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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凌云能感觉到血肉里面的细胞在不断分裂,坚韧,更顽强。
运行功法一个大周天之后,他的鼻孔喷出一道粗大的白烟,眼睛中正在旋转的五种玄妙颜色慢慢消失。
他随意地望了望,轻而易举地就能看到近千米的距离,视线辗转几处,陡然间他站起身子,离开了家门。
一个大汉在二十层楼高的楼顶上借酒消愁。
他全身就只剩下一个红裤衩,焦黄的脸颊,头发稀疏,穿着人字拖,背靠转过身就能俯视喧嚣的城市的栏壁。
“哈哈哈,你个贱人!让你背叛我,活该你被撞死。”大汉拿起酒瓶往嘴里猛灌一口,癫狂地笑起来,嘴缝流出黄色酒液把腮边的一撮胡子弄得很湿。
他叫王刚,家里有三口人。
本来生活很幸福,妻子儿子热炕头,他只需要有点上进心家里的生活还是很幸福的。
他在一家化工厂打工,一个月三四千元,在启城这种小城市中还是可以维持日常开支的,哪怕他累点,苦点,也没事。
只要从工作环境恶劣的工厂回到家能吃上妻子做得一碗饭菜,听儿子讲在学校的趣事,他就觉得自己能在肮脏、嘈杂、工作量繁重、不近人情的工厂干上一辈子,那是他打心眼里的愿意!
可是有一天,他在工厂中晕倒,送到医院,结果被确诊为肺癌,医生告诉他这是因为肺部环境被有害物质污染而导致的疾病。
医生又说,“你之前呼吸就很不舒服吧,拖了这么久不来医院看,现在已经恶化成晚期了。”
他躺在床上,慌乱地抓着医生的胳膊,问,“那我还能活多久?”
“最多几年,看开点,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拍了拍他的手,悲悯地看着他。
那一刻他绝望了,看着那些白衣服的人悄然离开了重症监护室,妻子和儿子眼睛满是红血丝地推开门跑进来。
儿子抱住自己的胳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妻子也止不住地落泪,晶莹的泪珠滚落白色的被子,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些淡白色的痕迹。
看着妻儿在自己旁边痛哭,他的心仿佛被放在油锅里煎炸一样的煎熬。
再之后,因为他的身体原因化工厂开除了他,他的心中绝望横生。
想回家找妻儿商量接下来的生活,打开门却听到他们的卧室里面传来一阵男欢女爱的声音,这些声音好像大火一样燃烧了他的情绪。
他怒目圆睁地打开屋门,看到妻子紧张地看着他,身上一丝不挂,他对她吼叫一声,质问那个狗男人在那里,妻子红着眼睛不说话。
王刚怒极了,走到阳台,掀开窗帘,就看到后面藏着一个白花花的人,他一拳头下去,这个狗男人被打得惨嚎倒地。
他不解气,抬起腿就踹过去,踢了好几脚,才平静下来。
妻子惶恐不安地看着王刚怒气冲冲地打那个男人。她劝王刚不要冲动,让他冷静下来,还不停地跟他道歉。
王刚越听越生气,你特码让我怎么冷静?背着老子在外面偷人,老子在外像勤勤恳恳地老牛一样干活,你竟然背叛我,臭婊子。
他一巴掌打到妻子的脸上,目光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憨厚,有的只是像路人一样的漠然。
整理好衣物之后,王刚提着行李箱,又过去扇了那狗男人一巴掌,带着血流不止的心离开了家门。
妻子迅速穿好衣服,奔下楼想拦住他,但是王刚走得太快了,她头脑糊涂的被一辆货车在路面上碾成碎肉。
王刚自顾自地在寂寞的楼顶上喝酒,不时地发出咒骂声。
“没酒了?”他脸色熏红的摇晃着酒瓶,转过身,站起来,黑黢黢的胳膊搭在栏壁的上面,昏黄的眼睛俯视着下面不同的生活。
王刚打了一个嗝,吐出难闻的酒气,悲噎地自语道:“儿子,原谅爸爸不能陪你成长了,爸爸要自私地去一个没有烦恼的世界了。”
“再见了美丽的世界!”他一条腿搭上栏壁,双手用力,整个站在上面,摇摇晃晃地掉落下来,不一会儿就听到重物落地的响声,还有路人的尖叫声。
此时正有一双手在王刚跳下去的地方,僵硬在空中做出抓取状,手的主人发出一声复杂的叹息声:
“为什么不能再慢点,就差一点,一点啊!”
陈凌云的情绪有些激动。
生死有一线,越过既是死,不越就可活。
陈凌云一身睡衣,穿着拖鞋,长发披散着,有些凌乱,面容有些复杂。
他的头发在他成为武者之后就越长越快,不过可以控制生长速度,可能是他觉得平头影响形象吧。
回了家,他闷不坑声地躺在大床上发呆,在思考普通人生命的孱弱,以及面对生活的方式。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不够强!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如果足够强大,还怕什么?什么痛苦,死亡,憋闷都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