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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啊？”林安紧张的问了一句。
“去医院。”顾璟声音低沉，像是压抑着雷声的乌云。
“你先吃饭。”林安扯住顾璟。“这个不急在一时。”
“陆延知道吗？”顾璟回头，赤红着眼眶看着林安。
林安摇头。“我只告诉了你，除了你，没有人知道，陈可也不知道，所以……不要告诉任何人，至少……让我走的时候体面一点，好不好？”
顾璟站在原地，视线灼灼的看着林安。
那视线，仿佛要将林安烧出一个洞来。
他俯视着林安，看了很久很久。
林安心口像是压了巨大的石头，喘不过气。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和我在一起，我都不在乎……”顾璟开了口。
他不在乎林安对他是不是爱情，他只要林安和他在一起。
顾璟赤红着眼眶，勾过林安的脑袋，吻了上去。
林安身体很僵，却没想着要推开他。
和陆延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完全不同。
陆延很少吻她，甚至可以说屈指可数，即使是在一起，陆延也不愿意看她的脸，更别说主动吻她。
对于吻，林安显然还是生疏的，不知所措的。
眼眶红了又红，眼泪滚烫灼热。
林安的情绪很复杂，脑袋也很空白。
她感觉自己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配不上顾璟，却又不忍心看他求而不得时的失落。
柳依依走了以后，林安想了很久很久，要怎么对顾璟，才是最好的呢？
不如坦诚相待，无论能陪他走多久，至少让他不留遗憾。
她若是死的早了，顾璟还能解脱，继续下一个。
“林安，我不会让你死的。”顾璟声音沙哑，拉着林安就往外走。
“我暂时死不了……”林安从背后抱住顾璟，声音很小。“但我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你要想清楚，对我好，值不值得啊……”
这些年，这个傻子偷偷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到底值不值得啊。
“林安！”顾璟转身，第一次对林安声音这个大，这么凶。“我不会让你死，你也不准死。”
“我会努力活着的。”林安点头，第一次对活着，有了执念。“但是我们要约法三章，顾璟……我可以答应你所有的要求，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但我死后，你必须好好活着。”
我们，要说好啊。
顾璟红着眼眶，别开视线，没有回答。
他不敢回答。
这个世界，他同样没什么眷恋。
如果林安真的走了……
深吸了口气，顾璟低着头，拉着她往外走。
门外，同事们都吃的很开心，见顾璟阴沉着脸带林安离开，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
等顾璟走了，才开口。“吵架了？”
“不像，吵架手还牵的那么结实。”
……
电梯。
顾璟安静的看着林安，声音沙哑的开口。“你刚才主动抱我了……”
林安总能被顾璟逗笑。“哦，这么金贵吗？不让抱？”
“让。”顾璟不看林安。
林安主动抱住顾璟的胳膊。
果然，人要和能给自己带来快乐的人在一起才能开心。
“为什么不告诉陆延……”顾璟看着林安，想知道林安为什么不告诉陆延。
如果陆延早知道林安身体不好，还会那么对她吗？
“如果他真的关心我，早就该知道了，我的检查单就在画室放着，他从来都没有进去看过。”林安声音沙哑。
顾璟握着林安的手收紧了些。“所以他失去了资格。”
林安，现在你是我的，不管陆延到底在做什么，想干什么，我都不会把你让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