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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陆话让所有人陷入短暂沉默。
撒姆尔抬头, 眼神清冽，如两潭浓绿水面：“我知道, 邬肖死给你造成了非常大冲击。但，他死应该和你们之间约定没有太大关系”
谁难听一些，沈陆只是个普通人。邬肖把移民计划说给他听也好，不说给他听也罢，对基地没有太大影响，聆神派更不会因为这种小事选择杀死邬肖。
“你仔细想想。如果聆神派人知道你那晚会来，或许就不会挑在那时候对邬肖下手了。”裘考特说道。
“可是邬肖那时候说——他要告诉我关于这个世界真相。”沈陆目光炯炯地说道, “我能猜到这和太空移民计划有关, 但我总觉得，他想告诉我是其他更重要东西”
撒姆尔和裘考特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来, 邬肖八成是打算把关于星门和虫族种种真实告诉沈陆。
“我真很想弄清楚，邬肖想告诉我、但没能说出口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沈陆在这方面表现得相当敏锐, “看来这是个不小秘密。您两位应该都知道对吗？”
撒姆尔还没回答他, 沈陆就急促地率先抢白道：“我也不是非刨根问底不可！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邬肖白死——”
“邬肖想要告诉你, 我们会告诉你。”撒姆尔忽然打断他，说道, “但，除了你之外, 邬肖是否还打算把那些秘密告诉其他人？”
“这、这我不清楚”
裘考特微微皱眉, 扭头看向撒姆尔：“您意思是？”
“其实，从前就一直有人建议，基地应该向所有人公开我们发现。”撒姆尔语气里有淡淡愁绪，“然而这么做可能会使我们团结在一起, 却也可能使我们基地分崩离析。现在虫族隐患还没有解决, 我们如果先自乱阵脚, 那就真连最后一丝生机都会失去了。可是，说到底——每个人都有自己观点和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原则和信条”
“邬肖或许刚好就是那类厌恶自我欺骗人。”
像这样充满了干劲年轻人，他可能会竭尽自己所能寻找和自己志同道合伙伴。
——他也许还将那些秘密告诉了很多人。
如果他真一直以积极态度向周围人揭露世界真相，那聆神派会选择杀死他，倒也不让人意外。
还记得聆神派禁忌吗？
他们憎恶一切冒犯神明尊严行为。
先不说邬肖承不承认神明存在他一直都是支持深海基地脱离那不知名力量控制。
他也想做一个自由人。
或许邬肖态度，才是激怒了聆神派关键。
聆神派就是这样——越不相信命运，他们越要折磨越是向往自由，他们越要将之置于死地
“去查查邬肖交际圈。”撒姆尔吸了口气，说道，“尤其是他在集会团体里认识人。”
基地情报部门终于及时地发挥了一次作用。
很快，他们就把邬肖交际圈给筛查了一遍：邬肖还很年轻，交际圈其实不大。但他确实参加了一个两个集会——
“基地注册机械师公会”，以及“自由天体研究学会”。
前者也就算了，后者乍一听来，不那么普通。
裘考特：“自由天体？”
“宇宙中其实有许多自由流浪行星。”撒姆尔解释道，他目光有一瞬间撇向了身后空荡荡鱼缸，“他们不属于任何天体系统，或许是受到了引力扰动，也或许是发生了别什么总之，它们不被天体系统引力轨道捕获，只是在太空中无目、无方向、无规律地漂泊——这就是所谓‘自由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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