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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功高震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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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李家用帷幔遮住了李虎回家的场景,但李虎受伤的消息还是传遍了长安城。当天晚上,李虎的连襟,也就是李乾的姨夫,赵国公吴坚便夤夜来访,吴坚到时,李虎已经清醒过来,只是精神不佳。

凉亭里,李虎躺在榻上,独孤氏、李乾陪坐一边,吴坚坐在床边的圆凳上。独孤氏眼见吴坚欲开口说话,轻声说道:“乾儿,你姨夫要同我们讲话,你出去看一下。”话音刚落,李虎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夫人,乾儿已经十六岁了,也该担起家里的担子了,李家此番变故,我怕是也不行了,将来的路得靠他自己走。”

吴坚听完李虎的话,说道,“武义说的有理,乾儿也已经大了,是该担起家里的责任了,乾儿你就在一边听着吧。武义,我已命人暗暗查探了你当时受伤的现场,虽然贼人已经逃脱,箭杆上也没有任何标记,但护卫发现了他们的马蹄印,问了周边的猎户,说他们是本地口音,背的是官家的制式长弓,为首之人腮下有一道刀疤,被猎户记了下来,我已命人画下了其中一个人的画像,让家丁守在长安及周边各处城门关卡,定能找到害你之人。”

李虎点了点头,说道,“有劳仁寿兄了。”独孤氏见李虎还想说些什么,轻轻按住了他,端过旁边的药汤,一边喂给他,一边说:“你就少说几句话,多养些精神。”转头对吴坚说:“姐夫,武义一直是性情如火,新帝即位之后,对我们几家老臣便愈发敌视,你之前一直劝说武义低调,武义也听进去了一些,但还是遭到此番劫难。”

吴坚听罢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是啊,自古同患难易,共富贵难,我们几家辅佐先帝,推翻前朝暴政,先帝对我们恩重如山,只是当今皇帝容不下我等,先是收了我等的兵权,裁撤家兵数量,而后将我等统统安置在长安城,赐下宅院,无非是将我等放在眼底以便观察。今日来之前,我的女婿,梁王慕容邕也到了我府上,跟我说起今日武义遇刺之事,也怀疑是当今皇帝命人所为,令人不齿。”

李虎喝了半碗药汤,精神振作了些,“仁寿兄,你我相识四十年,此番我只怕是难以撑到过年了。”独孤氏刚想说些什么,李虎轻轻摇头制止了她,继续说道:“当今皇帝即位六年有余,我们这些老臣贬的贬,杀的杀,也剩不下几个了,我再活下去,只怕是家门难保。现在唯有一事,乾儿已经年满十六,本来我打算让他母亲给他寻门亲事,让他成家之后更安分一些,我也无所憾了。”说罢,轻叹一声。李乾听到父亲如此言语,眼泪也轻轻滑落,独孤氏也在一旁擦眼泪。

吴坚说到,“乾儿,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你父亲刚刚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切莫再在外面招惹是非了,从明日起,你就在家里侍奉双亲,如有状况,让人及时通报于我。妹夫、妹妹,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回家我就和你们大姐商量一下,为乾儿寻一门亲事。另外,我料想,明日皇帝定会派人前来探望,武义你还要养伤,乾儿,明天就只能靠你应付了。不要失了礼数,更不要心怀怨恨。”

李乾起身,跪在父亲榻前,说到:“姨夫、父亲、母亲,过去是我的错,太过任性,肆意妄为,从今日起,我一定痛改前非,不堕我李家的名声。”

几人又悄悄言语了半个时辰,吴坚起身道别,李乾亲自将他送出府。在府门前,吴坚拍了拍自己这个已经比他高了半个头的外甥,说道:“乾儿,你出生时,你父亲已经四十了,老来得子,高兴的不得了,我也为你父亲高兴,从小猫一般,长到如此七尺男儿,你要担起李家的门楣了,将来都靠你自己了。”李乾对姨夫躬身,谢道:“多谢姨夫指教,我定不辜负姨夫的期望。”

吴坚点了点头,翻身上马,朝李乾挥了挥手,“乾儿回去吧。”

李乾目送姨夫离去,转身跑回凉亭,对母亲独孤氏说道,“母亲,今天您也辛苦了,您先回房休息,今晚开始,我就守在父亲榻前侍候。”独孤氏欣慰地抚了抚儿子的手臂,也觉得儿子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