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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漠雪好久没逛县城,告别张靖,在县供销社大包小包买了一堆东西。
村里面分了粮食,老百姓盼了一年,就盼着这个时候,欠债的还钱,适龄的年轻男女开始相看的相看,要结婚的麻利的定日子,这时间是媒婆最忙的时候,村里面一派热闹景象。
安漠雪刚到家,就听到门外有喊声:“安知青!安知青!”
安漠雪走到门外,“大桂婶子,快进来。”
她摆了摆手,说:“安知青啊,屋就不进了,找你就是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不知道行不行?”平时很爽快的一个人,今天扭扭捏捏的,全身上下都写满了不好意思。
“什么事情啊?”
“安知青啊,这不我家的姑娘要结婚了,想跟你借件衣服,不知道行不行?”说完还小心翼翼的看着安漠雪。
安漠雪‘噗呲’一下就笑了,“婶子,瞧你,借件衣服,直说就是了,不至于这样的。”
“这不是不好意思嘛!我这很少跟别人借东西,实在是不好意思张这个嘴,可为了姑娘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至于的,定下日子了,可够快的。”
“定了,你到时候可要去啊!还有一个星期。”
“去,借哪件衣服。我去给你拿去。”
“现在不用,结婚头一天我再来拿就行。想借你那套绿军装,你放心,一定小心着穿,结完婚就还你。”
“行,到时候你来拿吧!”
大桂婶子借到心心念念的衣服,心满意足的走了,脚步都透着轻快。
安漠雪回了屋里,以前只听姥姥讲过这个时代结婚借衣服借鞋,没想到还被自己给遇到了,这是历史照进现实了吗?
安漠雪吃完晚饭,天已经黑了,她提着一坛子酒去了郭村长家。
走到大门口,看到屋里有灯亮着,她进了院子,小声的喊着,“郭叔,婶子,你们在家吗?”
屋里传来郭婶子的声音:“漠雪啊,在,进来吧。”
她侧耳倾听,没听到有其他人的声音,边走边问:“婶子,就你自己在家?”
“没有,你叔也在。”安漠雪拎着酒坛子就进了屋里。
安漠雪看到炕上的被子都铺上了,不好意思的说:“郭叔,婶子,我是不是来的晚了,你们这是要休息了?”
“睡什么睡,冬天冷,早点把被铺上,好暖和着。离睡觉还早着呢?”
安漠雪把酒坛子放在地上墙边,说“婶子,这是我酿的葡萄酒,第一次酿,也不知道好坏,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可以喝了,就拿来一坛,你和我叔将就着喝,看看行不行?”
郭喜旺在一旁抽着老汉烟,没吱声,心里直骂娘,‘小滑头,明明是答应给我的酒,到了了还拿来哄我老伴,就你鬼!’
“这么一坛子,得好几斤,你还有没了?辛辛苦苦采的葡萄酿的酒,可不能都送人了,你自己还留没有?”郭婶子关心的问。
“婶子,你就放心吧!我留了的。”
“这些日子待的是不是有点上火了,村里的人都没坏心思,就是见识不够。慢慢就好了,你别放在心上。”郭村长语重心长的说。
“没事,郭叔,我没放心上。再说了,你们还能不知道我,我一天忙着呢!人少点更好。要是像开表彰大会前后那样,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郭村长想起她躲山里的情景,不由得失笑:“人家都恨不得出了名了,天天有人问津,你倒好,躲出去了。”
“主要人太多,耽误时间,一天尽应付她们,什么都干不了。”
“也没几个人像你这样的,小小年纪,整天的把自己弄这么忙,偶尔也和同龄的小姑娘玩一玩。”郭婶子实在不理解,劝解道。
“婶子,我觉得还好,就想趁年轻有精力多学点东西,要不闲下来也没意思。”安漠雪笑笑。
“你别管漠雪丫头,年轻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你这老头子,我不是不让她学,我是让她偶尔也放松放松,人不能一直崩太紧了,那样会很累的。”
安漠雪一看这老两口因为自己要吵起来,还了得,赶紧开口道:“郭叔,你说这马家坳的实验室,按理说离咱们这也不算远,当年就没有什么风声传出来吗?”
“那个时候啊,总打仗,咱们这隔个几年就换一个政府管着,而且赋税特别重,总是抓民工,出徭役,失踪和死亡那是常有的事。而且马家坳还有那样的传闻,有几个会去那里的,说不好听的,就是去了,发现异常了,搞不好都被敌人给突突了,或者是抓进实验室了,哪还会有什么传闻的。”
“也是。”
“别想那么多了,都过去的事了。”
“嗯,叔,婶子,我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没事就来婶子家坐坐,别总一个人闷在家里。”
“知道了,婶子,我回去了。”
安漠雪说完,离开了郭村长家。
安漠雪打着手电筒走在回家的路上,脚下嘎吱嘎吱的踩雪声。
突然,斜对面的小路上窜出来一个人,还差点撞在安漠雪身上,她侧身躲过了,天太黑,太突然,也没有在意,就接着往家走。
第二天,虎子妈领着虎子来安漠雪家。
“漠雪,你知道吗?”安漠雪一听,这就是有事要讲啊。
“怎么了?嫂子。”
“咱们村里出事了?”虎子妈神秘兮兮的说。
“占葵家昨天晚上出事了?”
“怎么了?”
“好像是被人给钻进屋里了。”
“什么时候的事?”
“天黑以后。”
“怎么发现的?”
“他们一家昨天都回娘家了,天黑了才回来,进了屋才发现屋子被翻了,东西到没丢,怀疑是他们刚好回来,正巧把小偷冲跑了,还没来得及找到钱物。我估摸着指不定是熟人呢!要不咱村刚发钱发粮,小偷咋知道的?又是咋知道他们一家不在家的?”
安漠雪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撞了自己的人,明显的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可惜没看清楚是谁,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偷进占葵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