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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下午,屋内总算劈开一束光照。
他抬眼,母亲居高临下,不屑的看着在地上蜷缩的他,随手一挥。
一个饭盒在脚步落下,闻着味是馊了的白粥。
他干呕一声,只听见一声笑。
母亲脸色病态惨白,瘦骨嶙峋,颤抖着肩膀发出森然笑意。
须臾,眼瞳暗沉,冷声道:“谢川延,你有什么资格生病,你就应该在手术台上死了,给你父亲赔罪。”
牙缝中挤出的话冰冷刺骨,狠毒残忍。
心脏已经麻木,刀子般毒辣的话只能挑起他的记忆,血淋淋的手,眼冒白光,又陷入痛苦。
光缝被合上。
之后,他有了新的玩伴,母亲给他准备的,竹叶青,起初它调皮溜进他破旧的棉被,发出嘶嘶的声音。
他垂落眼帘,抬眼看着月光,手臂被咬了口,蛇见他没什么反应,溜回床底。
没几分钟,伤口处泛黑,医生赶来,捡回他一条命。
他很安静,眼神空洞看着窗外,微颤的眼睫闪动,消瘦的脸庞没有一丝情绪,冰冷雪白,似乎已然没有灵魂。
阁楼有监控,蛇不知道咬了他多少次,他没反抗过,因为,他知道自己死不了。
没几分钟,医生就会把他这条命捡回来。
他是母亲的玩具,这也是她的新乐趣。
见他被折磨,濒临死亡又被迫再次迎接黑暗时的可怜样,让她产生快感。
她肆意折辱,心理扭曲变态,每回来看他,身形都愈发消瘦。
病态的样子疯狂却又凄惨。
阁楼是关着的,锁链绕了三层。
他逃不出去。
三年,他破碎的只剩躯壳。
有次,他听窗外女佣在聊天,据说是放年假,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母亲每年这个时间都会飞一次国外去和家里人团圆,佣人也会放假,整个别墅就剩他一个。
“哎,那个小疯子那里要准备吃点吗?”
“夫人说不用。”
“哎,也是可怜。”
“小声点说,小心被传到夫人耳朵里。”
“……”
夜晚寂静,只剩下细碎的老鼠在滋滋叫,躺了一天的谢川延爬起来,踉跄几下扶着墙壁站稳。
瞥过摄像头,料想这个点就算她看见也阻止不了什么。
费劲将桌子堆高,用拳头砸开天窗,厚重的沙尘扑面而来,他轻咳几声,使劲扒下玻璃碎块,指腹血液鲜红。
在一缕月光下,注入一颗晶莹的残星。
呼吸到久违的空气,谢川延脚步有些不稳,大概是习惯瘫在床上,迈出的小腿肌肉都在发颤。
他先去厨房找了点东西填腹,养的竹叶青跟着爬来,习惯性窝在他身旁嘶嘶拉长声音。
谢川延从地上起来,走到车库,提了一桶汽油围着别墅洒了一圈,跟在一旁的竹叶青嗅觉灵敏,似乎猜到他的意图,很快躲进远处的草丛,眼睛冒着金光。
“嗒”
打火机点燃,焰火往上腾起,谢川延面色冷淡,病态般苍白的下颌紧绷,明知前方是悬崖峭壁,步履却不停歇,他坚定的像是去灭火的英雄。
但事实上,他是去赴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