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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家抬眼，眼中一片凶狠的猩红，可见十分震怒，“定是他蛊惑了殿下，这样的人，殿下该杀了才是，殿下，杀了他！”
楚蕴摇摇头，“杀他是不可能的，他如今是我的夫，与我性命相连，我们已是一体，我不仅不会杀他以后还会好好待他。
上一代人的仇怨不能影响我们这一代，再说是焰国皇族作下的孽，当时有没有祁玄曜还不确定呢，为什么要把错加在他身上？冤有头债有主，就算要报仇也该去找焰国皇族！刘管家，你平复一下心情吧，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说。”
她不会放过任何一次‘表忠心’的机会，说的次数多了，假的也成真的了，相信祁玄曜的心再冷硬对她再排斥，也架不住她多次的软磨硬泡。
“殿下，杀了他！”
“殿下，杀了他！”
刘管家好似没听到她这番真诚的表达，她此时双目赤红，里面出现了一个旋转的小旋涡，越转越快，看的楚蕴眼晕。
“杀了他…”
“杀了他…”
…
楚蕴脑中开始恍惚，眼前一片混沌，耳旁不停的重复着这句‘殿下，杀了他’‘殿下，杀了她’…
祁玄曜惊异于楚蕴刚才的那番话，一直在认真的看她，是最先察觉到楚蕴的不对劲。
她本该水润清透的凤眼此时毫无焦距，身体僵直，皮肤上血色褪尽一片煞白，嘴唇微微张着像是要说什么，这个样子不由得让他想起了魔族的控魂术。
这种邪术可以通过施术者的眼神，声音或者符咒达成控魂的目的，被控制的人就如傀儡一般，没有思想，一切行为都靠指令。
刘管家如此为聂寒星的生父鸣不平，想来，聂寒星的生父也是身份可疑，如果真是魔域的人混迹于云国皇族，那他的机会就来了……
妖界和魔域的人不得踏入人族与修仙界的领地，一旦毁约就要受到讨伐，到时不只是魔域，被魔域人沁润的云国也势必会受到大洗牌，他苟延残喘这么久，神明终于听到他真心的祷告，想让他翻身了吗？
祁玄曜目光热切，不放过楚蕴面上一丝一毫的波动。
刘管家嘴里还在念叨着，周围的人离得远也看不出异常，倒是岐麟察觉出不对，立马从怀中掏出一个管状物凑到楚蕴面前。
拔开塞子的一瞬间一股恶臭传来，楚蕴大脑一凉，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她好像见到了祁玄曜眼中一闪而过的遗憾。
“什么东西这么臭？”楚蕴捂着鼻子后退，岐麟立刻收回了手中的物件。
“这是醒香，统领特地交给属下的，殿下现在感觉怎么样？”
楚蕴吸了吸鼻子，那股臭味仿佛还在鼻前，除了臭好像身体也没什么异常。
“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我刚才怎么了吗？”
“殿下没事就好，天色已晚还请殿下回府休息，属下需要带领刘管家回去问话。”
顿了顿，岐麟又补充道，“统领会解决，殿下无需因为这些琐事忧心。”
楚蕴再迟钝也明白跟刘管家有关系，刚才的混沌无力感她不会忘记。
岐麟这么说又提前准备了让她清醒的‘醒香’，那定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楚蕴也没多问，只点点头，自己率先走了进去。
岐麟招了招手，两个侍卫走出来，一人一边钳制住满头大汗，面色泛青的刘管家。
中术者被外力强制唤醒，施术者受到反噬，此时刘管家虚弱无力已经完全出不了声了…
楚蕴没拐弯顺着主路往前直走，直到一处灯火通明，三面环水的奢华楼阁前停下，一张小脸冷傲如霜，静静等着身后的男子走过来。
祁玄曜在她两米之外站定，可能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他并没有再往前。
还是楚蕴先开口，“祁玄曜，你听到了吧，你是我杀父仇人的儿子，我以前那样对你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当然，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他们的错误不能有你来偿还，而且刚才在‘秋华宫’我已经给你机会出气了，你现在心里可好受了些？”
半晌，祁玄曜才低沉的开口，“殿下想说什么？”
“我刚才的不对劲你看出来了吗？”
祁玄曜只抿了抿唇。
楚蕴将鬓角散落的发丝抿到耳后，语气中有些无奈，“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但是你要记住，我刚才说的话都出自肺腑，在我这里，你可以随心所欲。”
“为什么？你不是要折磨我吗？”
今日楚蕴的种种行为与从前的聂寒星大相径庭，祁玄曜有些糊涂了。
楚蕴闻言却甜甜的笑了，“不会再折磨你，祁玄曜，时间会证明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