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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针线缝起来？！”许大夫只觉得夜落空的话，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位姑娘，莫要开玩笑了！”
“给我准备针线。”夜落空并没有辩解，而是直接吩咐道：“记得把针拿到火上烤一下。”
“……好吧。”
“这位公子。”夜落空努力展现出淡漠的模样：“我要给你施展麻醉了。”
“麻醉？”剑升挑了挑眉，警惕道：“那是什么？”
“就是我会在你的口鼻上盖上一块布片，并在上面滴上一种叫‘乙醚’的东西，之后，你便会意识全无。”夜落空耐着性子解释道，当然，乙醚这个东西，还是自己的师父教给自己的。
“意识全无？”剑升皱着眉，意识全无、任人宰割这种事情，自上次假死之后，身边人死的死、背叛的背叛，自己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如果要让我意识全无，那就不必对我行那什么麻醉了。”剑升冷冷道。
“麻醉后虽然你意识全无，但同样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夜落空也满脸认真地继续劝解：“缝合的疼痛，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还会感觉不到疼痛？”剑升嗤笑一声：“那不是在此期间，我被你杀了，也醒不过来？”
“……”夜落空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行，那就直接缝吧。”
最终，在两个时辰过后，夜落空终于将剑升那扯得稀烂的左手缝合完毕。
而在此期间，剑升在毫无麻醉的情况下，任由夜落空用针线挑起自己的经脉和皮肉，一点点缝合，硬是没有发出一声吼叫！
“可以了。”夜落空看着自己缝合得还算整齐的伤口，满意地点了点头。
“辛苦了。”
听到剑升的感谢，夜落空冷冷地抬起了眸，冷声道：“还没完，你，脱掉上衣。”
“？”剑升一愣，随后脸上涌上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你说什么？”
“我说。”夜落空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脱掉上衣。”
“你…”剑升的神色有些尴尬，又有些恼怒：“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般不知……”
“想什么呢？”夜落空直接打断了剑升的话：“我只是替你检查一下身子，免得你受了什么暗伤，却强忍着不说，最后留下隐疾。”
剑升沉默良久，才不情不愿地褪去了上衣，而夜落空和许大夫只简单地扫了一眼，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剑升精干结实的肉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鞭痕，而且抽打他的鞭子应该还带有倒钩，才让他的身体出现这么多缺失皮肉的肉洞！
除了鞭痕，还有被烧得通红的铁块所留下的烙印。
但最醒目的，还是他胸口一新一旧的两道刀疤……
夜落空看着剑升残破的躯体，只是攥紧了手指，面如寒冰，而许大夫却忍不住发出了悲悯：“大人啊！您…不疼吗？”
“还好。”剑升淡淡道。
是啊，比起被多年的挚友从背后将自己贯穿；
比起被污蔑成卖国贼只能假死逃生；
比起被一心培养的士兵背叛；
比起肖军医的惨死和任扇闲的自刎；
比起上一次眼睁睁得看着她服毒自尽；
比起这一次，因为自己的愚蠢而伤她至深；
……
这些伤痛，确实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