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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举国之哀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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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皇太子钟玉良,恪贤自持,聪慧表度;满而不溢,慨悌君子。顺碧汉翠微之秀气,承北辰紫微之天命。常伴圣驾亲侍汤药,忠孝仁厚之心天地实所共鉴,允合继承大统,以顺天地万民之心。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康的正统便如此尘埃落地。柏川又从袖中找出一封圣旨递给秋笙。

“你拿好它去城门,交给殿前都指挥使沐川,看了后他自会明白。”

秋笙虽不知师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明白,他们所做的是为了大康,为了大康的国祚绵长、为了大康的江山社稷永存。他将玉玺交给钟玉良,接过圣旨手持金令,出宫。

“先皇的圣体还在后殿,陛下再去见先皇一面吧,其余人在此候着……远山、秋荑,赐座,对了让太医回去。”

“遵令!”

“宋宰相…请随我来。”柏川对着宋璋点了点头,随即一同出了乾元殿。

“长宫使大人有什么需要宋某效劳的?”宋璋长久混迹朝堂,自然明白柏川的分量更明白现在做的事情会保他官运亨通。

“请宋宰相回中书省即刻起草一封遗诏,昭告天下陛下驾崩,举国丧,文武百官以及各地藩王进京服丧,服丧期内,各寺院、道观须鸣钟三万次,切记需用蓝印不可用朱印。”

“宋某知道了,必定联合翰林院起草好文书。”

“谢宋大人,我还要去礼部和内侍省,就先失陪了。”柏川对着宋璋深深一鞠躬。

……

通知完礼部与内侍省,柏川总算觉着身子松快了些。他总算是不负先帝,将要平安的结束权力的交接,但同时他也知道只能暂时震慑住一些不轨之徒。

柏川孤身走向了西北角的角楼,爬上去,看着锈迹斑斑的丧钟,柏川不自知的伸手要触摸丧钟上岁月斑驳的痕迹,触摸到的瞬间他又猛然地缩回手。

“真是老糊涂了,我怎么能做这么晦气的事。”说着抓起钟杵开始敲丧钟了,和钟声一同的,还有黑鸦的嘶鸣,仿佛要将天空、将人心割裂开来。

沐川早已打开了城门,在快马扬鞭回枢密院的驰道上,街上的人流又汹涌起来,可伴随着一声声钟鸣,人们的脸上惊诧起来。二十七声鸣闭,沐川的大脑轰的一下炸开。

“陛下他…陛下他……”

“大人,出什么事了。”

“陛下他驾崩了,快!快赶回去!”

街上的百姓皆朝着天华宫的方向下跪叩首。

“宣大行皇帝遗诏:癸卯,上崩于乾元殿宫中,遗诏天下,传位皇太子,诏曰:‘朕以凉德,嗣守祖宗大业,先后十年有八矣,图惟治理,夙夜靡宁,恒惧不终于治,有孤先帝付托之重,乃今遘疾弥留,殆弗可兴。夫生必有死,人道之常,虽圣哲所不免,但继体得人,宗社生民有主,吾虽没世复何憾焉!长子皇太子玉良,恪贤自持,聪慧表度;满而不溢,慨悌君子。顺碧汉翠微之秀气,承北辰紫微之天命。常伴圣驾亲侍汤药,忠孝仁厚之心天地实所共鉴,允合继承大统,以顺天地万民之心,中外文武群臣,其同心佐理,以终予志。朕既临御日浅,恩泽未浃于民,不忍复有重劳,山陵制度务从俭约,丧制用日易月,中外皆以二十七日释服,毋禁音乐嫁娶。宗室亲王皆进京吊唁,藩国事务交由幕僚代理,各处总兵及镇守官及卫所府州县,悉心尽力,安抚军民,勿擅离职,赴阙进香者,令佐贰幕职或遣官代行。呜呼,南北供亿之劳,军民俱困,四方向仰咸景华,斯亦吾之素心,君国子民宜从众志,凡中外文武郡臣咸尽忠秉节,佐辅嗣君,永宁我国生民,朕无憾矣。诏告中外,咸使闻知。’着传于天下。”宋璋亲自宣读了遗诏,并已着手翰林院传递抄录,八百里加急送至全国各省、府、县。

……

乾元殿内,沐懿正和钟毓夫妇议事,钟洵遥遥望着后殿,眼泪不自知地落下,他也许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叔父了。

见沉溺于悲痛中的钟洵,钟玉良默默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洵你随我来吧。”

“玉良…不,陛下,这有违礼数,况且…”

“你难道要抗旨不成?”钟玉良一脸坏笑,这才把钟洵的心情给逗好了些。

三人看着两人的背影,也是感慨起来。

“陛下怎会和钟洵如此交好,老夫可未曾听闻。”沐懿手捋着胡子,同钟毓问询起来。

“陛下他还是齐王世子时,每逢春节和万寿节诸藩王进京献礼祝贺,都会来我府上找阿洵玩。父王与齐王向来交好,再者宗亲中也只有阿洵与陛下是一般年岁了,自然是亲近些。”

沐清在一旁也不作声,只是手执鲛绡不停的帮钟毓擦拭汗水。他转过身来,理了理沐清贴在脸颊上的几缕发丝,“子清,不用擦了,歇息片刻吧,后面有我们忙的……”

沐懿看着二人琴瑟和鸣,心中对钟毓的好感又多了那么几分。

钟洵和钟玉良走过屏风,看见了静静躺在龙榻上的钟济琮。

钟玉良木然的站在那里,却不见掩面、不见抽泣,不见哭诉,只是突然,重重地跪下……

钟洵看着消瘦而又满是皱纹的脸庞,和他记忆中的已经难以重叠,熟悉而又陌生。他跪在榻前,不住地磕头。

“叔父…我是阿洵啊,我回京了,您怎么也不看我一眼呢,我为叔父准备了许多奇闻逸事您还没来得及听呢……陛下…陛下!”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钟洵才缓了过来,转头看到钟玉良跪着却一言不发,忧心道:“陛下殡天,你难过很正常,哭出来一切就好了。”

“不,我马上便是皇帝了,一言一行都有千百双眼睛盯着,我若是沉溺于悲伤一是有损龙颜,二是国丧期间我还需主持大局,不能悲痛伤身。做皇帝可真是天下第一麻烦的事。”钟玉良扶着自己的腰站了起来。

“那让陛下回去做齐王你愿意吗?”

也就是钟玉良和钟洵关系好,换作别人怕是要掉脑袋的。

“既来之则安之……倒是你在外逍遥了三年,我原先还打算让父皇把你安排来做我的伴读,不然我也不必如此孤寂了。”钟玉良这三年只得日日与书本马匹作伴,那些大臣家的公子来做伴读无非就是想沾他这个太子的光,并没有人能陪着他说话、游戏……

“我生性就爱逍遥快活,读圣贤书,做大文官可不是我的强项,这些交给兄长便行。陛下若要见我,到时宣我入宫便好。”

钟玉良点了点头,但他知道,他如果长这样做得后果,不过,一个帝王必须习惯于孤独……

不久,内侍省都知柏岳(柏川的徒弟,随柏川的姓)带着人赶来了乾元殿,“陛下,请您回避,奴才要为大行皇帝更衣,然后请入梓宫。”

“阿洵,走吧。”

“嗯。”

“父皇病重后总是提及你,和我说过若是没有机会见你最后一面,便让我领着你来。也许当年,父皇更中意你吧……”

“不用说了。”

……

柏川身披斩衰,手中拿着的还是斩衰。“陛下、诸位大人,这是提前替各位准备好的斩衰,换好之后便去泰华殿守灵,内侍省和礼部皆已在筹办。其余的丧服会按礼数送到诸位已经其他大人府上。陛下且与我同往,还有些事宜需交代清楚。”

钟玉良跟着柏川入了后殿,其余人换好丧服,出了乾元门,只见满宫缟素,释迦殿中已经传来了诵经与鸣钟之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