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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温润的眉眼,苏织儿总觉得她爱的那个周煜回来了。
这一家三口,平平淡淡的模样,才是她未与他重逢前在脑海中无数次想象的场景。
可……苏织儿也会忍不住想,若他们当初没有离开沥宁,纵然日子过得贫苦些,但是不是就不会经历那些磨难与痛苦,早已拥有了这份平和的美好。
在茶楼坐了近一个时辰,天色愈晚,碧水湖畔的游人也逐渐散去,苏织儿纵然再不舍,也不得不将绥儿交还给孙氏。
孙氏已在茶楼下等着了,萧煜知道有他在,孙氏和苏织儿说话定然不自在,便没有跟着下楼,只深深看了两眼他抱了一夜的绥儿,将孩子交给了苏织儿。
等在楼外马车旁的孙氏接过孩子,压低声儿,颇有些疑惑地问道:“织儿,陛下既得已与绥儿相认,那他打算何时接绥儿进宫?”
这事儿苏织儿自是比孙氏更关心,方才在雅间时便问过了,“陛下说了,突然带回宫就怕引起轩然大波,让外头流言四起,不若寻一个好的时机再将此事昭告天下,将绥儿光明正大地接进宫去。”
“也好。”孙氏点了点头,旋即道,“倒是便宜我了,还能跟绥儿再好生相处一段日子。”
说这话时,孙氏虽是笑着的,但苏织儿亦看出了她笑意中掺杂的苦涩,她是真的舍不得绥儿。
她顿觉有些对不住孙氏,但也没有办法,她不可能把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给旁人,等过段日子将绥儿接进宫后,不若同她祖母商量商量,要不就真让孙氏和她叔父收养一个孩子,全了她的遗憾吧。
虽已将绥儿交给了孙氏,但苏织儿仍是恋恋不舍,不愿意走,还站在原地,牵着绥儿的小手,温声细语地同他说话。
却未察觉不远处,站着一位水蓝衫子的姑娘,正被身侧人提醒着往这厢看。
这蓝衫姑娘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在定远侯府的春日宴上与苏织儿对弈落败的那位崔家姑娘崔竹然。
她对苏织儿本就不甚喜欢,再加上后来,宋茗箬和许岸之出了那事后,她更是对苏织儿恨之入骨。
她一向与宋茗箬交好,虽宋茗箬一再与她强调,赏荷宴那事与苏织儿无关,可崔竹然仍是无法不将那事与苏织儿联系在一起。
若不是因为她,她宋姐姐兴许就能当上皇后,也不会被迫与世子成亲。
此时在此处见着苏织儿,崔竹然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转身欲走,却被身侧人拉住了,说不能失了礼数,得上前施礼才是。
她闻言只得不情不愿上前,然走近几步,隐隐听见苏织儿对着苏家二夫人怀中的孩子说的话,顿时如遭雷击,陡然止住脚步。
她听见她柔声道:“娘走了,绥儿一定要乖乖听叔婆的话……”
送走孙氏后,苏织儿也与萧煜坐着马车回了宫,或是这段日子惦念的事终于得以解决,才一上车,稍松下一颗心的苏织儿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马车颠簸,她睡得并没有很沉,但隐约间似乎感受到自己躺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耳畔幽幽响起那低沉熟悉的嗓音。
“织儿,对不起……”
她知道,他是在同她道歉,可她不知道,他是为什么道歉,是这段日子以来误会她伤害她,还是没能及时发现她给他生了一个孩子,抑或是无法给她和绥儿一个关于未来的确切的承诺。
可就像她适才在灯会上说的,她不想要他的道歉,而是他切切实实的,长久的陪伴。
苏织儿再醒来时,人已躺睡在云秀宫内殿的床榻上,听凝香说,是萧煜将她抱下马车,一路抱回来的。
想起在马车上听到的他说的话,苏织儿眼睫微垂,神色有些黯淡。
关于那日他发病的事,他们二人像是心有灵犀般均是绝口不提。
可不同的是,他是不愿提,而她是不敢问。
自己的身体状况,从来是自己最清楚,她不希望他跟她撒谎,却也不愿从他口中得知不如意的消息。
毕竟,他和绥儿才相认,那些一家团聚的日子才开始而已。
苏织儿一言不发在床边坐了许久,少顷,不得不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不能这么消极悲观,毕竟连赵睦都说,他能苦熬到现在已是奇迹,说不定他能成为那个例外,彻底痊愈也不一定。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似乎想将心头的怨闷一道排解出去,偶一抬眸,却见凝香凝玉站在她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问什么便问吧。”苏织儿无奈地笑了笑。
凝香闻言与凝玉对视了一眼,方才大着胆子道:“娘娘,小公子和陛下……”
她们二人昨日跟着苏织儿一道出去,看见陛下过来,可是吓得不轻,生怕陛下发现她家娘娘曾嫁过人生过孩子的事,毕竟这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后来被孙氏带走,两人还提心吊胆,悄声问孙氏不会出事吧,孙氏却全然不担心,只道了一句“能出什么事,他自己的孩子,还怕他对孩子怎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