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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雄鸡打鸣,卫娘子一身素衣,叔叔在一旁奏响胡笳十八拍,我从未看过叔叔弹奏,我也想学,但是先前和叔婶的冷战,让我踌躇不前。
这时候一个小女孩走过来,笑着牵我的手,我不再抗拒,竟跟着走过去。
清晨,欢愉,破碎家庭的孩子聚为一家。人间至美和乐融融,这便是最快乐的时刻。
卫娘子的真心,让我放下芥蒂。我的叛逆,皆是小孩子弱小的自卑,感知到有温暖的家,孩童的纯善也寻回。
小女孩也成了我最为要好的伙伴。卫家煊赫天下,但大家族也有悲苦艰辛。卫娘子是这样,小卫怜更甚。
小卫怜的爷爷是卫瓘的弟弟,外号卫小爷,卫小爷一家是没有卫瓘的能力,却就想要卫瓘那样的富贵命。
卫瓘在前线冲锋陷阵,他弟弟就在家里搅的鸡犬不宁,所以卫瓘每次得胜归来获封赏的时候,就上书把封赏都赐予弟弟治家有功,自己才得以建功立业。
卫瓘知道自己身居高位树大招风,低调再低调,而小卫爷及其儿子仗着卫将军,招惹权贵四面树敌,小卫爷的儿子更是欺男霸女的花花公子,在外面生下了小卫怜。
庶女小卫怜带回家,被正妻当丫鬟使唤。尽管性子极为乖巧,还总是受到虐待,小小年纪身上伤痕累累。
卫娘子痛心不已,想到自己也是庶女,不禁感同身受,所以见到卫怜无辜遭罪,就向卫家人求情。
卫家日子不好过,一听到卫瓘为自己保媒,卫娘子马上同意。卫将军问道卫娘子要何嫁妆时,卫娘子下跪,只求赐予小卫怜。
四个可怜人聚成一家,一家人互相扶持相濡以沫,四个愁云惨淡的脸上种出了笑靥如花。
正当郗隆享受平淡幸福的日子,郗府门前一声马蹄长啸。
琅琊孙秀猛拍大门,门官不耐烦地打开门,指着门外来人刚要骂,但看那人一身铠甲威风凛凛,门官直接跪了下来。
孙秀手拿马鞭,仰头教训道:“赶快通报,赵王驾到,赶紧做好迎接准备。”
门官哪见过这架势,一个连滚带爬找叔叔禀报,另一个赶紧招呼孙将军进屋休息。
叔叔郗隆赶紧拜见孙秀,孙秀上下打量 站起身子作揖:“赵王时常提起郗将军,久闻大名。赵王从北方平叛回京,特意绕道高平相见。”
叔叔听完一阵感动:“赵王,对我有知遇之恩,有成家之情,我在家时常感怀赵王恩德,没想到赵王还能想到我。”说完,用袖子擦拭自己眼泪。
孙秀拉着叔叔到庭院,拍拍庭院大松树:“树高百尺,重在根深,这树呀,要是没有根了,连个小树苗都长不成,”然后又拍了拍树,“好大一棵树,根一定很粗壮。”
叔叔当然知道,孙秀敲打就是提醒自己要效忠赵王,拱手拜到:“将军所言极是,没有赵王,安有我今日之幸。”
孙秀满意地点点头,却听见门外纷至沓来车马声。
孙秀拉着叔叔到门口跪拜迎接赵王,赵王从车驾下来,举手投足依然王者风范,只是头上新添无数华发,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变得黯淡。
叔叔竟一时没有控制情绪,在赵王殿下前失仪,抱着赵王的腿哭了起来:“明公~”
赵王一把抓住叔叔的手,顺势扶起来,朝叔叔耳边小声说:“与卿情谊,不足为外人知也。”
赵王宽袍大袖一挥,指挥孙秀带领众人去拜访高平太守,自己将要与叔叔叙忆往事。
晚上家宴,赵王与我们一家四口聚在庭院,赵王和叔叔放下所谓的冠冕堂皇。
叔叔关心赵王:“明公,六年不见,您憔悴了。”
赵王低头叹息:“时移世易,一切都变了,怎能不憔悴,不催人老呢。”
叔叔心疼地看着赵王:“明公,虽然臣微不足道,能为明公分忧甘愿赴汤蹈火。”
赵王满眼欣赏的看着叔叔,沉吟很久,到嘴边的话咽下去,又想继续说,又咽下去。
终于,赵王拍拍叔叔的肩膀:“虽然,孙秀跟随我的时间比你还长,但我知道你是最忠诚的。孙秀是想要利益,只要喂饱了,可以为我去咬任何人。而你不一样,当年西北平叛,羌族人追杀我,你三次为我挡枪舍生忘死。我晋封赵王时,你也没有居功讨赏,”仰头望着天上明月,一口烈酒下肚,眼里满是泪水,“你是真忠爱我呀!”
叔叔也跟着一杯烈酒:“大王,我跟着钟会伐蜀,也就贫民将军邓艾偷渡阴平身先士卒。钟会手下的士族将军,除了杜预将军,都是打仗在后,抢功在前的,所以为了争功火拼严重。献王说是掌管粮草居功至伟,可我们在前线连一面都没有见过。我跟过这么多带兵的将军,只有赵王跟我们这些贱命士卒战斗在一线。您可是贵为亲王,那些士族犹觉得命贵,到军队就是为了捞功绩的,所以说我怎么可能不崇拜您呢?!”
两人月下对酌惺惺相惜,赵王司马伦终于说出心中的块垒:“我呀!就是自视甚高,为什么呢?我父亲晋高祖是最看重我的。”接着又一杯烈酒下肚。
叔叔瞪大眼睛,赵王提到晋高祖司马懿,这就是涉及皇室秘闻了,这些话是寻常人都不敢听的。
赵王醉笑道:“父皇在时,最宠爱我母亲柏夫人。一听到司马师司马昭的母亲张春华做戏装病相见她,恨得骂老婢速死,”笑了一会继续说,“张氏就威胁,如果不见她,司马师司马昭也就见不到了。她拿两个儿子的命威胁,你猜父皇怎么说?”
叔叔听赵王直呼司马师兄弟的名讳,吓得战战兢兢,哪敢回答,陪笑道:“不知。”
赵王笑得放肆起来:“父皇说,老东西不值得可惜,只是担心苦了我的好儿子们罢了。”
赵王仰天大笑,可转瞬悲从中来,抽泣道:“父皇还说,他原来没有雄心壮志了,是我的诞生让他觉得自己还年轻,要给我留下一份巨业。父亲为了我才甘受骂名,发动高平陵兵变,还跟母亲和我说,他要好好活,要把最好的都给我。”
说完,赵王嚎啕大哭:“父亲,您怎么骗孩儿呀,我未成年,您就离我而去。”
叔叔轻拍赵王后背:“一切都已过去,明公请勿深陷过去不能自拔,让自己身心俱疲。”
赵王拉着叔叔的手,又是一杯烈酒下肚:“父皇驾崩前,召我们诸兄弟到跟前,让司马师司马昭发誓,一定好好照顾我这个最小的弟弟,给予最高的尊宠。哥哥答应了,父皇才含恨而去。”
赵王不甘心地继续控诉:“本来跟着叔父献王太尉司马孚学习军事,司马昭也答应伐蜀总指挥是叔父,等到伐吴总指挥将是我。可是司马炎即位以后,全变了,疑忌猜测,我请求伐吴,竟然一纸驳回,无一字解释。”
赵王恍然大悟地自嘲道:“原来老子答应的事,儿子可以不认,哈哈。”
叔叔才知道皇室之间错综复杂的争斗,也不知怎么安慰赵王,只能劝导:“赵王,今时不同往日,改变不了的只能接受。只要赵王号令,臣一生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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