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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三日,早朝,钟毓、沐懿纷纷告假,钟玉良看完他们递上折子的后勃然大怒,将折子一把扔了,“混账!光天化日之下胆敢毒害摄政王妃!竟将大康的法度视作儿戏!”
殿下百官皆战栗,心中埋怨着不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摄政王妃,害得他们一同直面皇上的雷霆之怒。
宋璋早有预料,颤颤巍巍地走到泰华殿中央,跪下。
“陛下,臣死罪,皆是臣管束不周才引发此等骇人听闻之事。”
群臣皆是目瞪口呆,这等诛九族之事竟会是宋宰相府上的人做出,朝堂上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欢喜有人愁。
“右相他此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宋大人向来仁厚正直,府上怎会有这般不知好歹之徒,罪孽啊,罪孽啊”
“辅国公又如何,招惹了摄政王和老太师”
“宋大人若是倒了相位的空子会由哪位大人来补”
若是宋璋这棵参天大树倒了,不知会殃及多少栖息之上的,亦或许会让更多的树木得到充沛的阳光。
曾经风光无限的宋璋如今跪在朝堂上,成为了群臣议论取笑的对象,钟玉良却一言不发。这次不会有人替他顶罪了。
宋璋恐惧却又心有不甘,“老夫还未垮台这群乌合之众竟这般落井下石可悲,可叹啊”
但宋璋好歹纵横朝堂数十年,早已是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况钟玉良登上帝位不久,需要宋璋来权衡朝堂,怎会轻易让这棵树倒下。
“这里是朝堂!朕还在,岂容得你们这般聒噪!”
“陛下息怒。”
“宋爱卿数十年来如一日对朝廷的忠诚,皇考与朕都看在眼里,天地共鉴,岂是尔等可质疑的!宋爱卿潜心于朝政,难免疏忽了对下人的管教,倒是众爱卿一个个咄咄逼人,宋大人倒了于大康有何好处你们都是有何居心!”
“臣等惶恐”
“宋爱卿,滋事重大,钟爱卿与沐爱卿不来上朝也不是办法,朕希望你早日惩治凶手,给朕、给朝廷一个交代,这几日公务便交由参知政事代理。”
“臣,谢陛下。”
数十年,宋璋从未有一日觉得上朝是如此的煎熬与羞耻,退朝后他总觉着那群人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
“老爷”
“速速回府!老夫吩咐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叫签了死契的侍卫们守在祠堂口了,祠堂也是锁死了。”
“老夫今日所受的屈辱,定然要百倍奉还,宋璋咬牙切齿。
泰华殿内,秋笙捡起地上的折子看了看道,“陛下为何要帮辅国公?”
柏川吓得忙示意秋笙闭嘴,钟玉良却只是笑了笑。
“无妨若是宋璋倒了,钟毓便会一家独大,那朕的地位则会被削弱,所以只有让他们相互制衡才是最好的方法”
今日是个不错的好天气,万里无云、晴空万里,可是局部会出现暴雨和狂风,地点就在右相府,祠堂。
见宋璋前来,侍卫开了锁。听见门口的动静,祠堂内瘫倒的三人摸爬滚打的站了起来,见宋璋身后的丹桂领着两个家丁抓着木杖,宋王氏明白了什么,挑衅道:“父亲是怎么了,何以动这么大的阵仗?”
“混账东西!还有脸问老夫怎么了!”宋璋毫不保留,重重一掌,宋王氏的脸红了起来,火辣辣的疼。
“不就是死了个沈湛,父亲何必如此动怒?”
“你倒是清楚得很,怎么那毒难不成是你下的?”宋璋诱敌步步深入。
宋哲和宋明都深感不妙,昨日宋王氏偷溜出去,他们千叮咛万嘱咐几乎是哀求她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果不其然
父子二人对宋王氏的下场已是心知肚明,便在一旁跪着,一声不吭。
“没错,那毒就是我下的昨日早晨我终于等到了机会,待你们出府后我便从祠堂后面那个洞钻了出去。如此说来还得多亏了父亲政务繁忙一直没有修好那个洞,再加上我今日几乎没有吃东西,竟钻过了那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宋王氏笑得已叫有些疯魔,她认为致使宋璋说出那些话、做出那些事皆是因为有沈湛的存在。
宋璋自责,祠堂的那个洞因白蚁啃食形成,加之夏时雨水冲刷腐烂后扩大,他本想趁何时有空亲自修缮,不曾想竟给了疯魔机会。宋璋的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木,略有颤抖,他很想做些什么,但在得到所需的东西之前,他必须忍着。
“我在那糕点中加了些许葫藤蔓的汁液,打发了个不知情的小厮送了过去。虽然会发觉异样,但只要他吃下去一口便足够了,何况这毒遇银针不黑,只怕是很难识别,只要他死了只要他死了,那辅国公的爵位还有这偌大的相府便就是明儿的了”宋王氏逐渐狰狞起来,连宋哲、宋明都被她惊呆。
“丹桂,都记下了吗。”
“老爷,一字不差,起因、经过都全了,就差物证了。”
“这简单,去她房里搜查应该会有结果,让她画押吧”
宋璋抬手一挥,两名家丁便上前按住了宋王氏,丹桂则是拿着案状和印泥要宋王氏画押。
“我不我不!你们这群贱人也敢动我”
“夫人,此刻,已经由不得你了!”丹桂抓住宋王氏的手,压在印泥上,在印在案状上。
“老爷,成了,属下这就带人去夫人房里搜查。”
“搜到了来向老夫复命。”
“属下告退。”
宋璋拿起茶盏,吹了口气,撇了撇浮沫,抿了一口又将其重重的放在桌案上。
“来啊,给老夫狠狠的打,只是切记不要把她打死了……”
两个家丁分别手执木杖,皆是凶神恶煞,此时宋王氏的眼中才有了恐惧的色彩。
“我不过是毒杀了沈湛,他与你非亲非故!父亲何必如此较真。”
“毒杀沈湛!你可知摄政王妃食用了那盒点心!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啊!昨夜钟毓亲自提着剑来找老夫讨要说法,他都杀红了眼!那些死去的仆从侍卫不无辜吗?他们是因你而死!”
“怎么…怎么会,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老匹夫你一定是在骗我!”宋王氏的眼睛瞪大,血丝突出,死死的抓住宋璋朝服袍子的一角,仿佛抓到的是救命稻草。
宋璋一脚踹开她,肃穆的看着她被家丁拖走。
“你可知因为你的愚蠢,老夫今日在朝堂上受了多大的羞辱!老夫苦心经营数十年,竟险些断送在你这贱妇手上!给老夫狠狠的打!”宋璋也顾不得文人的体面了,他迫切需要发泄郁结于心的怒火。
“啊…啊!夫君…救我!”
宋哲本就缩在一旁,听宋王氏唤他是愈发的惶恐,他不做声,只是拼了命的磕头。
“别叫了,他不再是你的夫君了!宋王氏,你已犯了七出之条,休书老夫已经准备好了,宋哲你可有异议!”
宋哲选择保持沉默,向后退了退,颔首。
宋王氏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脱手了,她不敢置信的盯着宋哲,宋哲则是默默低下头回避她的眼神。
“啊…宋哲!宋哲你个懦夫!啊!”宋王氏的惨叫不绝于耳,刺痛着耳膜,可宋璋却觉得这凄厉绝残的叫喊声是那么的悦耳。他起身,点燃三炷香。
“沈兄,你在天之灵好好看着。列祖列宗在上,请恕后辈管教不周。”宋璋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