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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
月黑夜风高,蜕蝉悲冷鸣,才国禁城玄关道上,守关小吏刘速一路低头猛跑,不敢回头,背后是满目疮痍,他已是这守备处最后一位生还者。
“什么?看清楚!生人勿近!”禁城门口的两个守卫奋力斥咄着,不待那虚空处传来回应,两人已把戟晃成叉状,摆好架势来抵。
门口的彪形蒙面男却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地慢慢走来,几乎是笔直地蹭在地上,不动如山却让人压抑不止,细看,身后大宽朴刀的寒铓正暗自亮闪。
“呲哈——”只一阵刀刃击溅之响,守卫登时应声倒下,内营的老总管见势不对,急领了刘速开了锁箧,连匣子带宝物一并转交给他,嘱他马上单管跑末问身后之事。
刘速护师心切,哪里放心的下,正欲推攘间,那蒙面男已砍翻余下数人,提刀赶至后堂间,不由分说,即照二人面门劈下。
老总管忙推开了刘速,身上挨了结实一刀,鲜血喷涌,顾不上自己所伤,见缝向刘速瞄了一眼,所幸宝物捂得紧,并没滚落,人也快爬将起来。
刘速知道事态紧急,再顾不上愧怍伤心,攒命地往外奔去,直跑出玄关几里,他心神稍安定些,立刻这层梦魇袭上了脑海。
“啪嚓——”一根利枪撕裂开黑暗的口子,雷击一般袭来,登时刘速胸口的鲜血迸裂而出,“啊”他不住地叫了一声,气力顿时支持不住,一番趄趔,飘摇欲坠。
“啊,中郎将军大人,您怎么会在这?…不对,先把这个交付给您…”小吏有些挂气,不过仍是勉强凑足一句话来。
“嚓哈——”中郎将单手掐住刘速的嘴,一把将钎枪从血肉中生拽硬拉出来,不待刘速搏命反抗,他的身体已经訇然一倒,再也开不了口。
“不对,那丝冰冷的触感,分明不是人类…难道,才家机关术”死亡前的最后一抹意识赶趟似的蹭到脑海里,尚未仔细分明出来,刘速生前的走马灯已然放映…
骁翎将军府内,刘仲和枫明俱卸了戎衣,换好常服,刚分了主宾礼席坐下,刘仲立马将密诏和案牍呈了上来。
“目前才国内情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懒得回顾那一宗案牍,枫明不避忌讳,剑走中门地向刘仲问道。
“…”刘仲顿了顿,没有立刻作答,事体实在有些芜杂,他自己也有点别样的看法,因此颇希望枫明看完后自己再慢慢展示出来。
不过,既然枫明率先抛出砖来,他自然也没法对这引玉的“叮咚”声置之不理,他自知那当真的璞玉是在枫明手里。
“嗯,寄希花,作为才国素来最为珍视的国宝,除却作为才国精神象征的代表,最重要的在于‘飞升黄白,超脱成圣’的奇能功效上——”
“寄希花花蒂下的果实便是才道力的化合之物,也就是说每届才人只有服下它才能真正登才,获得凌驾万顷的超自然之力,当然,才道力具体也因个体情况而变化”
刘仲沉吟半晌,也不确定哪句话之于枫明是无用之功,思来想去,立定主意了还是打算重头再来。
“因此,寄希花的守备处年年都会变动,具体位置连我们都无从得知,一般是挑拣才家的世兄子弟来守。当然,我们也并非完全语焉不详,模糊的结界位置还是清楚可鉴的…”
“如此珍重耀世之物就设一人一结界来守此举未免太草率恣意了吧”枫明忍不住打断了刘仲。
“那道结界与其说是屏罩,更不如说是帷帐,结界几乎完全是用于隐藏而非防卫,这么做一是当轴才人能力枨触不到,二是这也是才国百年来的惯例——”
“才国洎开擘一来,从未发生过如此窃国大案也——”
“守关小吏刘速是八代正侄,我的亲堂弟,世兄间数他最为勇力忠正,当晚他便殁于禁城玄关路上,肝肠外流,死状惨烈,旁边仅一根标造铁枪,式样非本国典造,余无别故——”
语毕刘仲不再赘述,现场已然秘密封锁,下一步自然是还原现场,这又何消说
枫明却不急去探场,他冷不丁地拿出八代密诏内容探问道“仲兄之言恐有纰漏八代具言柱将内已有细作,这是何缘故”
“那一日众柱将恰聚合一起开军情会议,三人合一众副将及八代亲信命官围坐一堂,根本无法动身,也无人抽身…”刘仲将他知晓的情况说了出来。
“柱将咸皆事体繁忙,虽知晓内情何有空窃国逆法况坐镇一国之庭柱,高官厚爵,煊赫一时,即便不能施展宏图,舍命犯法又有何益处”枫明却反诘道。
“不过,父亲既然密言如此,想是有细节内情我们尚未想到,只是关系重大,不调查清楚也不能入朝直问”
见刘仲作托腮思量状,枫明加紧旁敲侧击,又抛出他的一份重磅答案。
“计绝莫过间。此乃是人为造设的一局也,现场已经没必要再去勘探了,寄希花早已偷梁换柱,压根没被盗走——”
“不过,刘速应该当真是死了,还有,柱将中也确实有叛将——”
枫明起了身,舒展筋骨,作势欲走,刘仲紧忙发问道“枫明兄去何往刚刚所言是何意接下来又该做如何定夺请枫明兄明示”
“回营帐内安抚众人情绪顺便探望伤员兵将,旧部变故那么大,总不能置之不理”枫明不紧不慢,先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刘速等守卫的尸体已经处理过了吧?那柄标枪也拾掇好了吧?现场无非就是些乱石碎土,没必要勘探,内情明日我停尸房里与你细说——”
“至于方法,无他,清静无为,守株待兔尔”枫明仍然没有回头,倍感慵懒地撂下一句,仿佛一切仍在他把握之中。
“食色虽然人固有,原於形气所由根,苟徒即此名为性,太极之真已弗存”枫明不忘掉书袋,有感而吟了一首下场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