明玄正想说什么，突然想起姣姣还在外头。
“观棋，马上寻个由头带姣姣离开。不能让路公公看到，莫要让她牵扯进来。”
“是！”观棋也想起来外头还有个唐姑娘。慌忙起身往外走，“唐姑娘！”
在观棋掀开纱帐时，唐姣姣也窥见里面床帐被撩起一角。半张苍白的脸露出来，还是那双装着星星的丹凤眼。只是此时那双眼睛里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怎么了？”唐姣姣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纱帐挡住。
“唐姑娘，您先随我回去换身衣裳再来。这身衣裳若是沾上药味，只怕又要洗一次了。这几日天也不太好，若是不干怕耽误您启程。”
观棋一边扶着唐姑娘，一边眼神示意烂柯进去。
“好。”唐姣姣倒是没想太多，跟着人出去，只道观棋细心。
走的有点急，出门槛时唐姣姣还差点被观棋拽得往前倒。
唐姣姣出院子往右拐，忽闻身后交谈声。回头便与一个衣冠富贵，粉面阴柔，半点胡渣都没有的中年男子打个对照。
“唐姑娘小心脚下。”
观棋的声音让唐姣姣回头，也没去想那么多。
“那女子是谁啊？”路公公右手捻着兰花指，一把不紧不慢的嗓子尖细骇人。怎么听都像是在阴阳怪气。
管事的赔笑回道，“那是新来的丫鬟。”
“咱家瞧着不像啊，听说几日前丞相府来了寻亲的？”路公公调笑一般，但眼里和眼角的褶子都看不出笑意。
“可不是嘛，本来大人还在想怎么处置，自己个倒是先病了起来。想来是端午那日贪杯多饮了两盏雄黄酒，连着咳嗽两三日，今日突然又发热。”管事说完，又是叹气又是抹眼泪。
路公公：“陛下体恤丞相大人，这才请了宫中扈太医来。”
“请。”
“大人，我不知我那药能否瞒天过海。”葛大夫医术奇佳，但难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若是被宫里来的太医看出什么不妥，那就是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
明玄闭着眼睛，做昏迷之状。
烂柯跪在脚踏边满脸担忧，这一次担忧却不是装出来的。
天知道老皇帝怎么会突然派来太医，实在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