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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苟仙子问起泽大徽的去向。得知这个不省心的儿子一上午都待在金风玉露楼,苟仙子沉思半晌,对张婆子吩咐道:“你去请李郎中来, 让他如此如此”
金风玉露楼顶层最深处的房间中, 泽大徽闲闲躺卧于一张漆金镂花软塌之上。隔着一面蝶戏花丛的屏风, 几名女子或手抱琵琶,或吹响笛埙,或指捻古琴, 信手齐奏出天籁之乐。
泽大徽眼眸半阖,暗蓝瞳仁犹如泛起迷雾的冰海, 深邃而迷蒙。
一名貌美女子跪在榻旁, 手托一个盛满紫晶葡萄的银盘。另有一名女子伸出纤纤玉手,为泽大徽轻柔按摩着头部。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悬在空中, 捏着一颗葡萄顿住良久, 似是沉醉于乐声,忘记送入口中。
房内风景一派和谐美好, 然而房门骤然被推开,发出不和谐的哐当声, 有一男声乱入:“少家主, 夫人有急事找你回去。”
这动静来得突然, 原本正听着悠扬小曲补眠的泽大徽一个激灵, 手中葡萄咕噜噜地掉落在地。
泽大徽不爽地朝声音来处睨了一眼, 身子却无丝毫动作, 眼眸复又阖上, 懒洋洋的声音从唇形完美的口中吐出:“母亲能有何事着急找我啊?”
泽阿大张口欲言:“传信的说,说是”
“让那人回复母亲,说我现在忙着谈生意, 很忙回不去。”
从前泽大徽在外,苟仙子除非真有急事,从来不会催着他回府。但自从得到这面粉怪表妹要来东都的消息后,母亲但凡催他回家,定是因为她。
料想母亲此次急召必定又是因为云素,泽大徽心中烦躁,欲随意找个借口敷衍过去。
“传信的说夫人大哭了一场,昏倒过去了。”
“什么?”泽大徽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边在榻旁女子的服侍下穿鞋,边急切追问道:“你怎么说话还大喘气呢?母亲因何事哭得如此激烈,可是有人给她添堵了?”
泽阿大:我还没说完就被你给打断了,怪我?
尽管心中吐槽满满,但正事不能耽误:“据说是夫人翻到老家主留下的旧物,牵起心中伤心往事,太过悲愤导致的。”
鞋甫一穿好,泽大徽便起身匆匆朝外奔去,口中催促道:“快,给我备马,我要直接骑马回府。”
火急火燎赶回泽府,泽大徽没等马停稳,便施展轻功一跃而下,直奔苟仙子院中而去。
进到房中,只见苟仙子平卧于床,双目紧阖,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眼角仍有泪珠在源源不断地滑落。
“母亲这是怎么了?身子可有大碍?”泽大徽拉过一旁的李郎中,焦急催问道。
“泽夫人这是心中郁结日久,今日猛然受到刺激,心绪起伏过度,这才导致昏迷不醒。”李郎中幽幽道。
“那这心病可有何治愈之法?”泽大徽心中愧疚,这些年自己光顾着忙生意,竟然一直未能察觉出母亲的忧思,着实是疏忽了。
“心病还需心药医啊。”李郎中一下一下捋着长须,意有所指道:“老夫且为泽夫人开几副安神养心的方子,但比起服药调理,最重要的还是你们家人要照顾好泽夫人的情绪。切记,莫要再让她的心绪过度激动、大起大落。”
泽大徽连连应下,将李郎中亲自送出,又从张婆子那里问到苟仙子昏倒前的情况。再进屋时,苟仙子恰好悠悠醒转。
“母亲,你身子感觉如何?”泽大徽握住苟仙子伸出被子的手,母亲的手一片冰凉,他心中更加歉疚了。
“我没事。”苟仙子一开口,眼角的小泪溪瞬间成了汹涌河流。
泽大徽立刻便慌了神,赶紧接过张婆子递来的帕子,为母亲轻轻擦去泪水:“母亲,您别哭啊,李郎中说您昏倒就是因为心中郁结,您这么哭对身子不好啊!您有何难解的心事,不如说与孩儿听听,孩儿定会尽力帮您分担。”
苟仙子喘上几口气,目光深幽,似是望见了遥远的过去:“我这大半辈子享尽荣华富贵,最难能可贵的是拥有疼爱我的夫君与孝顺能干的儿子。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自我嫁到泽家后,便对你悉心照料,自问从未亏待过你。幸而你也是个好孩子,并未辜负我的良苦用心,这么些年你我母慈子孝,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但是自从三年前你父亲病故后,我这心便蒙上一层阴翳”
“都是孩儿不好,光顾着忙生意,却疏忽了母亲,孩儿着实愧对与母亲。”泽大徽目中泛出泪光。
“今日我偶然翻到了你父亲在世时留下的旧物,张婆子,拿来给我。”泽大徽将苟仙子扶坐好,张婆子才将信递上。
苟仙子摩挲一下这两封信,先将其中一封递给泽大徽,示意他拆开看,再将个中缘由徐徐道来:“这一封信,是你老丈人吴仁义给你父亲的回信。之前我们两家还未发迹时,你父亲和吴仁义是结拜兄弟,曾为你和吴家嫡长女定下娃娃亲。后来吴家在京城当了大官,你父亲深有自知之明,知道哪怕是再富裕,一个商贾人家的儿子是配不上高官家的嫡女的,便去信给吴仁义,自愿取消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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