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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丝阳光照到柳齐山脸上,柳齐山猛地惊醒。
四面环帘,被子,枕头、帘子都是粉色的。床边有一个桌子,桌子上有一个铜镜,一些化妆品和一些不知名的小物件;中间有一个桌子,上面一壶茶,两个杯子。窗边又有一副桌椅,桌子上还有一把琴。房子的布置很简洁,但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的闺房。
柳齐山起来,鼻尖传来阵阵幽香,自己的衣物还在,但是外边的袍子却没了。自己这是失身了?可是自己什么印象也没有啊,只知道自己喝了很多酒,吴起呢,还有孔仪呢?柳齐山大脑一片空白,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阿红端了一个盆,拿着一个手巾进来了。她看柳齐山醒来笑道:“小少爷,可算是醒了,昨天可折腾的奴家够呛啊,奴家现在还疼呢。”
声音极其妖娆,妩媚。柳齐山惊了,难不成自己真和这个阿红睡一起了?
“你我我你”,柳齐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咱俩真那个了?”柳齐山组织了一下语言。
阿红看柳齐山脸通红,话都说不清了,没想到这小少爷这么腼腆,一看就是未经人事的雏儿。于是又调戏道:“奴家刚还是个淸倌儿,这可是奴家第一次接客,小少爷可糟蹋了阿红了,阿红以后可怎么办啊。”阿红作势欲哭。
柳齐山顿时慌了,自己怎么这么禽兽,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干啥了,不过自己实在是没有印象,只能手足无措的想上前去安慰阿红。
阿红却调皮一笑:“小少爷,您真不记得了,昨日你和那个大块头就知道喝酒,非要在奴家面前比个高低,奴家和阿玉劝都劝不动,喝完你们就睡着了,幸亏小少爷您比较轻,我把您搬到了闺房里,您就一觉睡到现在,只可惜了阿玉姐姐,您那同伴这么大块头,可给阿玉姐姐累坏了。”
“那,咱俩没有?”柳齐山心里的大石头放下来,但是心中又有些怅然若失,
“自然是没有,不过小少爷可是轻贱了我这姿色。”阿红又是泫然流涕。
“没,没有,我不是。”柳齐山一看阿红要哭又慌了。
阿红没哭,莞尔一笑,笑容比八月的荷花还要灿烂,柳齐山看得又有些呆滞。
“奴家伺候您更衣”阿红向前,贴近看柳齐山。
一股女子独有的香味传来,阿红衣衫极为轻薄,走路携来一阵风,那衣衫都吹到柳齐山的脸上,香味儿更甚。
柳齐山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阿红却是极为轻柔的拿湿润的手巾给柳齐山擦了一下脸和手,偶尔一不小碰到柳齐山一下,柳齐山都会浑身一激灵。总算是擦完了,阿红还想帮柳齐山穿衣服,柳齐山却再也忍不住,赶忙自己把衣服拿过来三下五除二就套上了,柳齐山正直青年,血气方刚,再让阿红这么调戏可能真的有点忍不住。
阿红轻声一笑,柳齐山这样的小少爷确实少见。
“小少爷,喝点粥,等等吧,你的同伴还在睡觉。”阿红不知道从哪拿来了一碗粥。
柳齐山也确实有点饿了,晚上就喝了点酒吃了一些瓜果,根本不顶饿,他刚要接过来,阿红却一躲,小手拿出了勺子,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小少爷,我来喂你。”
柳齐山实在是受不了,喝完这一口立马从阿红手里抢过来粥,闷头喝了起来。
“小少爷,要不要听个曲儿,奴家还通些音律。”
柳齐山自己不通宫商角徵羽,但他对这些小曲却甚是喜欢。但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怕太晚,王雄找不到自己心急,于是开口问道:“我那两个同伴?”
“这奴家可就不知道了,小少爷守身如玉,那两人可就不好多说了,尤其是那个书生,看着正经,却一直偷看小桃妹妹,估计是个假正经。”阿红娇声答道。
“他们在哪,我们该走了,不是问那个。”柳齐山急忙解释道。
“哈哈,小少爷您放心,知道您日理万机,我刚才已经知会两位姐妹,他们都醒了之后两位会过来喊您的。”阿红噗嗤笑一笑。
“现在您就听听奴家的小曲儿吧。”阿红翩翩走到琴边坐下,调了一下音色。
悠扬的琴声传来,冲刷着柳齐山的耳朵,美人如玉,一缕阳光照到阿红身旁,阳光照在红纱上,一整个屋都被映得通红,红光下映衬的阿红的皮肤更加白皙,她的身姿更加婀娜,美艳不可方物,柳齐山又看痴了。
期间小桃先过来敲了一下门,对着柳齐山道:“这位少爷,小公子已经醒了。”一看阿红还在那弹琴轻笑了一声:“小妮子怕不是又动春心了。”
阿红听到小桃调侃脸色羞红,不过本就穿红纱,倒也看不出来。依旧在那弹琴,曲声欢快,就真像那少女怀春,半分羞涩,半分渴望。
日上三竿,阿玉总算带着吴起过来了,这下三人都醒了,可以走了。
阿玉再三邀请三人再吃一顿午饭,不过柳齐山实在是不好意思,本来就没钱,不然还得记在颜可账上,又平白欠了一分人情。
推搡之下,三人总算是离开了这温柔乡。阿玉和小桃都在门口相送,阿红却是依旧在闺房里弹琴,此刻声音不再欢快,多了一丝惆怅,多了一丝幽怨。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闺房中传来歌声,百转千肠。
以尔青楼素女身,怎配青袍将军郎,我只是一个青楼女子,他以后却是一方大将。两人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我能远远的看上他一眼就已经很知足,又岂敢再贪图些什么
三人的背影已经远去,阿红一直在上面目送着,歌声和琴声也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