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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一声清亮的龙吟,响彻这片天地,时空都仿佛被冻结。
齐青知道这是错觉,他们陷入了威慑状态,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
那逃窜的黑影同样定在半空,动弹不得。
“每一次醒来,我都能闻到讨厌的气息进来,和你不一样,但都让我厌恶。”
“可今日,你过界了。”
龙骨自语着,一口赤红色的龙息已是从它口中喷出,龙息与黑狐相碰、覆盖,消散在空中,那黑狐已是彻底消尽,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做完这一切,龙首回眸,硕大的瞳孔盯着面具一行,没有言语,似乎是在打量他们。
不知不觉间,王权霸业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内衬,顶着巨大的威压,颤抖的手握住剑柄,凝固的法力缓缓流转,他抬起头,艰难的和龙首对视。
他从未感觉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刚才的龙骨和现在的龙骨,给人的感觉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
那龙首一退,威压尽散,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齐青。”
一个熟悉的名字从龙骨口中道出,他们纷纷朝身旁齐青望去,不可置信。
“他们就是你所说的伙伴吗?”
齐青目光复杂,道了一声是。
“英”沉默许久,已经恢复正常的瞳火不断跳跃。
“高兴,高兴最后能够遇见和我交流的生灵;遗憾,遗憾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没有人懂她在说什么,唯有齐青才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和孤寂。
“你们出去吧。”
这句话听得懂,面具一行迟疑了一会儿,再看向齐青,他点了点头,确认英不会对他们出手,带上重伤的两人离去了。
王权霸业踏着飞剑,停留在入口处,等待着齐青,齐青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离去。
很快,遗迹内一人一龙,大眼瞪小眼。
说是认识,其实两人也就说过几句话而已,谈不上相熟,只是因为特殊的交流。
一人怀抱同情,一人怀抱渴望。
“你也走吧。”
英空灵原本空灵的声音附上一层沙哑感,多了一丝威严。
“你要做什么?”齐青本能的感觉不对劲。
没有等到回答,小空间内环境斗转,蔚蓝的天空像是被一层血染红,支撑着山岳的地表一步步坍塌。
庞大的龙骨颈椎下方一阵血红色的雾气在翻腾,龙骨中金色的纹路在发光,越来越刺眼。
在齐青的注视下,一颗巨大无比的心脏逐渐形成,就这样镶嵌在龙骨的胸膛处。
一道道血线连接心脏,延伸到龙骨各处,龙骨上的金纹都黯淡了几分。
人世间最伟大的奇迹在他眼前出现,齐青看都看不过来,他注意到那颗构造出来的心脏有缺陷。
生机很旺盛,可这是相对于正常人来说,对于龙可就是九牛一毛了。
这颗心脏,不会跳动。
“看到了吗?”英朝着一个方向望去,齐青跟着看去,身躯一震。
绿色的草原,连绵起伏的山丘,流淌不息的小河,蔚蓝的天空,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那是我的梦境所成,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闯进来的。”
英缓缓说着,美好的梦境轰然破碎。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能感受到、看到这片世界。可惜的是,没有和我一样的灵,就算是兽也没有思想,只会机械的行动。”
“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对我的过往一无所知,却又偏偏能够认出一些东西……”
“终于有一天,有着相似的生物进入了这里,他们有智慧,会思考,声称来自外面,这里是遗迹,我在一旁观察,他们也看不见我。”
“我一直在想他们为什么看不见我,后来我才知道……我好像是死了。”
“听说死后会忘记所有的记忆……”
“他们口中的外界,大川山河、楼台市井,令我向往。于是,我编织了一个梦,就此沉睡,每当他们进来时我再苏醒。”
英的语气平平淡淡,好像是在自语,又好像是和唯一能听到的人叙说。
齐青抿了抿唇,没有言语,在这一刻,任何的语言都那么苍白无力。
“现在,我想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清亮的嗓音被厚重所覆盖,独特的威严感出现,越来越不像齐青印象中的英了。
龙骨上黯淡的金色纹路大亮,在龙骨外骨骼附上一层血色的薄膜,一层层鳞甲重新覆盖,最终龙骨的全貌出现在齐青面前。
纯黑色的菱形鳞甲层层叠叠,构造出一种别样的美感,重现了史诗级生物的一抹风采。
白色的骨火仍然在跳动,预示着她的状态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好,层层鳞甲下是皑皑白骨。
“好看吗?”