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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柳齐山微微睁开眼睛,黎明前的微光透过窗户的缝隙,他从简陋的床上坐起,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今天就要跟着狄杰去前线了,说是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他在想七贤村,在想自己的身世,在想狄杰,那个威风的大将军,在想吴起和孔仪
柳齐山走到窗边,此刻少年的内心充满了忐忑和不确定,天还很暗,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是光明万丈还是阴云密布。
柳齐山正迷茫的时候,吴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看到柳齐山醒来蹑手蹑脚的朝他走去。
“大哥,现在还很早,不再睡会儿了?”此刻吴起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
“睡不着,我们明天就要去前线了,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被”柳齐山很怕死,他感觉自己好像经历过死亡,如今变得更加惜命。
“大哥,看你平时吊儿郎当的,还这么怕死啊,哈哈。”吴起声音很小,但笑的时候却没控制在自己,小屋里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在寂静的黎明显得极为突兀。
“你小点声,”柳齐山连忙轻打了一下吴起,“咱孔弟睡得浅,也不知道第一天是怎么回事,咱们这么喊都喊不醒他。”
孔仪已经醒了,看着二人也是蹑手蹑脚的起床,来到两人身边:“怎么,趁我没醒在这说我坏话呢。”
柳齐山压低声音笑道:“哈哈,说你听不得吵,一点动静就吵醒了。”
吴起在旁边补刀:“咱们的齐大哥一听要上前线可是害怕的要死呢,吓得都睡不着觉。”
柳齐山一拳打到吴起身上,当然也没用力。
吴起还是搞怪的说:“大哥,你要杀死我啊,自己天生神力,我这细胳膊嫩腿的可经不住你。”不过他这魁梧的身材说自己细胳膊嫩腿怎么看怎么出戏。
三人蹑手蹑脚的出了小屋,不想吵到其余人。
哄笑打闹了一阵。
吴起忽然开口道:“两位兄弟,相逢即是缘,我看咱们三个也挺好的,要不就结拜为异姓兄弟吧!”
柳齐山和孔仪本来笑得正开心,听到此话也是突然停了下来,两人都是思绪万千。
结拜,柳齐山从来没有想过。
他的记忆很短,短到只有月余。自有记忆以来,他在村长家,那里有他的牵挂,那里的人对他而言是恩。
所以柳齐山一直是一个孤独的人,这几日里他一直都在笑,也是想通过笑来驱散表面的孤独,他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孤独。
他很珍惜周围的人,就像新兵大比,其实他并不是很期待什么第一,与他而言甚至不如大吃一顿。但王雄一直对他们很好,那个五大三粗的教头,他不想辜负对自己好的人
所以他一直忘不了簏春苑的那一晚,虽然阿红说没有什么,但他却一直忘不了,因为阿红对他真的很好,不管是为了钱还是其它什么东西
他一直没想过自己会有兄弟。吴起一句话,他沉默了,他害怕却又有些期待。
孔仪自幼活在高高的围墙里,他的朋友都是父亲介绍的,孔仪和他们的生活很相似。
直到他二哥,那个被家族称为离经叛道的人,找到了他。二哥口中的世界与他现在所经历的完全不一样,二哥的世界有危险,但是更有色彩。
孔仪一时神往,他趁父母趁家里人不注意偷偷的跑出来,来到了二哥口中的世界。
孔仪虽然有很多朋友,但与他们的感情就像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只是浮于表面。虽然吴起和柳齐山很笨,经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但他们真的很关心自己。
吴起见两人没反应尴尬的笑了笑:“你们不愿意就算了吧,这样挺好到。”
“别”
“我愿意”
两人都是急忙喊道。
吴起憨厚的脸上露出了爽朗的微笑。
吴起又张嘴问道:“柳兄、孔兄,你们都多大了。”
柳齐山:“不知道。”
孔仪:“十七”
吴起和孔仪一脸奇怪的看向柳齐山:“你不知道?”
柳齐山无奈的摊了摊手,他是真不知道自己现在多大。
吴起想了想:“柳兄,你别看我长得大,但我现在是刚刚十八,看你的面相肯定是比我大的。”
柳齐山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吴起开心道:“那我们三人,柳兄您最大,为大哥,我为二哥,孔仪最小,为三弟。诸位以为如何!”
两人都点点头。
“那三弟,你有文化,你整个结拜宣誓的那玩意儿,我俩都不懂。”吴起倒是颇为熟悉流程,估计是跟他父亲学的。
孔仪思考了一番,找了个树枝,在土地上写了起来。
吴起悄悄溜到火头营偷了三个瓷碗,又灌了点水。
柳齐山从屋里找出来了三杆枪,吴起是让他找香,他实在是找不到,大家先凑乎一下得了,仪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很快三人又回到了大营门口。
孔仪看到柳齐山手里的三竿长枪已经无力吐槽了。
石台上放了三个装满水的碗,三人站成一排。
从柳齐山开始,吴起和孔仪三人都在石台下面的土地上用树枝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三人手持长枪,依次“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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