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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星期，江海都在忙碌中度过。
上班的时候写计划，下了班，又要帮陈冉看店，中间还抽空去给江小溪报到，忙的他恨不得一个人当成几个人来用。
那边陆寻找了两个软件开发公司，江海又要抽时间过去跟对方讲需求。
这两家软件开发公司都是同城的，陆寻带着江海过去谈过，前后谈了几次，却始终没有谈拢。
对方看他们两个是门外汉，话里话外都在给他们埋坑。
江海在网上了解了很多，谈话的过程中，一些话术就涉及到他看过的那些坑。
这几次接待他们的一直都是一个三十多岁戴眼镜的男人，在江海和陆寻去第三次的时候，对方的态度明显就已经不太对了。
“你们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可你们给价格压的太低了，这么低的价格无法做定制不说，即便是固定款的，也很……”
预算少是真的，这一点两个人都清楚，但是谁当甲方的时候不是想要尽善尽美？
那人看他俩不说话，他又说道：“你们说的这个需求，其实我们之前也有写过类似的，实在不行的话，可以用那个的源码，我再让技术人员给修改一下，最后交到你们手里的也一样能用。”
“那后期维护呢？”陆寻问他。
那人面色一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咳嗽一声，说：“你们后续交年费，我们有技术人员给专门做维护。”
陆寻根本就不懂，过去从来都没有接触过。
他看看身边一直没吭声的江海，那意思是你怎么看？
江海冲他笑着摇了摇头，敷衍那人，“行，你把详细的报价发给我俩一份，我们回去看看，如果感觉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按你说的办吧，毕竟我们也来了好几次，确实是比较看中你们公司。”
那人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借机将自己所说的方案一通夸，听他那意思，这比花十几二十万定制的款都要好用。
三个人看上去相谈甚欢，接待人员十分热情的将两人送出公司大楼，说最迟两个钟头后就给他们发报价和详细报告。
出了科技公司，陆寻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仿佛终于解决了一项大事一样。
“自己创业真特喵的不容易，累死我了，坐在那儿跟听天书似的，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为了一时享乐不去上学。”
说罢，陆寻又扭头看江海，问道：“海哥，你说我现在再回去参加个高考还有没有希望？”
江海嗤笑一声，揶揄他，“就凭你这头脑，我看够呛，就别去陪跑了。”
陆寻也不恼，他只是说说而已，打死他他都不想回去坐在教室里乖乖读书。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回去等着就行了？”
说到这个，江海的脸色凝重了起来，他摇头，回身瞥了一眼身后的科技公司，让陆寻先别乐观。
“当时，话是那么说，其实，我是在拒绝他，这个人觉得咱俩不懂，也没有好好揣摩我话里的意思。”
“怎么说？”陆寻拿起一个头盔扔给江海问道。
“他说的那种容易踩坑，可能最终咱们收到的跟当初想要的有很多出入，比如一些有的没有的功能，这时候如果找他们，他们会玩文字游戏。”
“还能这样？”
拿着头盔往头上戴，江海又说：“还有就是，也可能需求一样，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上面，但是bug会很多，后期改也不好改，总之就是难办。”
陆寻听不太懂，但是他也不是笨蛋，知道这个方案靠不住。
“那怎么办？”
“重新再找吧。”
两个人一同叹了口气，原本想着终于搞定了app可以松一口气了，没想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md，许一凡给找的什么破科技公司，下次见他，我一定胖揍他一顿。”
“许一凡不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些精英中的一个？”
“啊，”陆寻不耐烦的点头，“这孙子跟我是发小，他居然敢坑我。”
“喂，”抬腿上车，江海拍拍陆寻劲瘦的脊背让他消消气，“他又不是做这个的，说不定他也是托人才找到的，你别胡乱埋怨人家，这样吧，我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去别的地方找个靠谱点的。”
陆寻无语望天，情绪低落，“我也知道根本原因在哪儿，主要还是咱们能出的价格太低了，这要是换做以前，一次定制百八十个都不是问题。”
听陆寻这样说，江海一时间有些尴尬，好像是把压力都给到了陆寻一个人身上似的。
手再度拍了拍，他笑着安慰他，“没关系，总能找到合适的，好事多磨。”
陆寻之前何曾认真做过些什么，他是家里的小儿子，上面有能干的哥哥顶着，他从懂事起就是一个纨绔。
如果不是跟前男友约会被抓包，他现在还是一个花钱如流水的纨绔少爷，何须为了小小的十几万块钱弄的如此焦虑。
“抱歉啊，海哥。”
江海闻言一愣，他不明所以起来，“好好的为什么要道歉？”
陆寻很少跟人道歉，从小就活的肆意的他，极少有需要道歉的时候。
只是……
“十几万对我们家来说真的是算不了什么，只要我示弱开口，不管是我爸妈还是我哥，他们都会给我，可是……”
“别说了，我懂的。”江海打断了他接下去想要说却说不出口的话。
陆寻不想向家里妥协，家里人接受不了本真的他，他也憋着一口气不想服输。
这一点，江海曾经也经历过。
他完全能够明白陆寻的心情。
陆寻不好意思的笑笑，“总觉得明明有途径，我却没用，就跟不想出力似的。”
江海握着拳头碰了碰陆寻的肩胛骨，“以后有的是需要你出力的地方，要知道，咱们这才刚开始呢，别垂头丧气的。”
说着，江海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他抬起胳膊垂眸看了一眼。
下一秒，手便一下下急促的拍在了陆寻的背上，他催促道：“快点快点，送我去二中门口，要放学了，我答应我妈要去接我妹妹的，再不走就迟到了。”
陆寻知道江海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他抿着唇无声的笑了笑，拧开了摩托车上的钥匙。
“坐稳了，保证十分钟之内把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