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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史燕生，张书恒窝在沙发里，他不知道怎么了，瞬间情绪上涌，泪流满面。他起身时，烫烫的眼泪翻滚，把他脸上肌肤灼得生疼。
他走到厕所，站在平时刮胡子用的镜子前。
他不可思议的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他曾经有过很多困难，可是无论有多论难，他的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眼光中也是晕着光彩的。
他闭上眼睛，逃离卫生间。
躺在床上，他总是忍不住心中慌乱，一串串不属于他的记忆，在他的脑子里肆意横行。
在这个陌生的记忆里，有很有都是乱糟糟的。
京城的四合院，还有辆黑色的虎头奔，更有一个始终随侍左右的老者，还有一个说不清楚是什么什么的年长的女人。
这些人的形象始终是模糊的，他们在自己的记忆里盘桓数日，张书恒都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脸。
可，一张脸始终是清晰的，那就是温玉珠。
温玉珠……
张书恒把脸埋进自己的手掌心里，灼热的气息呛得他生疼。
她眼前，温玉珠似乎要胖一些，但是难言美丽精致的脸蛋儿。这个温玉珠还要年轻一些，充满了活泼的战斗力。
“可，究竟是怎么了？”
张书恒痛苦的思索着，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
佳林食品厂，温玉珠办公桌上的电话骤然响起，把正在完善厂里规章制度的温玉珠吓了一个机灵。
温玉珠抄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甜美女声。
“请问，是温玉珠同志么？”
这个声音对于温玉珠来说，相当陌生。
“是我，您是哪位？”
温玉珠十分客气。
对方的声音有些焦急起来。
“你好，我是国家科学院物理学院刘院长的秘书，我叫丁丽。”她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才说，“是这样的，江主任身体不舒服，你能不来一下办公室。”
“他怎么了？”
温玉珠焦急万分，她手中笔直接掉在地上。
笔落地的声音，和自己心碎的声音差不多。
“您来了就知道了。”
温玉珠抓起钥匙，直奔办公楼下。
直到站在江归办公室楼下的时候，温玉珠仰望大楼，她才在自己头上狠狠锤了一下，她明白了什么叫做关心则乱。
江归病了，如果是严重，应该被送进医院。自己来办公室有什么作用？
江归没病，或者是病的不严重的话，也不可能同意自己来这儿，简直是就是丢人现眼么！
温玉珠心中盘算着，已经走进大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多。
温玉珠现在已经彻底想明白了，不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忧。
站在江归办公室门前，温玉珠就听见里面朦朦胧胧的声音，“小江啊，你这个脾气好改改，你怎么能这么倔呢？”
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声音。
温玉珠推门进去，果然，一个秃了半边了老男人，叉着腰在江归面前来回走。而江归不动如山，坐在自己办公桌里翻看报纸。
见温玉珠进来，老男人眼前一亮。
“你就是温玉珠同志吧？”
江归听见温玉珠的名字，这才撩起眼皮，他的目光变得有些狠厉，“刘院长，你这样做有意思吗？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妻子叫过来？”
温玉珠见江归的情绪不对，却一时半会也猜不出是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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